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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怀孕的’扶苏

不在后宫好多年 墨染三千 6050 2024-11-13 10:52

  扶苏因心事重重,没能睡个好觉,顶着两只黑眼圈,敲开了南院暖阁的门。

  本以为见到的是依旧昏睡的美男子‘秦豁’,结果却是一脸正色,正襟危坐调息的凛然秦绝。

  打发了春花去准备早饭,扶苏落座茶桌,趴在桌案上,唉声叹气:“我昨天路见不平,为你伸张正义,可把我累坏了!”

  秦绝正闭目养神,闻言,郑重其事地提醒扶苏,“……离扶苏,你该好好注意‘卫唤云’的性情。”

  “已经崩得差不多了!!”

  扶苏又是一番唉声叹气:“不过吧,大抵是卫唤云之前爱盛泓,爱得实在太过痴缠了,所有人都以为……”

  扶苏故意顿了顿,本想勾着秦绝追问,结果,秦绝却似乎根本不关心,反倒是扶苏自己个儿心痒痒,非得告诉他。

  “所有人都以为,卫唤云疯狂与盛泓作对,是为了引起盛泓的注意!!”

  至于盛泓,大抵那渣/滓正深深觉得,他是看在兰陵卫氏的面子上,勉强容忍她疯子一般的吵吵闹闹。

  “我本来还以为,郊外草场一事,盛泓恶意伤人,能逼他给你道歉呢!”

  扶苏托腮,盯着秦绝,很是感叹:不过,等他们从此处回去之后,秦绝会将这笔账,记到十三四年之后的盛侯爷盛泓头上吗?以她对秦绝的了解,应该是会的……那些什么……从今往后,此事彻底翻篇,息事宁人,各自相安无事……

  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秦绝的身上!!

  “还有,我还发现了一件很是值得注意的线索……”

  扶苏回想着‘卫唤云’与盛泓在南院屋中的争吵,徐徐道来:“炀帝四十一年,莘罗船队袭击海昏郡,长/驱/直/入,东境水师都督卫唤音战败,被贬,从此兰陵卫氏子弟再不得入朝为官,岐帝陛下,您还记得这件事吗?”

  见秦绝颔首示意他记得,扶苏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当年,定州盛氏似乎也参与其中,盛泓利用卫唤云威胁了卫唤音,导致整个东境水师全军覆没,而盛泓拿的好处,是莘罗国给的。也就是说,盛泓通敌了。这些年,定州盛氏的生意渐渐与莘罗国来往密切,我猜,盛泓仍旧与莘罗国有暗中往来……只是,莘罗国内部与盛泓勾结之人,怕是还得费一番调查。”

  “当年痛恨我坐上太极殿的帝位,如今,离扶苏你这是在帮我?”

  闻言,扶苏煞有介事地摇摇头,神神秘秘地盯着秦绝,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些年,兢兢业业的,天岐之主当得也还算可以吧……我才不像你呢,是那么记仇的人吗?岐帝陛下,你应该好好佩服佩服我,春风化雨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且,像盛泓这种吃里扒外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话音未落,扶苏感叹道:“我如此深明大义,岐帝陛下,你要不要考虑,将东海盐田之权,交给我的昭阳府?”

  秦绝深邃凛冽的目光,一下锁住了扶苏,扶苏心底咯噔一下,脑海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逝,来不及抓住。

  秦绝很是郁闷,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暗叹了一口气,问道:“……离扶苏,你是掉到钱眼里去了吗?”

  扶苏嘿嘿直笑,搓搓手,激动道:“钱眼倒不至于,就是,银子这种东西嘛,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哈!!”

  ……

  …………

  春花去了很久,回来时,双手空空如也。

  扶苏奇怪,问春花发生了什么,春花这个小丫头,哇第一声就哭了出来:“他们太欺负人了!!西院的月谨夫人有孕在身,前些天大夫来请脉,说是月谨夫人身子底弱,得好好调养。调养就调养呗,开了一大堆药膳,直接用了咱侯府的整个大厨房,咱南院的早饭,直接就不做了,说是以后,各院都用自己的小厨房。”

  “哦,意料之中哈,别哭了,不就是大厨房不给咱南院开火了嘛!!”

