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纸包不住火
萧媚仅是一眼萧媚便认出了韶宛。
面前这张清水出芙蓉,甚至比从前还要美上几分,举手投足间多了以往所没有的韵味。
“这……”
萧媚骇然地望向韶宛,又将目光转向席靖修,拳头紧攥,修长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她就说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席靖修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和其他女人在梅院搂搂抱抱。
原来这人是韶宛。
当年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韶宛逐走。人是走了,可席靖修心里一直都有韶宛的一席之地。
既然都已经消失了,为何还要再出现,是存心想给她找麻烦吗?
“萧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韶姑娘与顾时矜情同姐妹。相聚不易,她便留韶姑娘在梅院小住。”
席靖修面不改色,为韶宛的身份简单做了介绍,同时还不忘冲着萧媚使了眼色,暗示她别乱说话。
萧媚倒也识趣,将心事尽数敛起,保持灿笑:“既然来了侯府,韶姑娘就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定会献上绵薄之力。”
“那我就先谢过了。”韶宛笑了笑,眼神从她身上一掠而过,转向了席靖修。
席靖修也同样将目光转向她。
看到这两人毫不忌讳地眉来眼去,萧媚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顾时矜不紧不慢瞥了眼面前的几人,将她们面上的神色转变尽数敛至眸底,若无其事道:“晚些时候我还要出府打理铺子,就先回屋了。”
“时矜,那你就先回去。”
韶宛附和着:“侯府我也差不多熟悉了,我再稍微走走逛逛,晚些时候再回去。”
顾时矜这才刚踏步离开,席靖修便按捺不住心弦:“宛儿,今日闲来无事,我陪你走走,带你认认路。”
宛儿?
认认路?
几个字眼传入耳中,萧媚有些绷不住烦躁的心,却还是耐着性子露出笑容:“韶姑娘,许久未见,我们也算是久别重逢,当年你不告而别我很是担心,如今见到你平安无事,我胸腔里的这颗心也能放下了。”
“萧姑娘,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韶宛怜悯地望向她:“听闻你已嫁人,并生下孩子,如今你已是侯府大小姐,也算是苦尽甘来。”
简单的字眼也让萧媚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侯爷并未将实情道出。
她能明白侯爷隐瞒真相的原因,毕竟韶宛和顾时矜关系匪浅,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传入顾时矜耳中,对她们并无好处。
“韶姑娘,你可婚配了?”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有意试探着:“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又长得如此好看,门槛都快被媒人踏破了吧?”
韶宛轻轻摇晃着头:“我随父去江南经商,忙着打点家中大小事务,尚未婚配,更何况我也无心嫁人,婚事便一直拖着。”
寥寥话语,却听得席靖修春心荡漾,同时又有些自责。
果然。
宛儿一直在等他。
能有人为他如此上心,守着身子不肯嫁人,这份心意他领了。
“你该早点来侯府的,这样我也能多照顾你。”
席靖修含情脉脉地看向她,眼珠子粘在她身上不舍得转移分毫。
韶宛有些羞怯,娇嫩的脸颊浮起两抹绯红:“只要心意在,什么时候来侯府都不迟。”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互述情意。
她们就这么并排走,压根没留意到身后有人落单了。
萧媚看得火冒三丈,胸腔有一团火焰正疯狂燃烧着,险些将她的理智吞噬。
“娘亲,得将那女人赶走。”
席萱萱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睁着双大眼提醒着:“爹爹甚至都没这样和三夫人说过话,明显待她不一样。”
三夫人本就不受宠。
她不能让其他人分担了爹爹的宠爱。
“这还用你说?”
萧媚翻了个白眼,将怒火发泄到席萱萱身上:“你愣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去盯着点,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给我一字不落地转告我!”
她还伸手将席萱萱往前推了把。
这一推席萱萱猝不及防,摔了个结实,她并未落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埃便自顾自往前跑……
韶宛早早便发现萧媚并未跟上,直到彻底看不到人,她这才出声:“萧姑娘呢?”
“管她呢,可能有什么事走了吧。”
席靖修不以为然道:“我还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她不在更好,省得妨碍到我们。”
他随手拿出了一根玉簪。
玉簪晶莹剔透,雕刻着繁琐的纹路,瞧得出这根玉簪还算值钱。
“这是?”韶宛望了眼玉簪。
“我先前就想将这根玉簪给你,只可惜你音讯全无,没机会送出去,玉簪便一直留在我这。”
他随手将玉簪往她的发鬓上一别:“好簪配美人,往后你若有什么喜欢的尽管说,我都会给你寻来。”
暗处。
席萱萱充当眼线,正观望着眼前的一切。
*
梧桐院。
萧媚正在为老夫人沏茶。
倒完茶又为她揉捏肩膀。
“今日吹的又是什么,竟把你给吹来了。”老夫人哼了哼,看着她做小伏低不断献殷勤,面色这才稍微有了好转。
看到她,老夫人就不爽。
萧媚浑身上下也就这张脸还过得去,凭着几分姿色便将席靖修迷得团团转。
要不是这女人,侯府早就扶摇直上了,又怎会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生怕会被外人瞧出端倪。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萧媚赔笑着:“闲来无事,我就来你面前伺候,看看你这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哼。”
老夫人闷声一哼:“别卖关子了,你想做什么直接说,我可没闲工夫看你在这惺惺作态。”
话说到这份上,萧媚也不再装,忙将心事道出:“顾时矜将一位姑娘带入侯府小住,那姑娘曾与侯爷有旧情,她们还在光天化日下眉来眼去,若被人瞧出点什么……”
“什么?旧情?”
老夫人挑眉,掩不住话中的惊诧:“时矜可知道此事?”
萧媚摇了摇头:“顾时矜向来心大,什么也瞧不出来,我怕的便是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被她瞧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