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新仇旧恨
“你们来这做什么?”
老夫人的眼皮子狠狠跳动着,眼底多了丝烦躁,看向这家人的视线中带着少许不悦。
今日侯府办红事,整个京城都知道席靖修要娶平妻。
这家老弱病残穿成这样出现在侯府,明显是来找茬的。
张夫人前进了步,视线转向靖安侯府的门匾,又看向了张奶奶:“我们自然是来算账。”
“不错。”
张奶奶捧着丧鼓,撒气般往丧鼓上狠狠敲击了几下:“你们侯府个个都是黑心肠,先是害我儿丧命,后又将魔爪伸向我那可怜的孙子,今日侯府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看到张三这一家老弱病残,老夫人便烦躁得很,忍不住出声警告:“你们的事不是都已经处理好了吗?这时候跳出来要我们给你什么说法?
明知道侯府办红事,却带着人扛着棺材跑来侯府,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吧!”
席靖修冲着小厮招了招手:“将这伙人通通赶走,别让他们待在侯府碍事。”
“我倒要看看谁敢赶!”
张奶奶坐在了地上,锐利的眸子扫向众人:“你们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便报官告你们欺负一个年迈的老婆子!”
小厮们硬是僵住了身子,不知所措地望向席靖修。
张奶奶满头白发,因操劳忧心过度整个人显得格外消瘦。
上了年纪本就容易伤筋动骨,这副模样根本经不起折腾,小厮们害怕动起手来张奶奶真会出事,到时甚至会连累到自己。
“张奶奶。”
顾时矜一把将她搀扶起,还命人备了板凳:“您先坐下,有什么误会和矛盾慢慢说,就算是想算账,那也得照顾好身子。周围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若你们真有委屈,大家都会替你们讨公道的。”
张奶奶的面色方才有了缓和,接受了她的好意,大大方方坐在了板凳上,怀里仍旧抱着丧鼓。
萧媚眯着眸,见缝插针趁机出声:“顾时矜,你对一个外人倒是上心,居然连茶水都备上了,你和她该不会是一伙的吧?”
一句话也让众人将目光转向顾时矜。
老夫人满眼不悦,敏锐的视线扫向她,眼神里带着少许质问。
“我呸!”
张奶奶顿时弹了起来,朝着地面吐了口唾沫:“萧媚,你害死我儿,又绑架我孙子以此威胁张家,要求我们闭嘴不准说侯府一句坏话。
我儿无辜惨死,我却连替他讨公道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迫同意按照你们的意思对外宣称侯府并未残害人命!”
靖安侯府不愧是靖安侯府,霸道蛮横,我费了千辛万苦这才找回我那可怜的孙子,差一点点我们张家就要断子绝孙了!”
张夫人的眼眶打转着泪珠,痛彻心扉地伸手捶打着胸口:“张三为侯府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侯府却将张三逼死!
当年张三还曾救过老侯爷一命,可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要我说不仅该废除席靖修的侯位,也该夺了靖安侯府的门匾!”
“胡闹!”
老夫人厉声呵斥,望向她的眼神中尽是警告:“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继续在侯府放肆,我们就动手了,到时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别怪我们没有好言相劝!”
张夫人朝前迈去,眼神坚定:“你们想动手那就动手好了,正好我将张三的棺材搬了过来,若是我出事还能和他埋在一起!”
她身后停放着一口棺材。
老夫人瞥了眼棺材,打心眼觉得晦气,拿起手帕捂着口鼻后退几步,眼神尽是嫌弃:“你们赶紧麻溜点带着棺材滚蛋,今日可是侯府大喜的日子,岂能容你们在这唱白事!”
“倘若不给爹爹一个说法,我是不会走的!”
张三年幼的儿子张章站了出来,脸颊略显稚嫩,神情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你们将我挟持到偏远的小山村,我身子本就弱,险些丧命,差一点点就无法活着,见到亲人!新仇旧恨根本算不清!”
老夫人挑眉,有些惊诧地瞥了眼因心虚藏在后方的萧媚。
原以为萧媚花了大量银两堵上张三家人的嘴,现在这一瞧其中另有隐情,事情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办点事也办不好,竟还让这群老弱病残找上门来。
席靖修皱着眉一言不发。
他清楚萧媚在暗中的所作所为,也默认了她的行为,谁让这群老弱病残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挟持张三年幼的孩子也是无奈之举。
“这件事和我可没关系。”
萧媚转了转眼珠子,探出一个脑袋,冲着众人嚷嚷着:“我只是和张三说了几句话,他便要死不活自尽。”
张章有些愤怒,怒视着她:“胡说八道!要不是你,爹爹也不会出事。老侯爷在世时,对爹爹恭敬客气,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爹爹大呼小叫!”
“我……我没有!”萧媚的语气弱了几分。
“当日面馆所有人都听到你对爹爹大呼小叫!”张章气得双肩发抖,忍不住出声吼了出来。
换成同龄人,没准已经冲上去打骂吼叫,他却还能克制情绪。
萧媚的眼皮跳了跳,满心不安:“总之我没有逼死张三,是张三忽然发难调大音量大吼大叫!”
张夫人歇斯底里一吼,眼眶发红:“那你挟持我儿,逼迫我们替侯府说好话又要怎么解释?当时你威胁我们,若是不肯罢休,就让我们永远见不到孩子!”
“无凭无据,切莫胡言乱语!”
萧媚下意识拉了拉席靖修的衣袖:“三爷,赶紧将人赶走,我们还要成亲呢。”
席靖修这才回过神来,自顾自朝着府邸走去:“把门关了,别理会这群无理取闹的人。”
张奶奶却在此刻冲着身后穿丧服的同族出声:“把棺材打开。”
哐当!
棺材盖子打开。
张三无比安详地躺在那。
“快瞧!”
群众发出了惊呼:“他的尸首竟还没腐烂!还完好无损!”
“距离张三死去都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按理说尸首早就腐烂了,可他除了身子惨白,其他与常人无异!”
“怎么会这样?难道张三还没死?可他明明已经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