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早有颜木……
颜木……
怎么会,当真如此吗?
在意是真的,但我真的早已对她有情意了吗?
南墨疏满心震颤。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蜡烛都烧尽了。回过神,等南墨疏意识到时间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太阳初升的时候。
“什么时辰了?”南墨疏一边拿起佩剑,一边问楚北。
“已是辰时一刻。”
本想去练剑,可看到楚北南墨疏的耳边又不停的回荡起“你心中早有颜木”,罢了罢了,有便有,是又如何?
这么想着,他便要去看看那个冷心冷肺的女人,现在在做些什么。
“主子,您要去哪,不去练剑吗?”楚北吃惊地看着南墨疏将佩剑收了起来,走向另一个方向。
“不必多问。”
看着南墨疏大步流星向栖陵峰的方向走去,楚北明白了,又是王妃颜木。
他从来不知道主子竟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反复……
南墨疏本以为自己过来会看到像他一样夜不能寐的颜木,不能像他一样,最不济也该是平时淡然的样子。
“剑,就是这样。兵中之皇,锋锐之极,当以一往无回之锋锐之气对敌,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如果在对战之前,连你自己都害怕了,又怎么谈胜利呢?当然胜负并非唯一之论,但不管是怎么样的对战中,你首先要抱着胜利的信念。持着手中剑,一往无前。至少我对剑的理解是这样的。献丑了,颜木姑娘,还望不要见怪。”
颜木微微笑着,神色比见到他南墨疏时似乎开心多了:“陆兄所言极是,颜木也有相同之见。”
“那可真是巧了,是我们所有持剑者,都会有这样相同的见地吗?还是只跟你英雄所见略同呢?跟颜木姑娘交谈,实在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这是我在其他同道那里,未曾体会过的乐趣,能认识你这样一位知己,真是在下之幸事。”
白色长袍,黑色滚衣边,朗目星眸,好一个帅气的男子。
竹林边,饮茶论剑,当真风流。
好哇,枉他南墨疏为她辗转反侧不能安睡,原来是他自作多情。
她颜木倒是在这里同奸夫兴致勃勃的,言笑晏晏地说着什么知己?
他看,是奸夫吧!
“知己?”南墨疏从树后走了出来,拉住颜木的手。
“是你在赵家新认识的朋友吗?”南墨疏将颜木的手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宣示主权。
识相的,这时候就该走到一边了。
颜木,是他的王妃。
陆长泽反复打量了南墨疏,探究的看向颜木。
颜木将手挣脱开来,指向陆长泽:“他是……”
“在下陆长泽。”一向温雅的陆长泽打断了她的话头,“兄台是?”
南墨疏大手一揽,将颜木揽在怀里:“本王是颜木的夫君。在赵家的这段时日多有打扰了,多谢,陆兄对本王爱妻的照料。”
颜木不想在外人面前同他如此亲昵,再次挣脱了南墨疏的钳制。
南墨疏的眼中隐隐冒火。
不想同我在一起,难道还想同这个小白脸在一处?
今日是知己,明日莫非要双宿双栖?
陆长泽却放心了下来:“兄台口说无凭,你是个什么身份可不是你自己说了就是的。我看颜木姑娘并不想跟你待在一起,莫要污了颜木姑娘的清白名声。”
南墨疏眯了眯眼睛,有趣,从他执掌兵权以来,还有几个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了。
“你们赵家在山中,便真的万事不知了吗?这天下谁不知道,她颜木是我南墨疏的王妃?你,算个什么东西?知己?你应该看清自己的身份。罗敷早有夫,请君莫要得寸进尺!”
“颜木姑娘未曾同在下说过,在下便不能放任你对颜木姑娘不敬!有我在,你别想动她。你难道没有看到颜木姑娘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一个大好男儿,为何纠缠着颜木姑娘不放?”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陆长泽。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插手!”南墨疏将佩剑拔了出来。
“我要是,偏要插手呢,你待如何?”陆长泽不甘落后,也拔出了佩剑。
长剑碰撞,兵戈交加,甫一交手,南墨疏便觉得不对。
本以为是个无名小卒,没想到却还是个有头有脸的角色,一交手南墨疏便发觉陆长泽你的内力非同凡响,绝非无名小卒能有的。
至少他是某峰峰主重点培养的弟子,也或者是赵家的天骄。
且让他来试探一下赵家的实力吧。有多大的本事,竟敢在他手底下,把他的王妃掳走。
颜木只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没有阻拦,这些天来她对陆长泽的实力已经有所了解了,她知道陆长泽不会在南墨疏的手里太过吃亏的,不如就当历练一下,给他增长几分实战经验也好。
陆长泽的内力可能不如南墨疏来得深厚,但他对剑的理解和基本功的扎实,绝对是不逊于南墨疏的。
二人交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她只要保证谁都不要致谁于死地便可。
竹叶飒飒作响,剑气交错之间,似乎连风都切割了去。
远远的听到有人低呼。
“有人在峰上交手,快禀报长老!”
“敌袭,谨慎!”
拦住了几个惊慌失措的弟子,颜木回到二人交手的地方,似乎陆长泽已经有些内力不支了。
“嗡”
一声剑鸣,南墨疏的剑堪堪被颜木横剑拦在陆长泽的颈前。
“住手。点到即止。”颜木神色淡淡。
“你输了,”南墨疏轻蔑一笑,“剑都不如我,身份地位,你有哪一样比得过我?你有什么资格同我争她?”
“颜木,跟我走,离开赵家。”南墨疏皱了皱。这女人不会到这时候还想留在这里吧?
陆长泽拄着剑站了起来:“她不会跟你走的。颜木姑娘喜欢这里。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能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