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撕个够
遮羞布被扯下,席靖修恼羞成怒,整张脸因羞愧瞬间通红:“赶紧给我滚回侯府,别在这血口喷人!”
他的声音却在瞬间被众人的议论声掩盖:“没想到侯府竟如此无耻,这位侯爷不是还有俸禄吗?怎么还要用夫人的嫁妆?”
“难怪三夫人不愿出面帮忙解决此事,换成我,我也没这个脸朝娘家开口。”
“侯府虽已没落,但好歹也是个侯府,竟然如此无耻将事情做到这份上!”
萧媚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膝盖跪得有些发麻,想起身却又不知该不该起来。
她下意识望向了席靖修。
席靖修面色难看,整个人怔在原地。
众人谩骂得正起劲,有的还觉得不过瘾,将手中的鸡蛋菜叶子都往他身上丢。
“住手住手!”
他咬牙切齿,隐忍着怒火呵斥。
可周围的谩骂声实在响,瞬间将他的声音掩盖,根本无人在意他说了什么。
顾时矜唯恐伤及自己远远地站在一旁。
阿运笑出了声,小麦色健康的肌肤上这抹笑容明媚灿烂:“该,简直活该。”
春夏和秋冬都憋着笑。
向来爱惜颜面,在人前保持风度翩翩的席靖修,却被当众打成这样,估计这会席靖修恨不得掘地三尺,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顾时矜的面色却未有过多转变。
只是丢些臭鸡蛋烂菜叶,和她所遭遇的一切不值一提……
梧桐院。
老夫人喝着茶,看着话本。
“老夫人,大事不好!出事了出事了!”
许嬷嬷火急火燎,似被火烧着了屁股,三两下便冲到她面前:“您快到侯府门口看看吧!”
老夫人神态中的惬意不改,悠悠然瞥了眼她:“侯府门口不就那点事,萧媚当众下跪逼迫顾时矜出手相助席萱萱。
只要顾老爷动动嘴皮子,侯府便能够省下两万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萧媚也能尽快将我办宴席的银两添上。”
“萧媚是下跪了,可顾时矜并没有同意!”
许嬷嬷急于解释:“她不仅没同意,还敲锣打鼓把周围的人都吸引来了,还说侯府把她的嫁妆都用光光了,现在外头乱得很,都在骂侯爷呢。”
“什么!”
老夫人猛地起身:“你说顾时矜将嫁妆的事抖出去?”
她这一起身因用力过度,将桌上的果仁都洒在了地上。
许嬷嬷连连点头:“不仅抖出去了,还说成亲五年侯爷从未在她屋中留宿。”
“坏了坏了。”
老夫人撒腿就跑。
府邸门口闹出的动静不小,立马在侯府传开,大房二房也都听到了风声。
张氏将双手揣至袖中取暖,面色感慨:“这件事闹得还可真大,萧媚也真是的,平白无故招惹顾时矜做什么,这下好了吧。”
席睿智有些着急,前进的步伐明显快了几分:“我们也赶紧去瞅瞅,可别让她说我们大房坏话。
这些年我们大房明着暗着也让她帮了不少,要是她说我们不是,只要动动嘴皮子,我的官途可就毁了。”
在所有人眼中,顾时矜虽是侯府主母,却受尽了苦楚,不受丈夫疼爱,就连嫁妆也赔了个干净。
这种时候只要她动动嘴皮子,众人只会深信不疑,站在她这一边。
一听这话,张氏瞬间回过了神,走得比席睿智还快。
转眸之际,张氏看到了正朝府邸门口火速踏去的老夫人。
她赶忙招了招手:“母亲,你也要往大门走?”
老夫人现在急得很,没有闲工夫搭理她,往她身上瞥了眼后便自顾自前进。
张氏也便收回视线,感慨着:“母亲现在急得很,可没有闲工夫搭理我。不过最急的人是席靖修,毕竟弟妹一张嘴就指控他。”
府邸门口。
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将侯府包了个圈,看着架势整条街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席靖修被丢了一身烂菜叶臭鸡蛋,狼狈至极,他想冲进侯府避避风头,身后也都是人,根本就走不开。
“侯爷!”
萧媚顾不得跪,急切地张望着,看到无数臭鸡蛋烂菜叶,她硬是后退了几步,和席靖修保持一定距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靠太近定会被臭鸡蛋砸到。
“够了!”
“你们再继续无理取闹,我便报官将你们通通抓起来!”
席靖修厉声呵斥,声音洪亮,硬是盖过了众人的谩骂。
一听报官,众人丢臭鸡蛋烂菜叶的动作停下了。
“侯爷,快擦擦!”
萧媚见状,赶忙掏出手帕递上。
席靖修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简单擦拭过后,怒眼瞪向顾时矜:“别在这胡说八道,败坏侯府名声!
侯府什么时候把你的嫁妆用光了?动动嘴皮子便想将脏水往我身上倒,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他绝不能承认这种事。
堂堂七尺男儿,连夫人都养活不了,还得动用夫人的嫁妆过日子。
一旦承认,这辈子都会遭人耻笑。
反正这种事是家事,除了侯府上下其他人又怎会知道,只要他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无凭无据,顶多流言蜚语多了点,旁人也奈何不得他。
“谁说我无凭无据?”顾时矜冲着秋冬使了个眼色。
秋冬立即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账本:“账本记载了夫人嫁妆支出,每一次都记得很清楚,都是用在侯府上,从未用在自己身上,光是替侯爷打点就用了大半。”
这毕竟是嫁妆,是爹娘辛苦准备的,只有必要时刻她才会将嫁妆拿出,每次拿嫁妆都是为了补贴侯府。
“居然连账都记下了。”
萧媚挑眉:“账本绝不能公之于众,否则便坐实了嫁妆被侯府用尽的事。”
席靖修不假思索前进了几步夺走了账本,将账本撕了个稀巴烂,傲慢地瞥了眼顾时矜:“我看你就是故弄玄虚,弄了个子虚乌有的账本污蔑人。”
账本已经撕烂了,就算顾时矜想指控他也没证据。
“侯爷既然这么喜欢撕账本,要不要再撕几本?”
顾时矜笑了笑,变戏法似地从兜里掏出了几本一样的账本:“这些都是我让下人临摹的,我屋里还有好几本,侯爷想撕随时可以撕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