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祁隐的脸色十分的阴沉,却只是让人将他逐出了皇宫。
炔不会医治人,为什么燕淑珍非要炔给她治疗?
彼时,楚春园里面,炔赶走了所有的宫女,静静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手臂。
表面发黑,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面上面,地面上面更是有了不少的斑点。
炔的眼睛看见的所有东西,分毫不差的传进了南朝的睿王府。
颜木正在将自己找到的灵草捣碎,心中思量着炔给的信息。脸上的神色一片凝重,颜木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下,决定让炔将手臂带回来。
一整条手臂没有办法带回去,炔径直切下了连接着身体那一部分的一大块肉,小心翼翼的装进了随身带着的瓷瓶里面。
“水……水……”
床上,燕淑珍迷迷糊糊之中出声的说着话。炔将东西放好,转身走到了燕淑珍的身边。
主上的丹药已经没有多少了……
炔敛下眸子静静地看着燕淑珍的模样,抿着嘴唇将一旁的水杯放在了燕淑珍的手中。
唤来了侍女照顾燕淑珍,炔闪身离开了楚春园。
稀稀疏疏的声音在自己的背后慢慢的响起,炔缓缓的停住自己的步子,装作十分狐疑的模样朝着自己的身后看了看。
有人……
炔脸色微微有些冷意,趁着宫墙,径直的闪身上了宫墙。
那人缓缓的探出头来,却是根本没有再看见炔的背影。
“该死,怎么给跟丢了!”
一个身上短打十分粗糙,脸上更是还有没有洗干净的土垢。炔冷着脸,看着那人贼眉鼠眼的模样。转身朝着另一端跳下了宫墙,朝着云殿内的侧殿走了过去。
“陛下,炔姑娘已经回了云殿。”
楚清轻声的附在东祁隐的耳边说着,生怕东祁隐会有些听不清楚。
东祁隐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了楚清一眼。
“楚公公,这几日,你可是在孤的面前吹了不少炔姑娘的风。莫不是心中有事?”
东祁隐轻声的说着,静静地看着楚清。楚清抿着嘴唇,轻轻的低着头,仿佛在纠结些什么。
“陛下,有传言炔姑娘不是人。是个妖物,陛下是不是要……”
楚清十分艰难的说着,最后还是将剩下的话咽在了肚子里面。现在表面上陛下只不过是对炔姑娘有些关系,但是实际上,怜妃陪伴了陛下五年的情分,炔姑娘那一张脸就可以证明她和常人不同。
东祁隐冷冷的看着楚清,狠狠的憋了一口气,随后又咽了下去。
一个两个都在自己的面前说炔有问题?可是到底有什么问题?
“那你倒是好好说一说,炔姑娘究竟有什么问题?”
东祁隐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却径直的高声大喊。
“就凭,她让一个人起死回生。”
那人脸上满是皱褶,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一瘸一歪,缓缓的朝着东祁隐的面前走来。
“臣莫旗,见过陛下。”
“莫旗……”
东祁隐眯着眼睛,冷冷的打量着底下跪着的人。唇边忽然漫出来一丝冷笑,他缓缓的站起身。
“你竟然醒过来了,毁了孤的皇宫,放火烧了天牢。你竟然还有胆子唤孤陛下?莫旗,你可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东祁隐冷着声音说着,一旁的楚清却是眼睛一闭,缓缓的栽倒在地。东祁隐别过头,皱着眉头再一次看着莫旗。
“臣说过,臣会帮助陛下,将整个南朝踏平。只是没想到,这死人蛊竟然失去了控制,将东秦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陛下,臣去调查了这个炔姑娘。一路上,炔姑娘可是都是尾随您回的宫啊。”
莫旗轻声的说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惶恐。东祁隐皱着眉头,一时间明白了莫旗的话。
“你究竟,想同孤说些什么?”
东祁隐根本没有心思同莫旗说些什么,但是莫旗说的话却是一字不差的落进了东祁隐的耳朵里面。
如果炔当真是跟着自己回来的,那这就代表着,炔呆在自己的身边,是有目的的。
“臣,只是想好心的提醒陛下几句。陛下在南山下寻找隐门弟子的尸体的时候,失手杀了一个老人。但是事实上,现在那个老人好好的活着。陛下可否想起来了?”
莫旗轻轻的笑着,东祁隐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冷冷的看着莫旗。
“继续说下去。”
“那老人,说是亲眼看见炔姑娘为他上药救好他的。可是陛下,炔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又如何能够有让人能够起死回生的法子?为何,不禀报陛下呢?”
莫旗的眸子十分的阴暗,他静静地看着东祁隐,眼睛里面满是阴鸷的笑容。
东祁隐的手微微的抓紧了一些,抿着嘴唇静静地看着莫旗。心里却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炔……
罢了,既然有这样的人,那不妨将炔带来好好的问一问……
正是想着,东祁隐缓缓的站起身子,走下自己的位置,静静地瞥了莫旗一眼。
“来人,将莫长老带下去好好的医治一番。孤希望,莫长老还能像当初那般的诚实。”
东祁隐轻声的说着,一双眸子轻轻的瞥了一眼莫旗。漫不经心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离开了云殿。
楚清还在地上躺着,莫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的朝着躺在地上的楚清靠近,手中的药粉朝着楚清洒了过去。
楚清的手臂上面轻轻的爬出来一个巨大的蜈蚣,莫旗从自己的腰间拿出来一个有些大的竹筒。竹筒打开,飘出来一丝丝气味,那蜈蚣缓缓的离开了楚清的身体,慢慢的爬进了竹筒里面。
莫旗眼疾手快的将竹筒盖上,瞥了一眼地上的楚清,撇撇嘴角没有说话。
正殿内,南苑的花草散发着幽香。炔静静地站在花草里面,身上的衣裙都是被花草上的刺割破了不少。
“炔姑娘,快些回来吧。”
一旁的侍女脸上微微有些担忧的说着,眼睛里面满是为难。陛下本就不让炔姑娘私自跑出来,现在又是不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