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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贬为庶人

照影曲 林遇泽 3482 2024-11-13 10:52

  姝妃、婳妃亦神情沉重而诧异地点点头,示意此物归琽妃所有。

  我再次拍掌,荆司膳自愫罂殿外走入,行礼如仪。眼见荆司膳缓缓步入愫罂殿,琽妃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荆司膳走到殿内中央,如仪行礼,语气胆怯道:“奴婢参见陛下。”

  “你是——”皇帝微微困惑,难分辨眼前之人系何人。

  “陛下,这位便系荆司膳。”我介绍道。

  “奴婢给陛下请安。”荆司膳再度行礼道。

  皇帝困惑地看向我,询问我此举何意。

  “启奏陛下,当日妍贵姬娘娘的安胎药正系奴婢所换,命婉妃娘娘小厨房的曹娥将莪草掺入百子千孙糕之人,亦是奴婢。然则奴婢所为皆出自琽妃之令,不得已而为之,还望陛下恕罪。”荆司膳语气胆怯,叩头回禀道,胆颤心惊,语含哭腔。

  “你既说自己受本宫指使,可有证据?”琽妃正静坐着,一壁不动声色地抓着瑡玟的手,一手压着胸口,强自镇静着质问道。

  “奴婢并无证据。”闻言,荆司膳一愣,低头惭愧道。

  “既如此,你便犯了以下犯上、诬陷一宫主位之罪——此罪当诛。”琽妃雪色的面庞总算是回了几分绯红的血色,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绪来,语气透露出几分咄咄逼人。

  “荆司膳虽无证据,但她自己便系最好的人证。”我站起身来,毫不畏惧地迎上琽妃的咄咄逼人,维护荆司膳。

  “至于物证,若琽妃非要查看,本宫倒有一物,叫琽妃你不得不看。”我嘴角一抹痛快的得意,吩咐倚华将涂有附子粉的镂雕丁香食盒取来。

  不多时倚华回来了,手中的食盒上头处处镂刻一朵朵丁香花朵,鬼斧神工之下绘以金粉描边,勾勒成型,犹如一簇簇花朵绽放在食盒上头,迎合着日头的金光四射,满目的金粉闪烁,光彩照人。

  “陛下,此物便系琽妃当日赠予妾妃之礼。”我解释道:“想来除了琽妃自己,旁人并无机会往上头动手脚。”

  琽妃轻轻嗤笑一声,我却微微可见她额头上的一颗颗微小的汗珠,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你既有此言,何不解释解释本宫动了何等手脚?”

  “上头抹了能叫人中毒的附子粉。”我言简意赅道。令殿内掀起了又一轮热烈的震惊之声。

  “附子粉?!”语气格外畏惧。

  “那可是慢性毒药!”语调夹带几分震惊。

  ······

  “真的么?”呆呆了半晌,皇帝看似极不愿相信,终究对琽妃痛心疾首而难以置信地问道,一字一句,问得格外仔细,瞪大了眼睛,神色颇具惊骇之色,“天火、口技、莪草、附子粉,这一桩桩一件件,皆系你所为?”

  洛和仪急忙出面,下跪恳求道:“还请陛下万勿听信婉妃一面之词。琽妃娘娘协理御殿多年,陛下何时曾见过娘娘心存歹毒之心?婉妃此言,当真叫娘娘不知如何辩解。何况,香涉与荆司膳,如何不能是婉妃唆使,故而诬陷琽妃娘娘?还请陛下明鉴。”

  琽妃登时跪倒在皇帝面前,哀哀哭泣,犹如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若她们二人乃本宫所指使,证据何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只怕琽妃你万死难辞其咎。”我冷静站在一旁,斜乜着洛和仪,冷冷看着琽妃。

  皇帝原本略带怀疑的眼神随着我一件又一件的物证呈上,一层层加深起来,终于冷到了极点。原本不过略带怀疑的目光转而森冷起来,愈加阴沉,叫人甚是惧怕。

  “娘娘。”瑡玟、陵光亦跪到一旁,扶起琽妃,满脸啜泣,对皇帝哀哀不断道:“陛下,奴婢(奴才)愿为我家娘娘作证,我家娘娘从未涉入此事。此事定皆属婉妃诬陷。”

  皇帝只充耳不闻,死盯着琽妃。

  素昭媛在旁出言,神色凝重而压抑,死盯着瑡玟二人,语气深深道:“瑡玟、陵光,若玎珞当日当真为琽妃所害,如今你等亦可能为琽妃所出卖,充作挡箭牌。你等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禀陛下。”

  晨昏定省素来不曾多言的素昭媛如今亦为着自己多次小产一事,亲自点明利害关键,意图查明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自己是否所托非人。

  瑡玟二人身子微微一颤,随即镇定下来,对皇帝叩头道:“奴婢(奴才)想明白了,我家娘娘决不能为人所诬陷。陛下,奴婢(奴才)愿以死明志。”言毕,径直直冲过去,撞柱身亡,脑袋上的潺潺鲜血流满一地。

  素昭媛睁大了双眼,惊呼一声,一时之间甚是惊惧。眼见瑡玟、陵光身亡气绝,琽妃奔赴过去,嚎嚎大哭起来,抱着瑡玟、陵光的尸身不肯撒手。

  我站在一旁冷冷道:“瑡玟、陵光虽亡,到底案情未了。”

  琽妃抬头,双眼满含仇恨地盯着我,似一道锐利的长剑,意图将我碎尸万段,脸上挂着两行泪珠,冷笑一声,“还有何案情未了?”

