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娣暗暗咬牙,恨自己慢了一步。
“不了,孤回正院。”
太子妃捏了捏垂在衣袖里的手掌,青着脸对孟良娣道,“这里就交给孟良娣了。”
“是,娘娘放心。”孟良娣捂着嘴笑,毫不避讳的说,“倒是难得太子妃打扮一新了。”
太子妃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快步离开,落樱阁就是个晦气的地方。
要不是因为她是太子妃,为了太子,她才不愿意来呢。
太子妃回去后硬是洗了三回澡,将身上的皮肤搓洗到发红才罢休。
孟良娣看了一眼林昭训,“妹妹好生养着吧。”
林昭训颤抖着身子,白芷赶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主子,您不觉得这事太巧了吗?”
林昭训很快就恢复状态,只是身子还有些抖。
“是她们要害我!要害我的孩子!”
不然别处都没被鼠精咬到,偏偏就她被鼠精咬到。
明明她的屋子撒了两倍驱鼠药。
“你去将咱们院子里的驱鼠药拿去给御医查一下。”
白芷应下,连忙去耳房拿出用剩的驱鼠药,并把药粉送到还在写方子的御医手上。
“御医您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两银子塞到御医手中。
御医轻咳一声,不动声色的将银子塞到衣袖中,这才检查药粉。
御医道,“姑娘这可是上好的驱鼠药啊。”
白芷惊疑,“御医您确定吗?”
御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自然。”
白芷顾不上拿药粉,脚步匆匆的来到林昭训的起居室,“主子。”
“如何?”
“是上好的驱鼠药。”
不止白芷不信就连林昭训也是不信的,可现如今她们没有证据,也不能因此得罪了御医。只能自己将这事压下来,待找到证据才好发作。
白芷拿着药粉神色不明,下意识脱口而出,“难道是有人捉了那鼠精专门放进主子的起居室。”
“你说什么?”林昭训目光阴鸷的盯着白芷。
白芷心脏骤停一瞬,她居然在林昭训的眼中看见浓浓的杀意。
“奴婢觉得,如果这药粉真的是驱鼠药,并没有人在其中动手脚,那只有一个可能。”
“你的意思是落樱阁内有吃里扒外的东西!”
林昭训脸色几变,却觉得白芷说的可能性很高。
落樱阁内的人都是她自己亲自挑选,替换掉那些让她觉得来路不明的。
白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骨头碰撞地砖发出的清脆声,让她顾不得膝盖的疼痛,“主子,奴婢的命是您救的,奴婢便是被千刀万剐也绝不背叛主子!”
林昭训半倚在船头,冷冷的看着白芷,那个眼神仿佛就像在看死人一样。
白芷心脏狂跳,可到底不是她做的,她也是不怕。就那样跪在地上,用着额头不停的亲吻着地砖,即便白净的额头已经渗血了,磕头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起来吧。”
“你的忠心我一直都知道。”
白芷自然千恩万谢,保证即便入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这太子妃可真是将门虎女。”
秋月撇了撇嘴,十分鄙夷,“奴婢瞧着,应当是将门狐女才是。”好好的正妻当着妾室的面撩拨太子殿下,当真不要脸面。
孟良娣板着脸,低喝,“这么好那般说太子妃,小心被人听了去吃你的板子。”
秋月笑嘻嘻的打自己巴掌,“是是是,奴婢说错话了。”
“瞧瞧就这样的人也配做太子妃,配得上吗?”
虽然自己做不了太子妃,可若是让颍川陈氏那样世家出来的姑娘做太子妃,她也就闷头认了。
林家那位,呸!什么东西!
也配!
秋月打着温帕子递到孟良娣跟前,“奴婢瞧着落樱阁那事只怕跟长春园脱不了干系。”
那么巧今日请安时聊到有鼠精,今夜落樱阁就被鼠咬了,这样的巧合谁信啊。
只是不知道长春园出了多少力,背后还有没有她人浑水摸鱼。
“哼,管她。”孟良娣擦手将帕子拍在秋月手上蹬腿将鞋子踢掉,“下手的人也太过无用,居然只是动胎气。”
“这才刚开始呢,只是良娣您还是得有自己的孩子才好。”
孟良娣摸着小腹,她如何不想要有个她与殿下的孩子,可这么多年来,就是怀不上。
殿下瞧她急也曾找过妇科圣手帮她诊脉,皆说没问题。
当年田奉仪,如今林昭训皆是能怀的,就说明殿下也是没问题的。
“缘分未到吧。”
孟良娣落寞的神情让秋月心里不好受,想着要给太傅府递个消息,看能不能打听到安全又稳妥的生子秘方才好。
如今殿下还没想要将良娣手中的权利交出,那良娣最好这个时候赶紧怀上孩子才好。
将来……将来才可能位列贵妃……
翌日一早,陈岁禾带着礼品来到落樱园。
“主子,陈良娣来了。”
林昭训作势要起身行礼,陈岁禾忙制止她,“快些躺下。”
“劳姐姐来看婢妾了。”
白蕊搬个小圆凳放在床前,陈岁禾瞧着林昭训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被咬的右脚也包裹着白布,白布上还有绿色药膏的痕迹。
“本来昨夜就要来看妹妹的,只是想着妹妹这怕是闹哄哄的,这才今日才来。”
“让人拿了野山参和燕窝,妹妹让人查上一查,若是没问题就让身边的丫鬟炖去补身子。”
林昭训一愣,随即苦笑,“若昨日听姐姐的建议就好了。”
昨天陈岁禾提醒她,她还以为人家是在诅咒她,还十分的气愤。
结果没想到到了晚上自己就被咬了。
突然林昭训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略带猜疑的看向陈岁禾。
这事会不会是陈岁禾弄的?
就为了报复自己对她出口不逊?
陈岁禾只当没看见她的目光,自顾自的说,“前夜那鼠精跑到我枕边,幸好平日里殿下不来时,那猫总跑到床上去,不然……如今说来都后怕。”
林昭训惊恐万分,“那当真万幸。”
陈岁禾耐着性子和林昭训闲聊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白芷见人走了才将陈岁禾带来的东西捧到林昭训跟前,“主子,这东西用吗?”
“眼皮子浅的东西。”林昭训随意翻看着,“她们送来的东西,我是万万不敢碰的,让白蕊拿出去卖了换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