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如实交代
顾时矜垂眸,视线冷冷地扫向官差:“县令为何要这么做?
他与赵公子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生活了十余年,为何舍得下手。”
“因为……”
官差咬着牙,下意识将视线转向县令。
县令自身难保无暇顾及他。
阿运见他磨磨蹭蹭也没说出一句话,有些不耐烦了:“你若是再磨蹭,我现在就把你的手指全都砍掉!”
官差顾不得太多,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县令这么做事,为了海津!只要牺牲一个赵大山,县令便能向上爬。
到时,他就能给整个海津的百姓谋福,也能让衙门里的官差升官,这对大家而言皆大欢喜。”
言下之意,县令是为了官职才这么做。
“你怎么能这样!”
“怎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杀害山儿!”
戚氏冲到了县令面前,歇斯底里一吼:“这些年你对山和的好都是伪装的吗?”
她还不忘拿走堵在县令嘴上的抹布。
县令咬着牙一言不发。
戚氏揪住了他的衣领:“当初是你要收养山儿,现在对山儿动手的也是你,就为了所谓的前程竟罔顾人命。”
“他要对付的可不仅仅是赵大山。”
顾时矜闷声一哼:“他想要的还有我顾家满门的性命,只有顾家倒台,他才能上位。”
顾驰骋同样走到了县令面前:“光凭你一人之力不可能做到这些,圣花本就是罕见之物,又远在西部。
你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可弄不来圣花,若是谁指使你这么做?是谁将主意打到顾家身上?”
县令别过了头,神色倔强:“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没人指使。”
“若没人指使,没人相助,没人扶持,你扳不倒顾家,也不绝无法爬上高位!”
顾时矜直视着他,眼神锐利,似能将人看穿:“听闻你与一名黑衣蒙面男子走得近,他是谁?”
可没有人会相信对付徐家,从而将顾家拉下水的主意是县令出的。
倘若他真有这样的本事,又何必等到现在,恐怕早就对顾家动手了。
他完全可以在先前顾家失势时就动手,那时动手也将事半功倍。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县令闷声一哼,并不打算道出实情:“本县令厌恶顾家许久,早就想对顾家动手了,奈何寻不到机会。
如今机会就摆在面前,我自然是要紧紧地抓住,我可没见过你口中的黑衣人。”
顾驰骋随手拎起了被五花大绑的官差:“这人是你心腹,定然知道不少,从你嘴里问不出话,那就问他。”
来海津前,他们就已经将县令调查过了,这名官差是县令的心腹。
不管县令去哪都会将这名心腹带上。
官差唯恐小命不保,苦着张脸:“我见过那黑衣人,可那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头戴斗笠,身着黑衣,根本无法辨别身份。”
“县令,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什么黑衣人吗?”
顾时矜望向了县令:“就连你的心腹都曾见过黑衣人,你确定你没见过?”
县令一声不吭,并不打算道出事实。
顾驰骋拽着官差的手暗暗加了几分力道,官差顾不得太多,动弹着唇赶忙出声:“我也就见过几次,那个黑衣人每次来都是找县令的。
黑衣人只和县令交谈,他们说了什么我没资格听,县令也不会说太多,我只知道事成之后,县令的地位将更上一层。”
“你再仔细想想。”
顾驰骋将手放在了他的脖颈处,神色冰冷:“关于那男子的身份,你还能想起什么?
或者有关他们的谈话内容,能想多少就想多久,只要回答能让我们满意,我可以饶你不死,甚至是放了你。”
此话一出,官差的眸色瞬亮:“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知道黑衣人只是负责传话的,并非真正的幕后主使,黑衣人背后还有大人物!”
县令的眉头紧锁,满眼警告地盯着官差。
若将那位的身份暴露,他定会被大卸八块,生不如死。
好在官差知道得不多,平日他说话时都会注意分寸,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心里都有数。
官差也只知道这些,再深入的就不得而知,就算事情暴露,只要他闭上嘴,不往外吐露一个字眼,就不会牵扯到那位,他也会安全。
“大人物?”
顾驰骋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分:“那位大人物是何人?”
官差迅速摇晃着脑袋表示不知:“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个官差,身份低下,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大人物的身份。
我虽然不知道大人物的身份,但我知道县令一定知道。
黑衣人来了好几次,每次来都说了很久,中途也不让人送茶,直到黑衣人走才让人进入屋子。”
陈检立即将目光转向县令:“你的心腹已经如实交代,你还不肯说吗?”
县令宛若没听到般,并不打算搭理陈检。
“赵县令,你好威风。”
戚氏颤抖着手,指向了躺在棺材里的赵大山:“山儿一直将你当作亲生爹爹看待,你有什么事,他都冲在最前方。
可你却为了所谓的权利,就将他杀害了,你还有良心吗?”
县令觉得聒噪,皱了皱眉:“我将山儿拉扯到大,已经仁至义尽,我对他问心无愧。
他作为儿子,为我牺牲也在情理之中,要不是我们,他早就发卖给了人牙子,哪有现在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
他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得冠冕堂皇。
戚氏死死地盯着他,难以置信地摇晃着头:“你将好好的人残害也就算了,竟还不知悔改,你的良心不痛吗!”
“你在这胡说什么瞎话?”
县令闷声一哼:“等我做上大官坐上大官,你不也能一并跟着享福?难道你就不想做官夫人受人敬仰?”
戚氏深呼吸似在隐忍着什么,后一刻猛地掏出了把匕首朝着县令的胸膛狠狠刺去!
咻!
尖锐的匕首没入了他的胸膛。
县令瞪大了双目,眼中的神色极其复杂:“你……你竟敢伤我?这些年我待你不好吗?”
“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