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泡着温泉，吃着沙冰。

　　聊了好多好多事。

　　啓遇其实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今天也意外的跟她聊起不少心事。

　　关于联邦军，关于战场。

　　“遇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雄性？”

　　她问了那么多关于她的小秘密，凌瑶也好想知道像啓遇这么酷的女孩，会喜欢什么样的雄性。

　　啓遇侧脸看了她好一会，没有回答。

　　“啊，不公平啊，我都跟你说了那么多了。”声音里有点小委屈。

　　过了一会，啓遇帮她把眼前的湿发拨到耳后，淡淡的说。“雄性有什么好，我不喜欢。”

　　凌瑶懵懂，或许是吧，在她心里确实也没有能配得上啓遇的雄性。

　　“嗯，我也觉得没几个雄性能配得上遇姐姐。”

　　凌瑶这么想就这么说了。

　　“遇姐姐这么漂亮，又独立，又果敢，是我一直想要成为的人。”

　　啓遇有些惊讶，这小雌性竟想要成为她的样子。

　　凌瑶继续说，“我也想有能力保护自己，不依赖别人。嗯……要是再厉害点，我还能保护重要的人，保护遇姐姐。”

　　凌瑶见过末世，想到如果真有那天，漠，小诺，遇姐姐都要在那样的地方与怪物厮杀，她就不寒而栗。

　　保护，她吗？

　　从小，她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战争武器。是保护，同也是屠戮。

　　她一直是孤独战斗的。

　　而现在，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狐狸，说要保护她。啓遇心里微感震动。

　　“小凌。”她轻唤。

　　“嗯？”

　　“你会一直在对吗？”

　　她会吗？

　　凌瑶愣了愣，她其实……不确定。

　　所以，她答不出。

　　呵，可能是她贪心了吧，啓遇自嘲。转言，又换了个问法，“有空就多陪陪我吧。”

　　凌瑶立刻点头，小脑袋点成了拨浪鼓。“嗯。”

　　啓遇这样的雌性，每天要经历的事肯定和她不同，压力也一定是很大的。如果她需要，她一定会站在她的身边。

　　温凉的眼神，轻柔落在凌瑶身上，这是啓遇难有的温柔。

　　小凌，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他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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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会馆的时候，早已满天星辰。

　　不愧是能恢复精神力的温泉。凌瑶只觉得精神充沛，通透舒适。

　　到了飞机坪，停着两艘巨大的飞舰。

　　怎么有两艘？

　　另一艘的门也在这时打开。漠霍索伦笔直高挺的身影向下走来。

　　夜风微拂。掀起他高贵的金色发丝。

　　啓遇微微眯眼。

　　他就是那个教皇厅的主教。漠霍索伦吧。这么看，的确符合金狐族的高雅。

　　漠只穿了套日常的衬衫长裤，一身慵懒，却也挡不住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

　　“漠！你来啦！”小家伙没想到他会亲自到幻羽街来接她。

　　男人轻轻浅笑。与她们隔了些距离，站定步伐，长臂轻抬。

　　“过来吧。”

　　凌瑶眉眼弯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没回，轻轻用指尖点了点侧肩。

　　意图很明显，她有他的标记。

　　啓遇沉了眼眸，看向一旁的小家伙，瞧她开心的都快扑过去的样子。

　　她舒缓了一下紧缩的眉头。松开了手。

　　“看来不用我送小凌了。”

　　凌瑶抬头，“谢谢遇姐姐，我们下次再来这里泡温泉。”

　　闻言，那抹冰寒淡去了些，“可不许放我鸽子。”

　　“拉勾！”凌瑶立起小拇指。

　　啓遇第一次感受这样的约定仪式，觉得有趣，也照做了。

　　然后小家伙就跑去了另个男人那边。“漠，你不知道，这的温泉可舒服了，你也要来泡。”

　　哟，还知道想着他呢？

　　男人宠溺着浅笑，“是吗？和我一起吗？”

　　一听，凌瑶红了脸，干嘛呀，遇姐姐还在呢。这家伙怎么还当众调戏人呢？

　　她回头摇了摇手，有点不好意思，“遇，遇姐姐，我先走了。”

　　啓遇点头。

　　“再见喽！”凌瑶开心道。

　　漠浅浅低头回礼。牵着小狐狸走上了飞舰。

　　他们二人从头到尾，没什么对话。也就是这么个简单照面的礼仪。仿佛都高傲极了。

　　这算是以示友好吗？

　　啓遇站在原地，目视逐渐远去的飞舰。

　　漠·霍索伦。

　　她的眼里渗着冰寒的凉意。

　　“哦？这是什么感觉？真难得，我好像感受到了你的愤怒。”一声冰润的青年音幽幽响起，语气中略显玩味。

　　“滚。”啓遇的御音更加冰寒。

　　那声音转而变得低沉冷淡。“我也是好心，你刚刚差点暴露了。”

　　她不理，转身走向飞舰。

　　“管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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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飞舰。

　　凌瑶大口喝着温热的牛奶。舔了舔粉嫩的小嘴巴。

　　漠就坐在一旁的皮椅上，宠溺的看着她。

　　想不到，小狐狸突然就会说话了。梦境里她本来就会说话，所以现在，漠也没多惊讶。只不过这样有好有不好，因为这家伙随时开着隔音结界。他就不能偷听她的心声了。

　　“今天开心吗？”他问。

　　“嗯。”凌瑶又喝了一口牛奶，“遇姐姐超级酷，她有一条好漂亮的大尾巴。”

　　“哦，是么？”

　　想着她们两个雌性一起泡温泉，按理说，雌性之间，这样的事漠不该介意，奇怪，他心里却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黑桃·S和啓遇是同一个人。还主动接近她。这让漠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放不下心。

　　这仅仅是尼路报告里写的，一见如故的投缘？

　　不过他也有暗中调查，啓遇的确能力出众，对她，也没做什么可疑的事。

　　最近梦境位面，北域变异传染的事，他这两天都会很忙。没办法一直陪着她，有个小家伙这么喜欢的公主殿下陪着她玩，他应该感谢对方才对。怎么还介意上了呢？

　　因为他内心不希望她们走的太近，所以，刚才遇见，他的本能反应并不算友好。

　　难道他对这小狐狸的占有欲，已经到了连雌性都不行的地步了吗？

　　真荒谬啊。

　　漠轻轻叹息。

　　看着她的小舌头轻轻舔着唇边的牛奶，细嫩的小脸，因为泡了灵泉的缘故，仍在粉粉泛红。

　　他喉咙隐隐变痒。

　　脑中突然回想起一些旖旎的画面，末世的漫漫长夜，清晨的放纵索取。他身下又开始有了悸动的感觉。

　　漠霍索伦不禁皱眉。

　　顶级战力的他本该自控力很好，现在怎么感觉自己随时都在发情期？

　　他向来淡漠，矜持，自重。

　　这完全不像他。

　　“漠，你要喝牛奶吗？”凌瑶递过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她觉得好喝，她希望漠也喝。

　　男人伸出了手，但是没接牛奶，而是牵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