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众人是没资格出席的,不过齐钰还是让人备了席面沾沾喜气。
葛承徽端着酒一杯接着一杯,林昭训因着自己怀孕也不敢随便用宴席上的东西,连茶水都不敢动。
孟良娣看了林昭训几眼,心里有些奇怪。她转头看向正在灌酒的葛承徽,“葛妹妹这是想要把自己灌醉吗?”
葛承徽醉红了双颊,双眼迷离的看向孟良娣,“殿下大喜,婢妾高兴多喝些怎么了?”
孟良娣也不在意她这个醉鬼这样和自己说话,“是啊,殿下大喜咱们太子府可是有太子妃了。”
“今个太子妃和陈良娣一同入府,不知道殿下去谁哪。”
葛承徽手肘撑着下颌,睨视着林昭训,“反正不是去妹妹那。”忽的笑出声,“倒是忘了咱们这位太子妃可是妹妹的堂妹呢。”
林昭训脸色都被气白了,对于林舒语这个堂妹,林昭训是十分的不喜欢。尤其是现在自己不喜欢的人还压着自己一头,心里更是不爽的很。
“妾倒是无所谓本就没有恩宠,倒是承徽姐姐不同了,只怕恩宠到头了吧。”
说着林昭训还轻笑了两声,这两声笑声在葛承徽耳里格外的刺耳,自那回她惹殿下生气后,殿下就再也没去她那了。
这会听见林昭训讽刺她恩宠到头了,更是怒火中烧,执起手边的筷箸就往席面上摔。
孟良娣在上位看了一出好戏,却也不想葛承徽闹出什么事来,出言,“葛承徽的脾气倒是见长了。”
田奉仪的位份低,平日里的吃食也是固定好的,太子府因为没有女主人所以从来不办宴,这好不容易吃了一顿好饭,就被葛承徽这样毁了。
田奉仪的不满都写在脸上了,“承徽若是不喜欢可以离席,何必毁了这一桌喜宴,要是被殿下知道了,承徽姐姐怕是更没有机会了吧。”
葛承徽本就喝了许多酒,又这样一直被人激的酒劲上头了,“那就都别吃了。”抬手用力抽掉桌垫,一桌碗筷乒乒乓乓的被扬在地上。
“葛雪儿你莫不是疯了!”孟良娣见自己新做的衣裳被沾上油渍,气的不行。
酒壮人胆大。
葛承徽发完脾气就扶着丫鬟离开了。
今日虽是太子的大婚,可来参宴的人没一个敢真的去灌醉他,宴散时齐钰有点醉意,却不至于晕头转向的。
庆余走上前问,“太子是去太子妃哪?”
齐钰侧头睨了他一眼,“你倒是会做孤的主,不如这太子给你做?”
庆余吓到冷汗直冒,扑通直接跪在地上,“殿下,奴才不敢。”
庆余没想那么多,太子妃那边给了个荷包,也没让他做什么,只是让他在宴散后跟太子多提提去长春园。
先前后院的孟良娣,葛承徽也给过他一些好处,让他在殿下跟前提几句好话,殿下那时也没那么生气。
如今看来太子妃是不得殿下欢心的。
不然正院不让住,便去住长春园。
齐钰居高临下的盯着庆余,他倒也没那么生气,庆余做事有些分寸,不过是给林舒语这个太子妃几分面子。
“若是再有下次就不要待在孤身边了,趁早回内侍局去。”
庆余伏地的身子一颤,“奴才再也不敢了。”
“在这跪着吧!”
睢砚园
陈岁禾被搀扶着坐在喜床上,紧绷了一整天了,终于可以松放松放了。
“姑娘可要吃些点心?”秋雁端着几碟糕点走了进来,“奴婢和冬霜可是等姑娘等了好久呢。”
她与冬霜先进的太子府,一明一暗着。
陈岁禾轻嗯一声,“用些吧,让椿芽替我拆卸掉头上的珠钗吧。”
“姑娘不等吗?”
陈岁禾没觉得齐钰会来自己这里过夜,毕竟还有个太子妃在那摆着呢。
秋雁将糕点放在桌上,这才出门去叫椿芽。椿芽的手艺好,姑娘的头发都是椿芽在弄的。
椿芽是端着水盆和秋雁一起进来的,她见了陈岁禾就嘟喃,“姑娘就应该给殿下身边的庆余塞点好处,奴婢可是听说了,太子妃身边的绿梅可是给庆余塞了个大荷包呢。”
太子妃这是防着她们姑娘呢。
陈岁禾接过递过来的巾帕,“殿下若是想来就会来,何必做那些。”脸上敷着粉,难受的不行,陈岁禾只想将面上的妆容洗掉,头上的钗环卸,身上厚重的喜服脱了才好。
椿芽手脚麻利的替陈岁禾拆了发髻,青丝垂肩而落,姣好的面容在红烛下更添妍丽,“夏荷已经烧好水了,姑娘用些点心就去洗漱吧。”
陈岁禾在秋雁和椿芽的帮助下脱下了厚重的喜服,“这吴掌事倒是个妙人”
她与林舒语的喜服十分的相似,可她的喜服上绣的花纹用的掺银线和金线,倒是比林舒语的看起来更加华贵些。
“宁可得罪阎王,也莫惹小鬼。”
“什么宁可得罪阎王,莫惹小鬼?”齐钰踏步而来就听见这句话,一进门见到陈岁禾都看愣了。
陈岁禾显然没想到齐钰真的会放着太子妃那不去跑来自己这,心里喜意更甚,没人人会愿意当妾,更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新婚夜丈夫去陪其他女人。
哪怕陈岁禾自小接受教育,却也期盼着自己有个美好的新婚夜。
“殿下怎么来了?”陈岁禾缓步上前就要行礼,却被齐钰一把托住,“禾儿不必多礼。”
“禾儿不想见到孤?”
陈岁禾羞红了脸,“想得,妾…妾以为殿下会去太子妃那的。”
“大婚之夜自是要来妻子房中了。”
此话一出,不只陈岁禾觉得惊诧,就连椿芽和秋雁都惊愣不已。
太子殿下这话的意思是,陈岁禾才是她心目中的妻子。
齐钰握着陈岁禾的手来到圆桌边,他端起酒杯递给陈岁禾,“大婚怎么好不喝合卺酒呢。”
陈岁禾看着他,默默的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喝下肚。
龙凤花烛烛火摇曳着,时噼啪爆响着,更添一室涟漪。
“吾妻甚美。”
陈岁禾的脸一下爆红,支支吾吾的“殿下…”
“春宵苦短莫辜负。”
说着一把抱起陈岁禾,缓步走向喜床,齐钰轻缓的将人放下,眼里蓄满情欲,“禾儿可愿?”
陈岁禾双臂攀上齐钰的脖颈,“妾,愿意。”
红帐于空翻飞,徒留恩爱情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