  陡然直面盛泓对正妻与妾室的不同对待,扶苏心底是憋着怒气的,毕竟同样怀有身孕,而且……

  扶苏十分认真地怀疑,盛泓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报她昨天扇他一巴掌的仇!!

  扶苏腾地起身,高声宣布,“咱们出去吃!到街上最贵的酒楼里,点最贵的菜!!”

  话音未落,扶苏的手背却被秦绝一般摁住了,很是好心地提醒道:“南院账面上有银子吗?”

  扶苏扫了春花一眼,春花哭得更凄惨了,扶苏目露惊恐,错愕道:“不是吧?!盛泓那渣滓的混账境界,简直突破我的想象!!卫唤云身怀六甲,盛寂这崽子他也有份的吧!!想饿死谁呀?!我不狠狠揍他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

  “夫人,其实侯府每月是有给每个院份银的,但您全部拿到观音庙添油钱了,咱们南院的账面上就没钱了。”

  “观音庙?”

  扶苏本就怀疑观音庙有猫腻,骤然从春花口中再次听到‘观音庙’,自然格外重视,追问道:“是咱定州莲花山上的那一座观音庙吗?我经常去?都只是听听佛吗?还有没有做些别的?比如,见什么人?”

  一连串地抛出问题,春花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抽搭着鼻子,回忆道:“当然是咱们定州莲花上的观音庙啦,那可是咱们天岐东镜最灵验的观音庙了,还住着仙娘娘呢!!夫人您刚刚嫁到咱们侯府里来时,并不常出门的,后来偶然的一次踏青,听到了莲花山上传来的梵音,您觉得特别舒服,便时常去庙里烧香添油,但自从夫人您怀了身孕之后,便不常出府了。”

  “只在每月十五,才会专门上山,拜拜仙娘娘。”

  扶苏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问:“那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春花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哎呀了一声,惊呼道:“今儿个是十四,明日便是十五了!!还有呢!!”

  春花很是激动地握住了扶苏的手:“夫人,今儿个晚上,有观音祭呢!!咱们要去瞧瞧么?夫人您不是最喜欢观音祭了吗?奴婢瞧着今晚的月色该是很好,正好可以散散心,拜拜仙娘娘,去去月谨夫人带来的晦气呢!!”

  “好啊!!”

  扶苏答应得很爽快,蓦地又想起来一件事,“卫唤云的嫁妆呢?那可是从兰陵卫氏带来的,就算要给,也是给卫唤云的嫡子!!盛泓那渣滓,不会连卫唤云的嫁妆都敢吞吧?”

  “夫人您真是被西院那月谨夫人气傻了吧!!什么卫唤云的嫁妆,那就是您的嫁妆呀!”

  春花指了指南院角落处的一座库房,解释道:“都收在咱们库房里呢!夫人的兄长亲自盘点入库的,将来都是要留给咱们小公子的!!”

  “那就好!既然盛泓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扶苏将目光从南院库房收回,转而落到春花身上,脱了左右两手的玉扳指,递给春花,吩咐道:“把这些都当了,从盛府的大门出去,多找几家当铺,每一家当铺,都要说一遍,来,我告诉你,到时候你复述就好了!!”

  “嘤嘤嘤,我们侯府的夫人与月谨夫人都怀了身孕,可最近侯府账面上银两很紧张,夫人说,为了助侯爷度过难关,贱卖些首饰是一定要的,之后还会有夫人的嫁妆,希望到时候和掌柜的多多来往,能当个好价钱呀!!”

  尾音落下,扶苏端起秦绝递来的温茶,一口闷了。

  春花瞅着扶苏,犹犹豫豫地问,“夫人,咱们真的要这么说嘛?是不是不太好呀?”

  大早上连饭都不给吃,扶苏火冒三丈,哪里管它合不合适,这口气必须给出了!!

