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出卖
“这儿只有你我两人,你不必再有顾忌了吧。”
宋柏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打量了白怜晴一眼,眼眸幽深,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我娘说的,全都是真的,这些年来孝成王在外头私自练兵,似吞金矿,中饱私囊,我收集了不少证据,全都足以给孝成王定罪了。”
白怜晴缓缓开口,语气之中尽是笃定,但宋柏却好像不以为然,解释了这么多,白怜晴终究还是没有把证据拿出来。
“本王要的是切切实实的罪证,不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放心吧,只要你把证据交给本王了,本王一定放了你,你还是本王的王妃,即日就能回王府。”
宋柏面不改色,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饵,白怜晴一听,顿时心动了。
“王爷,你不会骗我吧。”
白怜晴惴惴不安,始终不敢完全相信宋柏,贝齿咬紧了下唇。
“本王何时骗过你?”
宋柏冷笑一声,眼底透着丝丝不屑。
白怜晴在心里想了想,眼下除了紧抓着宋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便缓缓开了口:“我在百发钱庄有一个户头,存放了一个木箱,所有的证据都在里头。”
“好,本王会派人去找,如果跟你说的一样,本王便亲自来接你。”
宋柏话音一落,转身就要走,白怜晴却在后头叫住了他。
“不行,我叮嘱过掌柜,那个木箱,只有我亲自去,才能取出,否则不管是谁去,都不得取用,包括您,百发钱庄的贵重物品都存放得十分隐蔽,就算您杀了他们,把钱庄夷为平地,也绝对找不到。”
白怜晴说得斩钉截铁,宋柏也知道钱庄的规矩,若非客人允许,钱庄的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客人的私密之事,更何况是白怜晴这等贵客,就算他把掌柜抓住,严刑拷打,也没有半点作用,反而会给他落下一个滥杀无辜的名声。
“那本王现在就带你出去。”
宋柏面不改色,知道白怜晴的企图,所以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多谢王爷。”
白怜晴喜出望外,抬脚就要走,可外头却有个狱卒跑了过来,惊慌道:“王爷,不好了,孝成王妃身子不适,一直在那儿叫喊,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宋柏下意识地望向了白怜晴,神情复杂了几分,白怜晴顿了顿,虽然她并不想管白诗柔,但在宋柏面前,她也不能太没人情味。
“王爷,可否让妾身在临走前去瞧瞧妹妹?她身子虚弱,若是我突然走了,一定会害怕的。”
白怜晴顺势恳求,这等要求,宋柏自然不会拒绝。
白怜晴径直去了白诗柔所在的牢房,瞧着白诗柔疼得满头冷汗,也故意关心了起来,连忙跑了过去,握住了白诗柔的手。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自己走了,不管我了。”
白诗柔也反手抓住了白怜晴,生怕一不小心就让白怜晴溜走了。
“我来了,你放心吧,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
白怜晴替白诗柔擦了擦汗,在宋柏面前装得一手的姐妹情深,宋柏不屑一顾,只觉得白诗柔又蠢又可怜。
“王爷,王爷答应放我们了吗?”
白诗柔冷静了几分,肚子的疼痛也减小了些,脑子里想起正事,不禁压低了声音。
“王爷说,此事还未完全查清,所以还不能放了你,等事情全都调查清楚了,便光明正大地把你送回孝成王府。”
白怜晴找了个托词,柔声安抚着白诗柔,白诗柔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但仔细听着,觉得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不能放了我?那你能出去了?”
白诗柔皱了皱眉头,眼里倒映着白怜晴的脸,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不错,我先出去好好追查此事,一定让沈枝枝吃不了兜着走,替你出这口恶气。”
白怜晴点了点头,这话听起来好像是为白诗柔好,但白诗柔也不是傻子,这种说得比唱得好听的话,她怎么都不信。
“凭什么放了你却不放我?我明明就是被你连累的,这就是摄政王府后宅的斗争,却牵连上了我,今天你若是不带我一起走,我就把当年沈宛的事全都说出来,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白诗柔的目光也凶狠了起来,原本她不想跟白怜晴撕破脸,但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用上这个杀手锏了,否则白怜晴还真觉得她好糊弄。
白怜晴一听,心里一颤,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恨不得抬手掐死白诗柔,让白诗柔永远都开不了口。
“妹妹,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又不是不救你,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必须出去解决沈枝枝,否则你我都不可能安生。”
白怜晴耐着性子,凑到白诗柔耳边,跟白诗柔窃窃私语。
宋柏故意站得远了些,这种姐妹情深,婆婆妈妈的场面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也故意没注意她们。
“最好是这样,白怜晴,你要是敢扔下我,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白诗柔顺了顺气,也退了一步,反正她手里有白怜晴的把柄,白怜晴说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会的,我保证,只要我一出去,三日之内一定让王爷放了你,若是你我都被困在这儿,便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要我出去了,一切就都会有转机了。”
白怜晴十分笃定,一脸诚恳,白诗柔握着她的手也松懈了几分,白怜晴暗自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推开了白诗柔,缓缓站起了身。
白诗柔虽然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她现在除了相信白怜晴之外,根本做不了什么,所以她也只能指望白怜晴了。
白怜晴转过身,抬脚走了出去,白诗柔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瘦削的身子颤抖了起来,眼眶泛起了泪花,手心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可白怜晴却没有回头,一直走到宋柏身边,不知跟宋柏说了些什么,就径直离开了此处,走得干脆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