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来接你了
凌清垂首不语,若是大爱,她应该处理好瘟疫事宜,为苍生谋福,但......天地循环就此紊乱,她不知如何处理会将逆转带来的损害降到最低,她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容安,已经后悔了
“好,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端木青阳是私仇,不算在内”
容安牵着凌清的手,准备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权力的中心,眼里没有任何留恋,他从怀里拿出了三粒药丸,递给了慕容镇
“给他们吃,照顾好他们”
随后便离开了,留下慕容镇在原地,他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
宫外停止的时间再次流动,所有人都以为是打了个盹,没想到宫内已易主。
“清儿,对不起,本来打算做完这个事情就回去的”
容安歉意的声音打断了凌清的思考,她看着眼前似乎变的成熟的容安,又想到梦境里的那个容安,走神了,容安察觉到眼前人的心不在焉,有些紧张,难道是之前被吓到了吗?她会害怕真实的他么,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心有些湿润,凌清回过神来,
“没事,我都陪着你,先去看看端木青阳吧”
语气里没有任何敷衍,容安高悬的心放下来了,他们转头去了国公府。
此刻端木青阳坐在树下喝酒,这是秋兰最喜欢的地方,也是不久后他会带她来的地方,他缓缓摊开手心,一道白色的光球在手心里面跳动,这是林秋兰的魂魄,她的身子脏了,他要给她换个地方,抹去一些不该有的回忆才是
“端木青阳,怎么,爱不释手?”
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端木青阳将魂魄好好收起来,看着来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见到爹爹是这个反应,你这是大不敬”
身边黑影掠过,是端木青阳的影卫,他看着眼前的容安,心情大好,
“为父相信今天你走不出这国公府”
长剑出鞘,容安一脸不在意,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父亲,那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端木青阳随即明白此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他不在意,总归那位大人的要求已经做到了,秋兰也在自己手上,
“影,梦,带上你们手下最精锐的人,把垃圾打扫一下”
容安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眼里有些许疯狂,
“是吗?有本事的话,你们来吧”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除端木青阳之外的所有人皆死于容安的剑下,他是修仙者,凡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未伤他分毫,
“你倒是说说,想要怎么死”
血液从容安的剑流在地上,一滴一滴落地的声音似乎是催命的敲钟,端木青阳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在看一个怪物,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体会下就知道了......”
空气里弥漫着血的味道,在门口等着的凌清心里非常不安,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她知道是容安施了法咒,但她实在是站不住干等容安出来,便直接推开门进去,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到处都是残肢,血洒满了一地,窗子、树上、扶廊......目光所及之处像是被血液浸泡了一般,她不由得去找那个人,她非常担心,
“容安!你在哪里!”
每一间房她都进去找了,但是没有,人不在,为何?凌清的双眼看不清他的命运,找不到他的人,天雷滚滚,一道白雷朝着国公府落下,打碎了屏障,天火落在院子里,不论是什么东西,全部被烧了起来,
“吱——”
地面裂开,有鬼气从地下渗透出来,无数鬼差开路,走在最前的居然是阎君,他带着面具,妖艳的彼岸花刻满了整个面具,
“你双目清明,这里的惨案不是你做的”
阎君的声音有些苍老,凌清似乎在哪里听过,
“但是和我有关,有什么事情找我便是了”
“呵呵......”
阎君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抓了抓并不存在的胡须,
“这里到处都是撕裂的魂魄碎片,确实是要找你”
凌清心头微震,她是可以修复魂魄,但是阎君怎么会知道?
“他们也并非是可怜人,你想救就出手,不想也没关系”阎君的眼睛似乎有算计,但是并不多,更多的居然是慈爱,“不救无非是另外一个人的果,这果他本身背负的就很多,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些”
另一个人的果?凌清细细分析这句话,难道指的是容安?她朝着阎君点了点头,
“我救”
随即双手合印,无数绿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这是生机之力,对于破碎的魂魄有修复的作用,对于鬼魂是大补之物,
“麻烦阎君将他们带回去,让他们受该受的刑罚”
天火越来越大,阎君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似乎有期待,似乎有交代,但还是摇了摇头,
“期待我们再次见面吧”
随即化作烟消散在空气里,天火越来越大,似乎要把这里燃烧殆尽一般,但这火对凌清并没有任何影响,
“清儿?”
容安有些不安的脸出现在大火后面,凌清定睛一看,他全身虽没有伤口,但是有十分浓重的血腥味,他的剑已经是血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凌清很想哭,如果当初她不下山,不解开他的记忆,不让他的母亲出现在他跟前,他会不会还是以前的样子,眼睛很酸,但是她抬起嘴角,对着容安伸出手,
“是我,我来接你了”
她要坚强起来,她还要带容安回山上,回到他们原本该在的地方
容安看着凌清带着笑容的脸,心里有许多想法一闪而过,最终他扔下了剑,双手在自己身上擦了又擦,似乎要把手擦破皮一样,凌清挥开了天火,脚步坚定的走向了容安,
“擦什么呀,一点都不脏,都擦破皮了”
温暖的手覆着冰冷的双手,容安的心似乎也温暖了起来,凌清原本想问他当时答应不会对无辜之人出手,但她还是没能问出来,别人想杀他,不还手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她自问没有这么宽容大方
“清儿,端木青阳跑掉了,有魔族的人帮助他”
凌清的手一顿,魔族,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如果除掉,会不会挽回改变他人命运的恶果?如果救了人,而这个人以后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得到更恶的结果,她真的不敢插手,容安就是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