  蓦地,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侧眸,正撞见茶桌另一边的秦绝抿唇憋笑……

  “必须这么说!!”

  迫于扶苏在场,且正憋着燎原怒火委屈地瞪着他,秦绝挑眉,故意道:“夫人有孕,脾气难免冲了些,你照着做便是了。”

  “只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顿了顿,秦绝又道:“若是明日盛泓亲自前来负荆请罪,我看,夫人总是宽宏大量的,是不是?”

  ——呦呵?!秦绝调侃她和他一样记仇呀?!很好!!

  话落,在扶苏忍不住杀人前,春花揣着几枚玉扳指,咻地奔出南院暖阁。

  ——

  身后,扶苏起身,邀请秦绝一道出门用早饭。

  或许今晚便是观音祭,街巷很是热闹,人来人往,说说笑笑,还有孩童们抓着风车蹦蹦跳跳!!

  扶苏用的是‘卫唤云’的模样,因‘卫唤云’身怀有孕,因而腰腹处微隆,走路很是不便。

  秦绝悄无声息地将手虚搭在了扶苏的后腰处,小心护着她往前走,不由得便想起了小狐狸秦缺。

  扶苏她怀着小秦缺的时候,若是还有意识,以她爱闹的性子,是不是也是这般,挺着大肚子,街头巷尾地逛?

  她又爱吃甜的,怕是整条玄武大街,所有的糕点甜水,都要进了她的肚子里。

  ……

  不,应该不会。

  那时候,扶苏若是还有意识,怕是根本不会容忍肚子里有一个错误的孩子。

  小秦缺根本没有机会出生。

  ……

  “哎呀!!”

  扶苏突地双手抱着肚子,轻轻哼了一声,唤回了恍惚的秦绝神智,只听得她惊喜道:“好像是盛寂踢了我一脚啊!!”

  秦绝颇有些手足无措,搀扶着扶苏找了处馄饨摊坐下,试着为她搭脉检查,结果被扶苏一把拍掉,很是嫌弃。

  “岐帝陛下,我的医术比你好多了!我身体安然无碍,好得很呢!”

  扶苏抱着肚子,掌心覆盖上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觉得很是奇妙:“哇呜,我两日前才刚刚见过盛寂呢!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模样很是俊秀,个子也高,瞧着满腹诗书风华,应该是个好孩子。一转眼,嗨呀,他竟然就被我揣在肚子里了!!”

  扶苏头一遭体会身怀六甲的感觉,很是兴奋,拉着秦绝的手覆上腰腹处,催促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他在动啊!!”

  秦绝心情很是复杂,欢喜,心酸,难过,痛苦,五味杂陈,最后只融化成了轻轻地摸了摸扶苏微隆的腰腹。

  ——当年,小秦缺在你肚子里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动来动去的。

  ——姜姑娘担心会伤到你,我还警告了小秦缺,让他乖一些,不要打扰娘亲歇息。

  其实,被你这样期待的,应该属于小秦缺才是。

  “你怎么了?沙子进眼睛了吗?”

  扶苏抬手递了帕子给半蹲在她面前的男人,环顾四周:“风是挺大的,今晚的观音祭应该没有问题吧。”

  蓦地想到秦绝并不知道观音祭之事,扶苏便将他们入住定州客栈所听到的关于观音祭仙娘娘,向秦绝解释了一番。

  “所以我实在是很好奇,观音祭上,究竟会发生什么?”

  扶苏递给他帕子时,手碰触到了他的掌心,很暖和,秦绝猛地握紧拳,才忍住了将她紧紧拥住的冲动。

  扶苏对秦绝如避蛇蝎的紧张无措,全然不知,她只是觉得,与秦绝再见面,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般难以接受。

  或许是因为,秦绝身上有种她很熟悉的感觉……

  或许是小秦缺天天在她跟前晃悠,与秦绝眉眼很是相似的一张脸,扶苏无论如何,也适应了与秦绝面对面……

  而且,爱屋及乌?