  “陛下,正系穆文淑公主之死。”我转头,对慧贵嫔颔首道:“当日,丹桂正系听从了琽妃之令,方起了杀害穆文淑公主之心,令穆文淑公主含冤而死。”

  慧贵嫔倒吸一口冷气,当即睁大了眼睛,死盯着我,只等来一句,“丹桂只怕眼下正在慧贵嫔那儿,不知可否将她传唤上来,一对究竟?”

  皇帝对慧贵嫔道:“传丹桂上殿。”

  慧贵嫔当即命人传丹桂上殿。

  丹桂一入内,便低垂着头,行礼参拜,“奴婢参见陛下,参见诸位主子娘娘。”

  “丹桂,你可知朕传你上来所为何事?”皇帝平和道,语腔语调中只叫人听不出情绪。

  “奴婢晓得。”丹桂叩首一番,胆怯道。

  “既如此,你且仔细道来当日穆文淑公主之死的真相系如何。”皇帝平静道,叫人难瞧出喜怒。

  “是。”丹桂浑身一颤抖,怯怯道:“当日,姝妃娘娘的莲花宴后,奴婢受我家娘娘之命,带着穆文淑公主往御花园去,而后借口支开了其她人。待到只剩下奴婢与公主时,奴婢留公主一人在御花园。而后,奴婢悄悄换上一张吓人的面具,特地吓唬公主,公主一时受惊,这才······这才仙逝。”

  遍体颤抖起来,丹桂神情甚是畏惧,猛地磕头如捣蒜,“奴婢本不欲如此,然则琽妃娘娘借着奴婢家人的性命相要挟,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奴婢此番前来告密,正系为了赎罪。还请陛下与娘娘降罪。”

  “原来果真系你害死了文淑!”慧贵嫔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为着皇帝面前不可以下犯上,故而此刻不过当即冲上前,径直“咣当”几个巴掌狠狠打在了丹桂的脸上而已。

  丹桂洁白的脸颊肌肤顿时一片通红,甚是醒目,一时之间,不敢狡辩,只低头啜泣不已。

  “如此说来——”婳妃眼见琽妃的嫌疑逐渐加深,嘴角不禁含着一缕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且逐渐增深,连带着所着锦衣上的栀子花的鲜嫩花瓣色泽愈加娇艳,仿若飞花逐月之态,在旁轻轻拉住慧贵嫔,故作安慰道:“窦姐姐可别怪错了对象。真凶理当是琽妃才是。”说着,眼风往慧贵嫔身上飘了飘。

  慧贵嫔这才缓过神来,到底为着位分缘故,不得肆意妄为,只得睁大了含着深仇大恨的眼睛,满目痛恨地瞪着琽妃。

  婳妃在旁娓娓道:“琽妃此番已然犯了欺君罔上、毒害素昭媛腹中之子、暗害穆文淑公主、诬陷黄保仪、毒害妍贵姬并意欲毒害婉妃六大罪证,条条当诛。如此看来,陛下,一旦降罪,只怕会牵连魏氏一族。”固然有几分难以置信琽妃所为,到底语气惊憾,眉眼间飞上几缕赤红的欣喜浮云,夹带着几丝欢喜之色,连带着天青色轻纱长裙上以银线绣成的栀子花亦弥漫出一缕缕雀跃之色,似花香般浓郁芬芳,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诸妃见状,既有诸多人证、物证,琽妃已然脱不了干系,便纷纷下跪行礼道:“请陛下为皇嗣与嫔御着想,对琽妃严加惩治。”

  皇帝看了看已然停止啜泣,面色呆呆、抱着瑡玟、陵光尸身的琽妃,痛心疾首地问道:“琽妃,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似是看透了自己毫无翻身的胜算,琽妃长舒一口气,伏首下跪行礼,不再辩解道:“一切的一切皆属妾妃一人所为,但请陛下惩治。然则当初长姐一时暴毙,父亲实在别无它法,故而只得出此下策,还望陛下明鉴。”

  纵然料到实情如此,皇帝依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问道:“你竟当真如此狠毒?”

  琽妃面无表情,已然心如死灰。

  见状,诸妃窥着皇帝的脸色,纷纷告退,回所在宫室,静候皇帝圣旨。

  待得午后,皇帝的旨意便下来了:琽妃心狠手辣,残害颇多,德不及位,着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幽禁安乐堂,永世不得出。魏氏一族欺君罔上,株连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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