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将房门拉开的时候,就见到葛承徽癫狂的模样。
疯狂的扇打着丫鬟,那丫鬟双颊红肿,嘴角溢血。庆余一边拦着也被她打到,脸上还被指甲抓了几道血痕。
葛承徽更是发髻散乱,外裳滑落,没有丝毫形象。
“闹什么!”
这一声怒吼吓得葛承徽一抖,她回过身委屈巴巴的小跑到齐钰跟前就想要扑就他怀里,却被齐钰躲开了。
她跌扑在地上,“殿下您怎么不接着婢妾。”
庆余扶着小花快步走到齐钰跟前跪下。
庆余说,“扰殿下清净,望殿下惩罚”
齐钰绷着脸指了指小花又看向葛承徽,“葛氏,这是怎么一回事?”
葛承徽瞟了一眼跪在地上被自己打到猪头猪脸的小花,不在意道,“这奴婢骗了婢妾,婢妾教训她一下。”
见葛承徽说的那么云淡风轻的,便知她不觉得有错。
葛承徽撒娇道,“殿下,婢妾带着午膳,您不如陪婢妾吃点?”说着作势就要伸手攀住齐钰的胳膊。
齐钰猛力一甩手,“葛氏,孤是不是对你太过宽容了?”
伸手指着小花,“你说因为什么?”
小花脸肿的都看不见眼睛了,说话也说不清楚。在她旁边的庆余见状替她回答。
“奴才听着像是承徽主子让这奴婢打听殿下消息,知道殿下在正院,这才带着午膳赶来。”
庆余悄悄的瞄了眼田奉仪,“只是没想到奉仪主子也在,承徽主子不满这才动手打人。”
葛承徽连忙抱屈,“婢妾不过是轻轻地打了那奴婢几个巴掌而已。”
田奉仪讥笑,“承徽姐姐怕不是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就你那几巴掌…啧啧…怕是男子都受不住。”
葛承徽脸一红,恶狠狠的瞪了田奉仪一眼。
她最讨厌别人拿她以前的身份说事了。
“不劳田奉仪担心,我打的是自个奴婢。”
田奉仪只是对她笑了笑,转头对着齐钰求情,“殿下,虽说她们是伺候咱们的,可陛下是以仁孝治天下,若是被御史言官知道了这事,只怕对殿下不好。”
葛承徽只觉得田奉仪是在危言耸听,“不过是打骂个奴才而已,便是要了她们的命……”见齐钰目光森冷的盯着自己,嘴边的话不由的落下。
葛承徽捂着脸哭诉,“谢郎这是厌了雪儿了,想当时咱们一起相依为命的时候,一碗陈米粥,你吃米粒我喝米汤。”
众人:……
又开始了。
齐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颈间的青筋跳了又跳,“庆余将人带下去找个大夫看看。”
语毕就要转身离开,他怕自己再呆下去只怕要挥剑杀人了。
田奉仪在心里咒骂着,面上还是笑盈盈的。
“谢郎!”
葛承徽见齐钰没有再计较的意思,心里有些暗喜。自她进太子府后,只要一不如意就会拿当年的事情来回忆回忆,齐钰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
“谢郎您今晚来婢妾的长信水榭可好?”
齐钰停住脚步,回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葛承徽,“葛氏!莫要忘了规矩。”
葛承徽一时哑然,嗫嚅着半响才吐出一句话,“婢妾不过是歆慕殿下,想与殿下长相厮守。”
田奉仪惊讶的看向葛承徽,嘴唇轻启想要讽刺些什么,可在看见齐钰阴暗的神情她选择闭嘴不说。
“放肆!”
“葛氏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这话也是你可以说的。”
葛承徽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急忙辩解,“婢妾……”
齐钰怒呵道,“庆余,让孟良娣给葛氏找个教习嬷嬷,什么时候将规矩学好再出来见人!”
这是变相的禁足。
还是没有规定时间的,若说还没学好规矩,那便一直不得出来见人。
葛承徽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庆余带着人一同竟然拉走。田奉仪看着葛承徽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暗高兴,被她打搅的坏心情也没了。
齐钰瞥了她,“你也回去吧。”
田奉仪:……
不是,她才来没多久呢!
可是田奉仪不敢说什么,只得悻悻的福身离开。
这场闹剧见风似的传遍太子府的每一个院落。
林舒语听见了只是讥笑几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妾也好和殿下说长相厮守。”
“她也配!”
绿梅微蹙眉头,“娘娘这不是最重要的。”
林舒语疑惑的望着她,“这就是最重要的,本宫才是殿下正妻!”
绿梅一时无言。
“娘娘,殿下让孟良娣处理这事,可您才是太子妃,为了日后能更好的接过权利,您应该有所作为。”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绿梅附耳,“孟良娣既罚,娘娘不如奖。”
既然孟良娣那边做了恶人,不如让她们长春园给个甜枣。
也好趁机拉个势力。
如今太子府里,太子妃,孟良娣和陈良娣,还有因为不得宠的木良媛,以及对殿下有点子‘恩情’的葛承徽。
林昭训与她们太子妃是同门自是应该是一队的。
至于田奉仪和另两位侍婢姑娘给点好处,想来也会站在太子妃身后。
那么她们的敌人就只剩下孟良娣和陈良娣了。
林舒语点头,“那这事你去做。”
孟良娣听着消息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先前葛承徽刚进太子府时总是截她胡,偏太子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
孟良娣只能忍下,只是偶尔嘴上争个长短。
“本宫就说自上回殿下从她那处离开后,对她的态度就大不如前了。”
如今都禁足了。
还是用跟教习嬷嬷学规矩的由头。
秋月拿着雎砚园送来的玉容膏给孟良娣敷脸,“葛承徽那是咎由自取的。”
“是,动不动就拿那点子恩情来说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救了殿下的命。”
“当年殿下就已留下钱财算是报恩了,她们葛家倒好,要送个姑娘进太子府来个山鸡变凤凰。”
孟良娣是实在看不上葛家的做事,可太子同意了,又只是个侍婢,她也不好说什么。
是的,葛承徽一开始进太子府还只是个侍婢姑娘,是这两年才被提为承徽的。
可成为承徽不久后,她便把太子得罪了。太子直接夜半离开她的住处,也不再宣召她侍寝。
无人知是因为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