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得众人一跳,田奉仪最先看见林舒语,手中的糕点都吓得掉了,“太…太子妃。”
围坐的几人连忙站了起来,以孟良娣为首走到林舒语跟前,“妾见过太子妃。”
啪!
孟良娣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一时的变故让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孟良娣感觉到鼻中一股热流涌出,伸手去摸,一手的血。
“啊!”
跪在不远处的秋月赶忙站起身小跑了过来,一看,孟良娣的左脸颊高高肿起,鼻血正淌出来,她连忙拿帕子帮孟良娣捂着。
林舒语有些慌了。
她回头看向绿梅,用口型询问她怎么办。
绿梅也被林舒语的行为吓了一跳,好在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她指了指角落里的下人“快去将府医请来。”
“孟良娣不如先回梅香园?”
孟良娣恶狠狠的瞪着林舒语,“秋月去请殿下来一趟!”
见孟良娣走了,葛承徽连忙跟上。
林昭训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堂妹的脾气几年不见愈发的大了。”说着跟在葛承徽的身后一起往梅香园去。
田奉仪见一个个的都离开了,生怕自己成为林舒语的出气筒,匆匆朝她行礼后小跑着离开。
“怎么办?怎么办?”
绿梅有些无语,现在知道怕了,刚才那副怒火中烧,谁劝都不好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娘娘,咱们快跟去梅香园吧。”
林舒语深吸一口气,她感觉自己也没使多大劲啊。
她强作镇定的说,“这事也是孟良娣她们先做错了,本宫才不怕呢!”可是她的身体去很诚实,站在原地不动分毫,还是绿梅去搀扶着才迈得动腿。
齐钰和陈岁禾刚到府门口就被秋月派去蹲守的人给拦住了。
“殿下,太子妃她动手打了我们良娣,都见血了!”
齐钰闻言微皱眉头,后院女人多是非也多这事他知道,可闹出血这还是第一次。
陈岁禾也有些惊讶,她侧头看向椿芽,椿芽点了点头悄悄离开了。
齐钰转头对陈岁禾道,“禾儿不如先回去休息?”
“殿下,不如妾陪您一块去吧,也算是见见人。”
齐钰想了想,“也行,那就一起吧。”
两人到梅香园时府医正在给孟良娣检查,孟良娣一见到齐钰的身影,立马哭诉道,“殿下,妾真的是不活了。”
“好端端的说这话作甚。”齐钰上前几步握住孟良娣的手,看向府医问,“良娣怎么样?”
“良娣是因为外力过重导致的鼻内出血,臣开些药吃个两次便好,至于脸上的伤敷些药膏就可消肿。”
齐钰点了点头,让府医下去开药。
“霜娘莫怕,用些药就好了。”
孟良娣伏靠在齐钰的怀着,“殿下不知,妾刚刚可真是吓坏了。”
齐钰轻声的安抚着孟良娣的情绪,待她不再抽泣,这才看向在场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坐在角落里的林舒语。
开口道,“太子妃不如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齐钰没来的时候林舒语还有些焦急害怕,在看到齐钰与陈岁禾并肩而来,心里又嫉恨着,可当她看见齐钰轻声安慰着孟良娣,她心里难受的要命。
她甚至想齐钰会不会也会对她如此温柔。
可单齐钰冷冰冰的质问,她只觉得心脏揪着痛,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绿梅见她还在这种时刻发愣,心里急的不行,连忙小声的喊她。
“林氏!”
林舒语这才回神过来,“殿…殿下,臣妾不是故意的…”
“太子妃这话可真是可笑,若您不是故意的妾便被打得脸肿,鼻子流血,要是故意的岂不是要毁容。”
孟良娣未出嫁时在家中也是爹娘的掌中宝,从小到大一点油皮都不曾磕破过,入了太子府,她是除了太子以为最尊贵的存在,更是没人敢动手。
不曾想今日却被人当众扇巴掌。
“如不是尔等说本宫坏话,本宫何故要动手打人!”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除了陈岁禾以外,神色都有些心虚。齐钰一看便知,这是在人背后说坏话,刚好被正主听见了。
只是没想到林舒语会动手打人。
孟良娣梗着脖子否认,“太子妃说妾等说您坏话,太子妃可有证据?倒是您动手打人可是有人证。”
孟良娣当然没傻到在齐钰跟前承认自己如长舌妇一般在人背后闲话。
“可不是,我等与孟姐姐不过是闲聊趣话而已。”葛承徽开口附和着。
林昭训和田奉仪也点头认同两人。
林舒语见状还有什么不懂,她气愤的指着众人,“尔等蛇鼠一窝!”
“够了!”齐钰冷着脸,“林氏你既入了我太子府,便把你在边城那边习来的小家子气全都给孤去掉!”
“孤不盼着你贤良淑德,但为妇者,忌妒,忌狠!若你下次再犯,孤只能让林将军将你接回去好生学习一下女德女训,晓得妇德,妇容!”
齐钰这个话说的很严重了。
林舒语吓得跪在地上,太子妃都跪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坐着,就连孟良娣也跪在地上。
齐钰站起身抬步离开,到门槛处停步,“尔等好生自省!”
待齐钰走后,陈岁禾这才站起身走到林舒语身侧,“娘娘快些起身吧。”
林舒语猛的站起身用力推开她,“陈氏,莫要装模作样。”双眼猩红的环视一圈,“本宫才是太子妃!只要本宫还在,尔等皆是妾!”说着甩袖离开。
陈岁禾被推的猝不及防,脚步踉跄的后退两步。
她笑了笑,“太子妃可能心情不好,尔等皆起来吧。”陈岁禾说着走去扶起孟良娣,“姐姐快坐下吧。”
葛承徽撇了撇嘴,“太子妃的脾气可真是大。”
孟良娣无奈的叹口气,“诸位还是小心些吧,我可怕了。”
“可不是嘛,一见到人二话不说就动手,妾都吓了一跳。”
“是啊,那气势吓人的很。”
陈岁禾浅笑着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她幽幽的叹口气,“往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妹妹那有一盒极好的玉容膏待会让人送予姐姐用。”
没有女人是不爱美,孟良娣也不例外。
“那就多谢妹妹了。”
照理说孟良娣不应唤陈岁禾一声妹妹的,两人虽同是良娣,可陈岁禾到底是以太子妃之礼进的太子府,位份应当在孟良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