从子陌一行三人找在望江楼里落脚,恢复了些许以后,由伤势最轻的游弋去联系毒龙潭的分部。自从子陌来了望江楼以后,一个劲的灌酒,醉了醒,醒了喝,喝了继续醉。浮魁知道他为卓离伤心,也不劝着,跟着从子陌一起喝。游弋每日在外面打探卓离的消息,回来还得给他两收拾残局。因着二人整日宿醉,伤势恢复缓慢。游弋为了让二人好好养伤,安顿好外面的事情,找了辆马车,将醉酒的二人挪出了望江楼。浮魁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以为着了别人的道,假寐待来人接近一举拿下。他一掌劈下去才看清是游弋,收手也来不及了。游弋没有防备,见有危险,本能地抬腿就是一脚。浮魁被踹飞得老远,重重地压在了脸盆架上,连盆带架摔了一地。从子陌被惊醒,眼睛还没睁开,手上的架势已经摆好。游弋看着二人,无奈地扫了他们一眼,叹息着将浮魁扶了起来。浮魁一边扶着摔僵了的腰,一边问游弋怎么会住到这里来。游弋戏谑地说他二人喝醉了酒,将银子散了个精光,这才没钱付,被人赶了出来。浮魁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可又记不起之前的事,只得选择相信。
从子陌清醒之后,虽也震惊但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他问了一些总坛里的事,随后问游弋寻找卓离的事情进展如何。游弋只说已经安排了人手去查,可还没有头绪。从子陌有些后悔自己伤重这几日都用来买醉了,失去了寻找卓离的最佳时间。游弋摸着下巴道:“尊主,属下听到一则消息,不知道和卓离遇害有没有关系。”从子陌抬了抬头,示意游弋继续。游弋听到传闻,似乎赤焰宫走失了什么人,连炽焰赤麟景启都出来寻找线索。浮魁觉得,赤焰宫丢了什么人,也不可能找卓离啊!而且以卓离的心智,绝不会和赤焰宫的人起冲突。从子陌若有所思地道:“既然阿离的事情暂时没有头绪,找几个人查一查,赤焰宫到底在找什么人。万一和阿离有关,我们也有法子应对。”
金麟浑身是伤的逃出药人谷,竟意外发现自己的发力增强了不少。他窝在山坳里躲过了药人谷松散的搜查,却看见还有人不断地被抓进谷里。金麟觉得自己不能一走了之,虽然自己可以逃出升天,可那里终究是害人的地方。待他伤愈之后,一个人悄悄潜入了药人谷。
住在山巅的从子陌看见远远的,有浓烟冒出来,那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一些草药的味道。从子陌心中一惊,飞身前往一探究竟。游弋来给从子陌送药,看见主子去的匆忙,自己也急忙跟了过去。药人谷里乱作一团,厮杀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金麟蒙着面,杀了看守带着被试药的人往谷外逃跑。从子陌远远地看见这副场景,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大致猜到了些许。站定了身子就和金麟一起击杀药人谷的守卫。药人谷火势很大,为了不让山火蔓延开去,从子陌和游弋砍掉了周围的部分树木做隔离带。金麟则带着人到安全的地方。带出来的人中,一部分觉得金麟多管闲事,害得他们临死前没有了温饱。有的人对金麟是感恩戴德,又是磕头又是投靠的。金麟也不理他们,只说如今他们自由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转身离开。当金麟回到已被烧成灰烬的药人谷,本想向前来相助的人道一声谢,谁知早已没了踪影。只记得那人满脸大胡子,于是就在旁边的大树上留下了:多谢胡子兄相助的字样,希望大胡子兄弟哪天经过可以看见。
可惜的是,胡子兄没看见,倒是让药人谷背后的人看见了。黑暗里闪出一道寒芒,直直插入下首之人的脖子。回报消息的人捂着脖子,当场毙命。黑暗里的人挥手让人将尸体处理了,对身边另一个人道:“你急什么?损失了小小一个药人谷,再造一个便是。事情不正向我们计划的方向发展么,甚至还有些超出预期。”女声咯咯地笑着。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道:“那药人谷,我花了多少心血才有现在的体系。如今被毁了不说,机要人员损失殆尽。气人的是,又是从子陌坏的事,怎么哪儿都有他。”黑暗的人女声冷笑道,“你此前不是一直说他是个草包么?如今看来,你倒是栽在了这个草包手里,还不止栽了一回。你是不是得好好反思反思,以后该怎么做。可别辜负了你前妖王军师的头衔才是。”
炳戎回到老巢简直可以用怒不可遏来形容。据点被炸,刚刚重建好,又让从子陌毁了经营了许久的药人谷。毁了就毁了吧,还让一个女人给揶揄了,叫他堂堂一个军师如何能忍。炳戎叫来大奎,让他立刻带人荡平从子陌的总坛。大奎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厉山得到消息,冷冷一笑,她巴不得大奎再也回不来才好。正得意,炳戎遣人传她去议事,她也不敢耽搁,立刻跟着去了。炳戎无意间说到景启外出,他手下的人杀死了卓离的事。炳戎仔细一琢磨,脸上露出了奸邪的微笑,他让厉山去药人谷附近搜寻从子陌的消息,并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务必让从子陌知道。于他而言,让景启灭了从子陌也是不错的选择,以后就是他和赤焰宫的较量了。厉山想到从子陌就此丧命,心中甚是快慰。
金麟脱离了药人谷想着可以轻松几日,然后收拾妥帖后回去赤焰宫。若让大哥知道自己受了这些苦楚,不知道要如何自责呢。好在他虽吃了些苦头,但那些人也捞着什么好处。正乐滋滋地想着,金麟察觉有人靠近,佯装睡着,看来人有何目的。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举着镰刀和棍子,蹑手蹑脚地向金麟靠近,挥手攻向金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