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念坐在若生的身边，轻轻为他盖好被子，微笑望着他。尽管，这没有月的夜如此漆黑，她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见她的微笑。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失望吧？”若生轻声叹息。

　　“若生……我从来没有奢求过你能登上九重天。你好好的，陪在我身边，就是我心之所愿。”

　　若生揽住御念的手臂，将头枕了上去，轻声说道：“阿修罗是不死之身，但是可以被封印。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变得不再善良，你就把我封印了。”

　　“那你答应我，在我有生之年，控制好你自己。”

　　“为什么？”

　　“因为我没法对你动手，我下不了手。”

　　“姐姐……”若生把御念的手臂搂得更紧一些。

　　御念用另一只手抚摸着若生的长发，轻声说道：“你还真是赖皮啊！我几时答应你可以这么叫我了？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这里没有别人，我偏要叫。”若生撒娇的语气，冲淡了御念脑海中那个弹指间捏碎女妖的画面。

　　“你体力本就没有恢复，还用了那么多灵力，赶快好好休息吧！”

　　若生看了一眼窗外，“现在不过三更天，你也休息吧！”

　　“我怕再有什么妖怪来，你睡吧，我看着你！”

　　“你不睡我也不睡。”若生便要起身，但他绵软无力的身体很快就被御念一把按住。

　　四目相对，御念的心跳得厉害。

　　良久，若生支吾道：“你就在我旁边睡吧，这样真有什么危险，我也能第一时间保护你。”

　　“这怎么行？”御念的脸一红，她放开若生，向一旁挪动了下。

　　“也不是没一起睡过……”若生故意提及往事，看着御念的脸更红了，他窃笑着继续道：“你要是害怕我图谋不轨，就拿伽罗冰丝绑了我便是。”

　　“你说什么呢！”御念简直恨不得立刻逃走。

　　“又不是没绑过……”

　　“别说了！”御念伸手捂住若生的嘴，气道：“当初只是权宜之计，你莫要当真！如今我是你的姐姐，怎能对你……”

　　若生捉住御念的纤纤玉指，轻声道：“怎么不能？”

　　御念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若生抓得很紧，她又不想真的使力。

　　御念红着脸道：“你说实话，阿修罗长出翅膀以后是不是也要一场真正的成年礼？”

　　若生自然明白她所说的成年礼指的是什么，于是道：“有也行，没有也行。”

　　“此话怎讲？”

　　“若是真想登上九重天，自然是要保持清洁之身的。”

　　“也就是说，如果破了身就再无机会？”

　　若生轻轻“嗯”了下，他把御念的手拉到自己脸颊旁轻轻摩挲，“不过，那并非你我所愿，所以不必在意。”

　　“我自然是希望你好……”御念支吾道。

　　“好也有千百种样子。若我破了身，亦会法力大增，因为那会让我长出新的翅膀。”

　　御念惊地后缩，“不成！你一旦长了新的翅膀，那岂不是昭告天下我动了你！”

　　若生微笑，“姐姐快来，今天就不长翅膀了，好好睡一觉行吗？”

　　御念经过若生这一番撩拨，有些心神不定。她躺在若生身旁，毫无困意。若生冰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御念的手背，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