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后悔选择她
“好着呢。”
春夏想到那两个小的就来气:“席萱萱的运气挺倒霉的,还没踏进应天学院先是天冷又遇上饥荒。
现在外头的学堂学院都停学了,他们每日都往梅院跑,尤其是席承意,年纪轻轻心机就如此沉重,整日都想办法找借口见夫人。”
他是想趁机接近顾时矜。
好不容易有理由待在梅院,能离顾时矜近些,他自然是要好好表现,尽可能在顾时矜面前留下好感。
顾时矜收起视线,嘴角微佻:“既然这么想见我,中午简单做些吃食,备几份糕点,让这两个孩子都来梅院用食。”
“见他们做什么?”
春夏哼了哼:“就算梅院不差吃食,我也不想把糕点给他们吃,做糕点可费劲了。”
秋冬敲了敲她的脑袋:“夫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见这两个孩子,等他们来了,你自然就知道夫人意图何在……”
靖安侯府。
一间书房内。
席靖修正揉着太阳穴,头疼无比地靠在椅子上。
“三爷。”
韶宛端了碗羹汤,来到他身旁:“先喝口汤提提神。”
席靖修有些惊喜地看着羹汤:“侯府囤的食材吃一点少一点,没想到在你这还能喝上羹汤。”
羹汤很常见。
可现在京城情况特殊,老夫人捏着整个府邸的柴米油盐,严格把控每日的吃食。
面前一碗羹汤用了不少料,这种时候就算席靖修身为一家之主,想吃也吃不上。
见他喜欢,韶宛露出了笑容:“暴雨来时,正好小厨房没有囤粮,我便命人多囤些食物,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省吃俭用些也能撑上一小段时间,三爷若是不介意,可以来清风阁用食,一日三餐虽清淡了些,但也能管饱。”
席靖修饮了两口羹汤,面上多了道欣慰地笑:“还是你聪慧,现在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误打误撞罢了。”
她谦虚一笑,有些好奇地望向席靖修:“三爷,您坐在这已经坐了小半日了,怎一直愁眉苦脸?”
席靖修捏了捏眉心,并未掩藏心事:“暴雨冲垮了路,导致京城封锁,闹出饥荒。圣上本想着等雨停了后派人解决修路,可现在暴雪又来了。
圣上便下了口令,三日后开放粮仓,待粮仓发放完毕,若有皇子能解决此事,便封为太子,若有臣子能效力,便加官封赏。”
皇上是想趁此考验几位皇子。
成为太子,意味着离皇位近了步,几位皇子为此争得头破血流、各显奇招。
最有竞争力的大皇子也不例外,对下属放了消息,只要有人能解决此事,绝不会亏待出谋划策之人。
这让席靖修很是心动。
一旦大皇子成为太子,皇位便是囊中之物,若他能替大皇子解决此事,便是最大的功臣。
韶宛暗暗端详着他的面色,将心思敛起,不动声色道:“三爷是想趁此机会加官封赏?”
“不错。”
席靖修眸色阴沉:“只要能帮上大皇子,侯府的危机将迎刃而解,我甚至有机会再度封侯,还是手握实权的侯爷。”
就算侯府这段时间闹出的事沸沸扬扬,只要手握实权,就没有人敢嘲讽贬低他。
兴许,他有机会成为第二个裴晏。
就算背负骂名也无妨,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只有钱权才是王道。
韶宛为他揉捏肩膀,微垂眸子,眼瞳划过了几道深意,女声一如既往悦耳好听:“那侯爷可有想到法子?”
“办法有是有,但实施起来有些麻烦。”
席靖修对她并没有戒备,想什么就说什么:“陆路走不通,那便走水路,但现在水面结冰,船只连离开京城都做不到,更别说是将粮食运到京城。”
韶宛思索片刻,将心中所想道出:“天冷路面结冰,想凿冰不太可能。三爷向来聪慧,我相信三爷定能想到法子解决此事。
对了,近日慎刑司那毫无动静,也不知道萧姑娘那情况怎么样了。”
提及萧媚,席靖修的脸颊上便多了抹烦躁:“现在我忙得很,根本顾不上她,我已经找人在慎刑司照顾萧媚。
就算一时没办法将她带出慎刑司,她也不会有事。
毕竟我现在是大皇子的人,和大皇子走得近,那些墙头草不至于这时候惹到我,就算想判刑也不是现在。”
“没事就好。”
韶宛露出笑容,脸颊如春花明媚:“就算成亲宴没办成,她没能成为侯爷的平妻,再怎么说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也不希望她出事。”
席靖修有些好奇地望向她:“萧媚害你小产,让你身子至今尚未恢复还需好好调养,你就不恨她?”
“当然恨。”
邵宛苦笑着,将手放在了小腹上:“这可是我和三爷的骨肉,好好的一条人命说没就没,我怎能不恨?”
席靖修将视线转向了她腹部,眼神悲恸甚至还带着几丝悔意。
还有一件事,他一直藏在心底。
萧媚不止这一次害了韶宛,多年前就曾将爪牙伸向她,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
“恨归恨,但我心里也有数,她对侯府也是有功劳的,至少延续了侯爷的血脉。
萱萱和承意还小,不能没有母亲,所以我还是希望她能平安回来。”
女声娓娓道来。
席靖修有些感动,一把握住她的手:“宛儿,我后悔了。后悔将萧媚带至侯府,后悔跟她生儿育女,更后悔当年选择了她。
若她有你一半明事理、大度,侯府也不至于走到今日,我也不会当众丢尽颜面。”
他是真的后悔了。
萧媚实在是蠢笨,就是个累赘。
要不是她为侯府生儿育女,他真想将这心肠恶毒的女人扫地出门,永远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三爷。”
小厮站在屋外,轻轻叩击着屋门:“大皇子身边的小厮来了,请您去茶馆一叙。”
韶宛识趣道:“既然三爷有事,那就赶紧去赴约吧,这可是大皇子,可不能让他久等。”
席靖修并未多留,临走前还在她额上留下了道吻。
等他离开后,韶宛嫌弃地掏出手帕往额上擦拭着,随手拿起了席靖修涂画的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