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峰点了点头,继续拉着她往前走。
“说起来,这事也多亏姜冲他们帮忙,要不是他们及时将人绑来,我还压不下羽丞相。”
丘锦绣笑道:“我也好久没看见他们了,他们现在人呢?”
穆云峰回道:“现在就在书阁等着,我带你去见他们。”
到了书阁,门口的太监目不斜视打开门扉,等两人进去后又关上。
丘锦绣一进到里面,便有人惊呼道:“嗬!小丫头怎么过来了?”
丘锦绣闻声望去,见是姜冲,回声道:“我倒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大军师啊。嗓门很大,看样子身体也挺好。”
刘冲奎和王伯良对着进来的两人微躬身,又打了招呼。
丘锦绣一一回礼,而后便被满目的书籍拉住了视线。
姜冲走到穆云峰身旁小声问道:“你把小丫头带过来不怕露馅吗?”
穆云峰回道:“已经知道了,想藏都藏不住。”
姜冲看向他嘴上挂着的笑,道:“可我怎么觉得你一脸骄傲呢?”
穆云峰侧头对着他一笑,而后自顾自去帮丘锦绣选书去了。
姜冲没等到答案,反倒被王伯良拉到了一边去。
“你这时候就别往前凑了,两口子好不容易把一切阻碍都铲除,腻在一起还来不及,哪容的下旁人打扰。”
姜冲敲了敲他的脑袋,道:“谁说事情办完了,皇帝能放松你们却不能,要上报的东西赶紧整理好,要想等皇上问起,那你们就等到天黑吧。”
王伯良幽幽一叹,有些不想动,他这人有个毛病,在事办的差不多时总想懒下来慢慢干。
刘冲奎和他搭档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毛病要发作了,便抱着一堆文案到他面前道:“别磨蹭了,早些收尾,也能早点回去休息,你不想要假期了?”
王伯良想到自己和穆云峰申请过的假期,咬咬牙道:“干!”
姜冲一个人闲下来也找出书籍看,这好不容易来宫中书阁可不能浪费了,书阁中收藏的不少都是孤本,这下有眼福咯。
到了晚间,穆云峰将沉迷在书海中丘锦绣揪出来。
“先吃饭,吃完休息会儿再看。”
丘锦绣无法,只好恋恋不舍放下手中书,坐到餐桌前。
桌上摆着一溜的玉盘珍馐,是丘锦绣没见过的样式。
丘锦绣直愣愣看着那些食物,一个一个看过去,完了不住点评道:“不愧是御膳房做出来的东西,果然非同凡响。不光色香味俱全,食材搭配也很有考究,这大厨不会兼职御医吧?”
穆云峰却道:“不是御医,不过我吩咐了那边的人将太医拉了过去。这些菜都能进口,快坐下试试看好不好吃,若是觉得满意,以后便按这个做了。”
丘锦绣忙坐下,从穆云峰手中接过筷子挑了一个最感兴趣的尝,一口下去,味道还挺不错。
“很好吃,你们也别愣着,一起吃啊!”
丘锦绣招呼坐在两侧的姜冲几天动筷,王伯良整理了一下午的折子,早饿前胸贴后背了,等丘锦绣一招呼也不客气地放开了膀子吃。
用好饭,丘锦绣在书阁里四处走着消食,穆云峰则和姜冲他们聊正事。
“羽家女儿现在安置在哪里?”
这不问还好,一问他们才想起来那姑娘似乎已经被他们关起来一个下午了。
刘冲奎连忙起身往外赶,王伯良紧随其后,就怕那人太娇弱被折腾死了。
姜冲和穆云峰不紧不慢坐在原地,还碰了碰茶杯。
没一会儿,两个人带着一个发髻散乱有些狼狈的姑娘走了进来。
那姑娘便是身处不利之地,依旧保持着自身的气度,步履款款不见丝毫慌乱。
看见穆云峰周身气度非凡,容貌俊朗,虽神情淡薄,但就这么懒懒坐着也不经意间流露出矜贵气息,便跪下叩首道:“臣女参见皇上,请皇上万安。”
穆云峰没吱声,姜冲开口道:“你这小女子眼力倒是不错,可知今天请你过来是为何?”
那姑娘小幅度摇头道:“臣女不知。”
姜冲又道:“什么都不知道却不感到害怕,果然是羽丞相教养出来的姑娘,好胆识。”
羽家姑娘低着头,似乎是被这话吓到了,小声回道:“臣女虽不知为何来,但能被请进宫内应该不会是什么宵小之徒,故猜测是贵人所请,况且家父总教我不可丢了气节,才不至于到了您面前失态。”
穆云峰轻笑了下,道:“羽丞相不错,你也不错。既是如此,那便请你暂住宫内玩赏一番,如何?”
羽家姑娘默了瞬,叩首回道:“谢皇上好意,臣女领命。”
穆云峰转头对刘冲奎道:“让人收拾一处好地方,把羽姑娘安顿下来。”
刘冲奎应声,而后便带着羽家女儿出去了。
王伯良等人走后,忍不住道:“我怎么瞧着这不是普通货色,要不要派人盯着点?”
姜冲也是这个意思,转头看向穆云峰,道:“这姑娘能冷静自持成这样,可见心下已有防备,皇上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
穆云峰不知想了些什么,沉默了会儿才道:“特意派人盯着只会打草惊蛇,隔段时间去换掉她住所的位置,这样更能断绝她与外面人的联络,等我们收好尾,她再传出去的东西只会是我们想让她知道的事。”
王伯良当即笑道:“这样一来,这姑娘不就变相成了我们的人?哈哈哈,有趣有趣。”
姜冲也笑着喝了口茶,丘锦绣听到有人在大笑,走过来奇怪问道:“你在笑什么呢?”
王伯良刚想开口回答,姜冲便重重咳了一声,王伯良一愣,随即会意答道:“军师讲了一个笑话,我没忍住就笑出声了。”
丘锦绣见他们奇奇怪怪,接着问道:“讲了什么笑话?说出来我也听听,是不是真有这么好笑。”
穆云峰闷声笑了下,姜冲咳的更厉害了,而王伯良却对这招祸水东引一点愧疚也没有,谁让军师不让他说实话的?
谁起的意就该谁负责圆回来,反正他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