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听说了吗?九疑长老座下弟子墨白与异族奸细勾结试图盗取羽剑宗的机密。”
在离羽剑宗最近的管辖范围内,一个不知名的小酒馆里正在讨论一件让人震惊的事。
“什么!异族奸细?墨白?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等等!这不就是五年前被羽剑宗宗主从妖兽口中救回来的孩子吗?听说当时不过才十岁,现在,啧啧。这良心是被狗吃了吧?”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羽剑宗宗主见她无父无母身上还挂着伤,心软,破例让她待在宗门,给了一个弟子身份,让她和刚入门的弟子一起修炼,恐怕早就与普通的乞儿一样,运气好没准能苟活着,运气不好保不准哪天就饿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沟沟里。”
“就是,而且能被九疑长老收为徒弟,她那天赋肯定不错,要不然怎会被九疑长老看上,可惜,养出了一个白眼狼,真是,唉~”说这话的人不免摇摇头,心中一阵唏嘘。
旁边听到这话的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看法,“确实,实不相瞒,我有一次历练,有幸见过九疑长老的那个徒弟,明明瞧着是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算了,说再多也没用。”
正当这个消息插翅一般飞向四面八方时,以往热闹的羽剑宗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此时羽剑宗弟子正聚集在宗门广场上,以往这时早就叽叽喳喳、交头接耳个不停,都要当天值日的长老喊几声“肃静”,才肯乖乖的闭上嘴,列成方阵。可是这天,没有让值日的长老提醒,自己已经自觉地把嘴闭上,将方阵站好。
一时悄无人声,四下竟是一片静默。
殿台上,宗主与各位长老端坐在椅子上相对无言。过了片刻,宗主用眼神示意某位长老可以开始了。
细辛阁阁主远志长老:……好你个没义气的老东西,爱吃萝卜的死兔精,白辞苏,你给老子等着!
远志长老最终在某位爱吃萝卜的宗主友爱的眼神下恨恨地站了起来。走到中央,远志长老敛了敛心绪,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满是复杂,刚想开口,看着台下弟子的反常,心知他们这副样子是因为谁,顿了顿,随后严肃道:
“来人,将弟子墨白领上来。”含着一丝难已察觉的悲痛。
“是!”
殿台下,弟子自动分开,形成一条路。
“沙沙~”
一阵微风袭来,带动着周边树叶飞舞,将众人的心绪放大。
不远处,两名弟子带着一名少女缓缓走来。脚步很轻,却重重地敲击在所有人心上。
片刻,三人来到广场前,两名弟子对远志长老行了个礼,随后就到旁边站立。
远志长老看着眼前的少女,叹了口气,道:
“羽剑宗九疑长老座下弟子墨白与异族奸细勾结试图盗取宗门机密,触犯门规第一条‘不得背叛宗门’,这罪名,你可认?”
墨白看向台上,周围弟子也带着希翼的目光投向墨白身上。
随后,墨白缓缓地低下了头,无声的笑了笑,少女一袭淡蓝色长裙,长发如墨散落,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束在脑后,五官虽未完全长开,却已见其天姿国色。
“对不起。”
与平常的欢快活泼不同,声音有些暗哑,包含着一丝歉意。
“后悔吗?”远志长老问。
墨白抬头,不语,她早已察觉到周围的视线,也感受到其中所包含的情绪,只是……指尖微微颤抖,她留给他们的恐怕只有失望了吧,真的,抱歉。
远志长老见墨白迟迟不回答,掩下眼底的痛楚:“将弟子墨白押入省罪阁,三天后在受刑台上处以雷霆万钧之刑!”
什么!雷霆万钧之刑!雷霆之所击,无不摧折者;万钧之所压,无不糜灭者。自开宗以来,受过此刑的人屈指可数,无一例外,全都死无全尸。
几乎所有弟子都想对这个处罚说不可以,不行!可话到了嘴边,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嗓眼,说不出口,或者说,他们没有理由反驳,因为,背叛宗门的处罚确实是这个,可是,可是!
四下已经响起一阵又一阵轻轻地抽泣声,勉强忍住的也是眼眶微红。
见此,远志长老挥了挥袖,宣布散会,与其他人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广场上就哭声一片,女弟子比较敏感,在小姐妹身上哭的稀里哗啦的,男弟子平常虽说‘流血不流泪’,但这时,也还是流下一行清泪。
第一天,众人祈祷墨白的师姐阑秋快点出关,以及在外历练的陌亦初师兄等一行人赶到宗门。
第二天,阑秋师姐还没出关,陌亦初师兄他们还没到达宗门,众人努力平复心中的焦躁与慌乱,依旧在内心默默祈祷。
最后一天,省罪阁来了一位客人。
墨白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神色淡淡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来人,挑了挑眉,语气一如平常一样欢快,仿佛并没有因为明天即将受刑而感到悲伤一样,道:“你来了。”
“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