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的声音大声喊着,告诉着皇上赵盈盈的到来。
之前便有下属的通报,所以皇上并不惊讶她们的到来,反而一脸慈爱地看着赵盈盈,似乎很开心她来皇宫。
“听说盈盈有些不得了的消息要告诉朕,不知从何说起啊?”
赵盈盈微微行了个礼,随后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对小和尚说道:“出来吧,让皇上看看你。”
小和尚抬起头来,摘掉了赵盈盈为他配备的一些假发与头饰,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样。
皇上没有见过“无名”的真面目,因此他也不知道眼前的小和尚就是无名,他只是愣愣的看着小和尚,什么都没说话。
可赵盈盈知道,皇上的手已经开始有了微微颤抖,他一定瞧出来了小和尚的容貌像谁。
赵盈盈上前一步,面带微笑,嘴唇微张,说着:“皇上,臣女想给您讲个故事。”
皇上点了点头,一旁的王公公给皇上沏了一杯茶,他也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小和尚,随后便马上转过头去。
“十七年前,宁皇后诞下皇子,可是她却因为难产而死,生下的皇子也是死婴。”
说到这里的时候,皇上也转过头去,专心的看着眼前的茶,可是他并没有喝下,可见这话确实扰了他的心。
赵盈盈抬起头来观察了一下皇上的反应,而后继续说着:“但是我找到了宁皇后之前的宫女,得到证词,在宁皇后生育之前便有太医来过,说胎儿强健,所以这胎儿绝不可能是死婴。”
皇上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怒目圆睁,眼睛紧紧地盯着赵盈盈,不威自怒。
赵盈盈的指甲都快掐进自己的肉里了,她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怕,她抬起头来,直视了皇上的目光。
“而我也是从这位宫女口中得知,宁皇后在逝世之前曾给皇子定下名字,名叫——幼时。”
皇上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他一定也记得,当初的宁皇后兴致冲冲的告诉着自己她们起的名字。
皇上面不改色,昂着头,慢慢走下了台阶,看着赵盈盈,问道:“这些,又和姑娘有何关系?”
“皇上,之前臣女在相国寺认识了一个小和尚,一番交谈之后才知他也叫幼时。”赵盈盈微微一笑,娓娓道来的语气让众人都专心地听着她的话。
赵盈盈说话的时候目光也随之看向了小和尚,皇上顺着赵盈盈的目光看去,小和尚昂着头也在看着皇上。
皇上有些发呆,他皱了皱眉,淡淡说道:“姑娘,这空说可无评,你……可有证据?”
听着这话,云柳立刻上前,给赵盈盈递了手中的画卷。
而赵盈盈又将画卷送给小和尚,让他帮忙打开。
打开后,里面依旧是赵盈盈上次看到过的那副,宁皇后入宫之前的画像。
皇上看到这幅画之后,脸上写满了震惊,就连旁边的王公公也是如此可见这幅画他们俩人都从未见过。
“皇上,这是从小陪伴着我长大的画卷。”小和尚率先开口,说明了这份画卷对自己的意义,随后又补充道:“收养我的人告诉我,这是随我一起放在篮中的。”
这些当然是编的,就是为了让皇上去相信小和尚的身份,并且隐瞒住他是无名的信息。
而所谓的养父母那里赵盈盈也做好了准备,赵盈盈之前想要行走江湖,结交了许多江湖朋友,而在其中便有一家收养过小孩,而之前又落水而亡,这就顺利成章的让小和尚先顶替了身份以免皇上去查。
不得不说,小和尚十分幸运,如果不是因为凑巧让赵盈盈碰上了,也许他们还没办法隐瞒他这段过去的历史。
皇上皱了皱眉头,一旁的王公公开口说道:“皇上,这是真是假,滴血认亲一试便知,再把赵姑娘说的宫女叫进宫来,真相不就全明了了吗。”
皇上沉思了片刻,决定先将初阳请进宫来,他先是让赵盈盈说出地点,随后大手一挥,护卫便寻着地点去找了。
“皇上,此位宫女在宫外多年,早已习惯了宫外的生活,再加上她年纪也偏大了,臣女希望皇上在此事之后还是放这位宫女出宫。”
赵盈盈隐隐有些担忧,毕竟初阳在宁皇后生育之前逃走,要是皇上一怒一下,可能就要初阳去陪着伺候宁皇后了。
皇上本打算坐下,听到赵盈盈的话后抬起头玩味的看了一眼赵盈盈,没有说话,旁边的王公公倒是开口了:“赵姑娘,我们皇上啊,最是慈悲为怀了。”
到底是陪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啊,皇上想什么王公公全都一清二楚,有了他的这句话赵盈盈便放心多了。
没过多久,宫女便带着初阳上来了初阳虽然离宫多年,规矩确实牢牢刻在了骨子里,她从容不迫,屈身行礼,说道:“江雪叩见皇上。”
“江雪?”皇上听过这个名字,她确实是宁皇后之前的宫女,“你抬起头瞧瞧。”
江雪缓缓抬头,却还是像以前那样垂着眼,皇上认得她,认得这张脸,看来他们说的并无假话。
一边想着,皇上还一边让王公公端碗水来,他慈眉善目着,唤着小和尚让他到跟前来。
跟初阳那次一样,皇上看着小和尚的眼神,像是在透过他怀念着谁。
小和尚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低垂着眼帘,不在看向皇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尴尬的气氛就此蔓延。
接着,王公公也端着一碗水和一把小匕首走了过来。
赵盈盈没有动作,这个时候,只需要他们几人就好了,其他人就不要参与了。
皇上拿起小匕首,甩了甩,笑着瞧了一眼小和尚,随后干净利落的割了一下手指,指尖瞬间冒血,血珠滴落在了碗里。
小和尚也丝毫不落后,在皇上放下匕首之后,他随即拿起,也在自己的指尖割了一下。
小和尚的血珠滴落在碗里后瞬间便与皇上的血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哪里是谁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