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盈挠着头硬是想不到刚刚殷幼时在说些什么了,她双指不住的在手中画着圈,咽了咽口水,轻声说道:“那个,要不,你再说一遍?我保证我这一次认认真真地听。”
都这么说了,殷幼时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了一眼赵盈盈,只好再说一遍了:“太子这一次大概是很有把握能让我死在路上,而之所以会把这件事情推给我也只是因为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确实,死在行军路上是最合乎情理的,一届皇子,想让他死,自然不能死在京城,况且众人皆知,淑皇后和宁皇后的恩怨就是被殷幼时发现的。
这也是赵盈盈最担心的,她也知道,这是一次机会,可是如果命没了,怎么能把握机会呢?
赵盈盈撅着嘴,心事重重地低着头,殷幼时见此慢慢抬起手来刮了一下赵盈盈的鼻尖,轻声说道:“傻姑娘,你以为我是谁啊,我以前可是无名。”
“可就算是如此,你……”赵盈盈当然知道,可是自己还是会担心他的啊,双拳难敌四手,这万一要是出一点意外,那可怎么办。
“就不能不去吗?”赵盈盈抬起头来,她的手像是没地方放的样子,一直左动右动,眼神也不敢看向殷幼时。
殷幼时摸了摸赵盈盈的头,柔声说着:“好,如果能不去,那我一定不去,就在京城陪着你。”
“谁要你……陪啊。”赵盈盈前面还是很大声地说着,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势便低了下来,想想,还是不说了吧。
殷幼时嘴角含着笑容看着赵盈盈,他侧着头去,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既然不需要我陪,那我还是去边境算了,反正也没有人喜欢我。”
殷幼时瞥了瞥嘴,他也装着可怜,其实心里指不定笑得多欢呢。
倒是赵盈盈,她听到这话立马瞪大了眼睛,而后连连挥手,她害怕殷幼时真的下定决心了就这么去了,她蹲在殷幼时身边,小声说着:“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真的去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反正你就是不要真的去。”
“盈盈!”赵丞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到这个赵盈盈急忙让殷幼时赶快走,但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此时殷幼时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跑的还真快,赵盈盈在心里稍稍吐槽了一下,而后便跑过去开门。
“爹爹怎么了,喊女儿是有什么事情吗?”当赵盈盈打开门的时候,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只是只有赵丞相一人,还有两个自己怎么都没想到的人——太子和殷苒苒。
他怎么来了,刚刚还在说这件事情怎么人家就来了,下次还是不能这样在背后说人家了,免得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盈盈一边稍稍拍了拍自己的头,还要一边微微笑着走到他们两人面前,自己真的是好久没看到殷苒苒了,大概是自己的生母现在疯病了,殷苒苒显得格外憔悴一般。
“殿下和公主今日怎么有空来盈盈这里瞧瞧?”
赵丞相听到之后连忙朝着赵盈盈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提示着什么,可是赵盈盈没有看懂,也就不能理解赵丞相是想表达什么了。
“盈盈姑娘,苒苒心情有些不好,想到之前你和她关系也比较好,本王就带着苒苒来了,算上来还是本王唐突了。”太子还是如以前一般彬彬有礼,他微微倾身,脸上也带着微微地笑容。
殷苒苒还是跟之刚刚一样,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赵丞相在一旁陪着笑,他搓了搓手,而后说道:“那你们几个年轻人一起玩吧,我这个老人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而在赵丞相走之前,他又一次给了赵盈盈一些信息,不过赵盈盈还是看不太懂,赵盈盈猜,大概他是说让自己照顾好他们吧。
赵丞相走了之后,下人已经将凳子搬来了,并将一切都处理好了,桌上也摆了新鲜出炉的糕点。
可是她们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
赵盈盈心里依旧是想着殷幼时的事情,而且自己眼前就是太子,更加提醒着赵盈盈,这个人其实心怀鬼胎,他是想要加害殷幼时的人。
三人入座之后首先开口的是太子:“盈盈,你最近怎么样?丞相大人说你最近在练舞,练得怎么样?”
要是赵丞相在这里,赵盈盈定要送个白眼给他,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哦好吧,她忘了,自家爹爹早就不把太子当外人了。
赵盈盈腼腆一笑,殷苒苒此时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低着头看着听着他们两人聊天,赵盈盈看了一眼殷苒苒,扯开了话题:“公主殿下,最近是因何事心情不好啊?”
听到与自己有关的话题,殷苒苒这才稍稍抬起了头,两眼无神地她现在和以前那个恣意骄纵的公主殿下完全不同,就像是被人夺了魂一般。
难得太子脸上能出现稍稍出现一丝不忍心,看起来他是真的很疼殷苒苒啊。
“她只是有些心情不好,今日带苒苒来也是想让她散散心。”
“太子哥哥……”殷苒苒的声音现在就像一只在呜咽的小猫,着实让人心疼。
其实赵盈盈对殷苒苒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她提醒自己绑架案真正凶手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假装愚笨,看不懂她的提示,为此她还嫌弃自己愚笨,最后有些生气地走了。
最开始记得殷苒苒的时候只觉得她好像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可是在宫内长大的怎么会有单纯之人呢,殷苒苒也有很多自己的小心思,她知道要保护自己,所以会亲近太子殿下,而不是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景王。
虽然听上去也有些薄情,但是不得不说殷苒苒将局势看得十分清。
赵盈盈不自觉地叹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拿起了一块糕点放在了殷苒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