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去你想去的地方
镇国府内一片慌乱,镇国夫人产下死胎,她自己也死于大出血,所有人惶惶不安,只有国公在门外看着,眼里意味不明,近侍不敢走向前
“今日产房内所有的人,杀”
一句话决定一群人的生死,府内哀嚎遍野,端木青阳眉间没有丝毫怜悯,在外人眼里看来,都以为是痛失爱妻和未出世的孩子,只有他知道自己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我的女儿!”
当朝首辅林全听到自己女儿去世的消息,当场昏厥,老年得子,掌上娇终究抵不过天命,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的大孙儿下落不明,何其悲痛!
原本容安和凌清打算今日逛完春园就宗门,要是师父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顿罚,但是听到镇国公夫人逝世和首辅昏迷不醒的消息,容安还是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凌清,凌清似乎明白他的想法,
“去你想去的地方,我在客栈等你”
慕容镇收到消息人已经不见踪影,虽然只有容安一人,但是凌清知道他恢复记忆之后就决定让他顺从心意做自己想做的,容安点了点头,
“在这里等我”
脚尖轻点消失在原地,凌清怀里的传音符亮了亮,她人一闪直接回了客房,摸了摸额头,好痛苦,
“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把师父的话当做屁放了,我是不是说过不准下山,你们倒好,下山了就算了,还不知道回来,怎么,还想要为师八抬大轿给你们抬回来?”
耳边都是琼音仙人的念叨声,凌清头一次想自己耳朵听不见,在外面的冷清仙子,在她徒弟面前,简直就是超级母老虎,吓死人的那种
“耳朵聋了?!说话!”
“师父......我们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
传音符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凌清一猜就知道是琼音在摧残可怜的桌椅板凳......温柔的南宫叔叔您受累再当一次木工吧,呜呜呜
“容安他有可能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了,虽然咱们修仙人要断凡尘,但是有情道肯定不会背离亲情,师父,咱们不能做那无情之人吧”
为了容安,她可是豁出去叫琼音师父了!!!传音符的另一头,琼音仙人已经平息下来,找了一圈边上已经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了,她打算随地而席,没想到南宫抱着一个小凳子从后面走出来,
“阿泠,坐这儿”
他温柔的声音有安抚人的力量,司泠捏了捏眉头,行吧,美色误人,
“每次你都有理由脱责,这次回来我定要你好看,谁求都没用!”
凌清听着这话心里瞬间安定下来,要是琼音强制把人带回去,他们还真没办法,
“那个......”
凌清想要问问回去有什么惩罚,传音符直接被掐断了,琼音仙人现在不想和她说话,她们俩自从容安拜师之后就不对付。
掐断传音符的司泠看着南宫收拾着残局,自己也起来帮忙,却被南宫让轻轻推出了门,
“在外面等我下,很快就好”
“你等下”
司泠拉着南宫让的手,他的手宽厚有力量,由于常年握剑还有一些茧,很有安全感
“他们这一去,天命难违,怕是再见就是......”
剩下的话司泠没有多说,南宫让用手抚平她眉间的小山川,轻声笑道,
“虽然天命难违,但也有一句话,人定胜天呢”
与此同时,小世界外的容安一脸冷漠,他身体里面的力量故意被天道察觉,浑身都是天道不喜的气息,万千雷劫,方圆千里已没有其他的生物,一道紫雷劈下来直奔他的灵台,容安持剑而上,
“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强,还是我更强!”
越渊看着他,眼里晦暗不明,凌清陷入小世界的记忆还未醒来,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沉睡的躯体时不时散发出天道气息,为了迷惑这方小世界的天道,他们用这个最下乘的办法吸引天道的注意,但
容安,确实够强
万千雷劫,日夜不休的朝他而来,他的身体都是雷电之力,却没有倒下,是什么支持这人坚持下来的,是爱吗?越渊不明白,他摸了摸心脏,里面容安的气息已经渐渐消散,小世界的凌清想必已经动心了,容安不能死,他也不想死
一袭红衣也朝着万千雷劫的地方奔去,随后更加粗壮的雷电带着紫白光晕一劈而下,抱着把容安毁灭的意愿而来
“容安!”
凌清第一次做噩梦,她梦到的容安比现在的他更为成熟,身上伤痕累累不失风度,眼里满是坚毅,手中的剑已经红了,是他的血吗?
她的心很乱,第一次违背了自己说的话,她想去找容安
陵园
容安看着眼前被毁掉的墓,嘴角有些嘲讽,百姓都称赞国公是如何爱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死后被人掘墓抛尸,国公本人没有一点表现,甚至整个陵园都没有看守者,真的是讽刺
他弯着腰,用剑在另外一处一寸一寸的掘地,他想给这个女人一个新家,而不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坟墓
凌清赶来的时候便看到容安在不远处,他一脸冷漠,眼里墨色沉沉,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他的边上有一个灵体,是国公夫人吗?
那个女人用的手帕遮挡在容安的头上,哪怕灵体的手帕无法遮挡着雨水,女人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容安挖了很久,抿着嘴将女人的尸体抱着平放进去,再细细的盖上泥土,长剑被扔在一边,满手泥泞,他拿着一个木板,竖立在坟前,重新起身跪了下去,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只有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
许久他站起身,持剑刻字,凌清透过雨幕看着
母亲之墓,不孝子留
随后双手念诀,将墓隐藏起来,他看了一眼边上辉煌的墓地,掐诀复原,一个假象而已,但也容不得世人置喙
那个女人还没走,凌清小心翼翼地靠近,容安的耳朵动了动却没说话,他太高了,女人举着手帕有些吃力,想用帕子替他擦了擦手和脏了的衣物,却没能做到。
那个女人的脸上是泪水吧,凌清想,她没有母亲,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心里难受的紧,那天是不是应该救她,这样他们还有相见的机会,哪怕不是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