  扶苏很是喜爱小秦缺,便也觉得,小秦缺他父皇,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也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孤月幕与蛇山地宫之后,她渐渐意识到,或许,秦绝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是她尚未发掘的……

  秦绝或许并不是她所以为的那般阴狠毒辣,为求帝位重权,不择手段……

  她或许,应该尝试着,重新认识一下他。

  秦绝,二皇兄。

  扶苏脑海里,嘭地冒出了很多年前的一个黄昏……

  残阳余晖之下,黑袍男子正襟端坐,抬手摘下那张隐隐泛寒的黑影卫面具,露出一张极好看的脸。

  被老天偏爱的眉眼轮廓,剑眉星目,暗影流动的双眸里,有着扶苏无法明白的思绪。

  是经历了黑影卫残酷训练之后,踏着同伴鲜血尸骸回到权欲之巅的二皇子,秦绝。

  身姿挺拔的男子浑身气息凌冽而幽深,鼻梁高挺,唇薄如刃,似有不耐地微抿着……

  虽然一直以来,扶苏从未承认,但那时候,她的的确确被她的二皇兄惊艳了。

  ——

  “离扶苏,你又在傻笑些什么?”

  秦绝对面的女子,一袭月白烟纱罗裙,双手捧着脸,傻乎乎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

  “我在想,小秦缺将来应该会越长越好看吧~~将来得多少好姑娘拜倒在我们家小秦缺的绝代风采下呀!嘻嘻~~”

  扶苏提起小秦缺,于秦绝而言,始料未及,一下便有些慌乱,甚至害怕,恐惧,扶苏她会问及小秦缺的娘亲。

  然而,扶苏还是问了:“……岐帝陛下,我替你养儿子养了大半年啦……你还要不要小秦缺啦?”

  沉浸美色无法自拔的扶苏连胆子都大了起来,“你若是不要,小秦缺可就是我亲儿子啦?!”

  秦绝默默攥紧了袖中的手,紧张地捏着虎口,不答反问:“你喜欢缺缺吗?”

  “当然啦!”

  扶苏随口点了两碗馄饨,兴奋地开始细数你小狐狸秦缺的好处:“我养他大半年,那小狐狸的口味和我简直太像了,特别好养活!!嘴甜又听话,我们整座昭阳府,便没有不喜欢那只小狐狸的!!当然啦!!我不太想承认,但小狐狸秦缺他爹娘都不错吧,小狐狸很聪明又善良,是个好孩子!!”

  “……对,他娘亲很好……”

  秦绝喃喃低语,扶苏没听清,追问时,秦绝却打岔道:“还记得那枚揽月玉玦吗?”

  ——马球赛最后赢家将得的,琅琊萧氏所出的彩头,炀帝钦赐的揽月玉玦。

  扶苏点头:“记得,那枚揽月玉玦怎么了?”

  “此次定州一行,我是为揽月玉玦而来。”

  扶苏恍然大悟,盯着秦绝,问道:“你查到了揽月玉玦的线索,在定州盛府的东院,所以才会深夜出现在东院附近?”

  而她正好也为了调查沈长乐之死的真相,跑到沈长乐的故居,打算仔细寻找一番。

  结果两人碰了挂在连理老树枝桠间的那一串白鹤铃铛,便被卷入了此处。

  以‘卫唤云’与‘秦豁’的身份重新经历一回是三四年前,在定州盛府里发生的一切。

  “所以你才会参加郊外草场的那一场马球赛,其实,真正的‘秦豁’,当年根本没有参加过!!”

  秦绝的马球,扶苏见过,琅琊大州那群窝囊废绝胜不过有秦绝所在的定州大城,秦绝必胜无疑。

  到时候,作为彩头,秦绝便可拿到揽月玉玦。

  “但你在此处拿到了也没有用,我们应该无法从此处带走任何东西。”

  扶苏这些日子仔细观察了整座盛府,还是发觉了一些古怪但与道门之术有所牵扯的东西,只是她还需要找机会验证。

  “我知道这里的揽月玉玦并非真实,我要找的是揽月玉玦上的一幅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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