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到底是偷溜过来,也不好待太久叫人知道,只是用了午膳后就离开了。
待齐钰走后,陈崔氏这才开口道,“阿禾,皇家少真心,你可莫迷了眼才是。”
陈岁禾握住陈崔氏的手,勾唇,“阿娘,女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至少她现在不会失了自己的心。
翌日。
太子携带太子妃与太子良娣进宫请安。
三人先是来到御书房拜见元治帝,元治帝赏了些东西就将人打发了,他这会还不太想见到这两个儿媳。
“太子留下,太后正等着呢。”
林舒语担忧的看了眼齐钰,齐钰似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是安静的低着头。
等两人出了御书房,崔太后宫中的曾嬷嬷早就候着了。
“见过两位主子。”
陈岁禾走在林舒语的后面,微微抬头看了眼曾嬷嬷,曾嬷嬷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林舒语是不认识曾嬷嬷的,她疑惑的问,“不知这位嬷嬷是在哪宫当差。”
曾嬷嬷笑着回答,“老奴在太后娘娘身边当差。”
闻言,林舒语下意识的侧头看向陈岁禾。陈岁禾只是对着她淡淡一笑,林舒语收回目光,对着曾嬷嬷笑道。
“有劳嬷嬷走这一趟。”
曾嬷嬷笑着将人扶上软撵,招呼着抬撵的太监脚步放稳咯。
相对于陈岁禾的平静,林舒语一路担忧着,她怕崔太后对她不满,怕陈岁禾借机与崔太后一同磋磨她。
可是林舒语想多了,崔太后只是询问了几句,让两人早日为皇家,为太子诞下子嗣就让人打发了。
更是没有与陈岁禾多说一句话。
惹的林舒语问陈岁禾,“怎的本宫瞧着太后对你也不是多热情。”
“娘娘说笑了,妾不过是太子府内的良娣,太后娘娘何故要对妾多热情。您才是她老人家的正经嫡孙媳。”
林舒语哼哼两声,揭过这个话题。
从崔太后的慈宁宫出来,应当前往谢皇后的凤仪宫。
只是在走到御花园拐角处,林舒语停了下来,“本宫要先去柔贵妃那,母后那边你先去吧。”
陈岁禾有些错愕,“娘娘,您应当先前往凤仪宫拜见皇后娘娘。”
林舒语瞪了她一眼,扶着绿菊的手转身就走。
陈岁禾看着林舒语越走越远的背影,轻笑一声。
“姑娘,这太子妃太过……”主次不分了。太子乃谢皇后之子,太子妃不去见正经婆婆,跑去找个妃妾。
“怕是去感谢一番吧。”
要是没有柔贵妃,林舒语还不能这样顺利的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她自然将柔贵妃奉为座上宾了。
只是她怕忘了自己的身份。
秋雁扶着陈岁禾继续往凤仪宫去,“奴婢瞧着今个跟在太子妃身边的是绿菊。”
要是跟在太子妃身边的是绿梅,应当会劝谏几句。她瞧着绿菊压根不尽心的伺候着太子妃。
“待会儿你去找庆余将这事告知殿下。”
秋雁应了下来。
景阳宫内柔贵妃正在梳洗打扮,今个太子携内眷进宫请安,谢皇后在延庆殿摆了家宴,她这个贵妃自然是要参加的。
“皇后倒是好福气。”
红月替柔贵妃扶了扶裙摆上的褶皱,“咱们二皇子才是好福气。”站起身扶着柔贵妃,“奴婢听说陛下对于太子妃与太子良娣都不甚喜欢。”
柔贵妃抠弄这指上的丹蔻,“皇上那是不满太子妃,对着太子良娣顶多是愧疚。”
元治帝是不满六大世家,可不想太子迎娶颍川陈氏。
元治帝可以自己替太子跟换太子妃的人选,却不允许他人算计太子妃的人选。
当初她用了惑人散才使得元治帝潜意识里一定要换掉太子妃。
是她太过自信了。
也是她太过贪心了。
红星端着茶点走了进来,“娘娘,太子妃来了。”
柔贵妃蹙眉,“这是给皇后请安完了?”
红星摇头,“奴婢已经差人去打探了,娘娘可要见一下?”
柔贵妃勾唇,“那是自然要见的,还不快些将人请进来。”
她倒要看看太子妃这时来是为了什么。
林舒语一脸笑意的走进来,开口道,“自上次宴席一别,不知娘娘可安好。”
“好好好,不知道是什么风将咱们太子妃吹来本宫的景阳宫。”
“儿臣是来感谢贵妃娘娘的。”
柔贵妃哎哟一声,“瞧太子妃客气的。”小心打探着,“这是从皇后宫中来的?”
林舒语脸上的笑容一僵。
这下不用派人去打听了。
柔贵妃心里暗笑,她与谢皇后争了一辈子,不曾想皇后的亲儿媳先来与她请安。
她定要好好嘲笑一番。
柔贵妃脸一板,“太子妃的心意本宫心领了。”话语一顿,“皇后娘娘到底是你的婆婆,哎呀,不如本宫陪着太子妃一同去凤仪宫,也好与皇后娘娘解释一二”
林舒语正后悔自己一时兴起要来景阳宫,这会听到柔贵妃要跟着一起去,心里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心里也有些怨恨绿菊没劝着自己,要是绿梅在就好了。
柔贵妃带着林舒语浩浩荡荡的前往凤仪宫,她未经奴才禀告就带着走了进去。
巧笑道,“臣妾来得真巧。”拉着林舒语站在自己身边,“瞧臣妾带来了谁。”
谢皇后脸色青白,目光阴鸷盯着柔贵妃和站在她身侧的林舒语。
陈岁禾搭在皇后的手轻轻按压着,“太子妃姐姐终于将贵妃娘娘请来了,母后还问着呢。”
林舒语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笑道,“与娘娘闲聊了几句,忘了母后的交代。”
“你这孩子,本宫说让底下人去请就是,你非说要自个去。”谢皇后脸上已经挂着得体的笑,“瞧着跑来跑去的,脸都白了。”
对于林舒语这个儿媳,谢皇后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想着不冷不热的也就算了,却不想在进宫第一次请安就做出这样下她脸面的蠢事。
柔贵妃看着这婆媳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这事定为太子妃奉皇后的旨意来请,她就知道没啥好戏可看了。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让谢皇后心情舒畅。
柔贵妃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本宫的二皇子怕是真的与良娣无缘了。”
陈岁禾抬头看去,眼中的茫然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