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绣也笑出声道:“姐姐这些天可担心坏我们了,总是睡觉,现在醒了小妹也不会总是哭着要找你了。”
丘锦绣看向年纪最小的清绣,笑问:“小妹哭过几次了?”
清绣晃着小脑袋认真道:“我只哭了两次,因为姐姐说过要勇敢,所以清绣只允许自己小声哭过两次。”
丘锦绣点点头,夸赞道:“小妹很厉害,已经是个勇敢的小姑娘了。”
闻言,清绣开心地咧着嘴笑了。
刘氏便道:“好了,姐姐还要再休息几天,所以可以来找姐姐说说话,但时间别太久。”
云绣和清绣皆点点头,异口同声道:“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
丘锦绣继续和周边的人聊着天,刘氏退出床前,将穆云峰拉到门外悄声问道:“我家锦绣怎么样了?是不是好了,不会再昏睡下去了吧?”
穆云峰看了眼里边正在说说笑笑的丘锦绣,轻点头道:“毒素已经全排出了,锦绣不会再出现之前的状况,就是医师说还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行。”
刘氏这才真正放下了心,一个放松脚下便是一阵踉跄,差点跌坐在地,好在穆云峰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了。
“夫人,你还是回去坐着让太医看了再活动吧。”
穆云峰瞧着她动一步都有些困难,猜测是不是伤到了骨头。
“娘,你们去门口站着做什么?您脚不是还伤着?”
丘锦绣看见两人慢吞吞往回走,当即皱了眉头,要不是自己不能下地,一下地便会被某个人唠叨死,肯定早跑去扶自己母亲回来坐着了。
还好两个妹妹很是懂事,见母亲行走这般困难,立马赶了过去搀扶。
太医在刘氏刚坐回来那一刻到了,本以为是看丘锦绣,但被丘锦绣开口指向了刘氏。
太医放下药箱,问刘氏:“您这是哪伤到了?”
刘氏不好意思开口道:“刚刚在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腿可能碰到了石头上,不过只是有点隐隐作痛,弄点药膏擦上便成。”
太医点点头,让其掀起裤脚,刘氏依言照办。
丘锦绣看着慢慢掀起衣料,下面已是青紫一片,再往上更是红肿成了一块。
“这…娘,你真的只是摔伤了吗?”
这怎么看着像是被人故意扳倒,掉进了一个深坑才有的伤痕。
刘氏笑了笑,回道:“是摔伤的,没看路就成这样了。”
姜冲和穆云峰对视一眼,没说什么,而丘锦绣却紧皱起眉头,想开口再问些什么,但被穆云峰抢先出声道:“御医,先看看怎么治要紧,其他稍后再说。”
这话看似是在和太医说,但丘锦绣知道是在跟她说。
她不明所以望了眼穆云峰,穆云峰同样回视她,眼神里包含了许多的深意,让丘锦绣不自觉便闭了口。
太医东瞧瞧西瞅瞅,好一会儿才放下刘氏的脚,对穆云峰道:“回皇上,这位夫人的脚有些骨碎,所以才会如此肿胀,之后需要以竹板绑住腿部,敷以药膏静养百来天,便不会有其他大碍了。”
穆云峰看向丘锦绣,等她回答,丘锦绣便又问了其他要忌口注意的事项才放太医去开药。
因为刘氏自己也受了伤,所以便不能再耗费精力陪着丘锦绣,为了能让其腿部更好恢复回去,丘锦绣坚决不让刘氏再过来,还放言若是不遵医嘱过来,她便闭门不见。
刘氏拗不过她,无法只得回了自己的住处去处理伤口。
两个小姑娘本还想和姐姐再说说话,但见母亲行动已是不便,要是身边还没个人陪着,那可成不了姐姐口中的小勇士了,于是也跟着回去了。
穆云峰也派了人帮忙送她们回去,有了妥善安排,丘锦绣才算舒出一口气。
人一走,丘锦绣当即问道:“你们干嘛不让我问出我娘是怎么伤到的?是有什么隐情吗?”
穆云峰不好说自己的岳母,便让姜冲来回答。
姜冲接受到他的指令,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道:“刘夫人怕是遇上麻烦了。”
丘锦绣眉头一挑,接着问道:“怎么说?”
姜冲坐在离床边不远的太师椅上,这把本来是在外间的,但被他搬进来了,因嫌里边的凳子没东西可靠。
他摸着胡子老神在在道:“能让一个人只口不提缘由,你觉得会是什么?因什么东西摔伤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不敢说是不是被人威胁了,但至少不算是什么好事。”
丘锦绣心头一跳,愣怔道:“这里的内鬼竟如此猖狂了?”
凛起珊听了一头雾水,起先在讨论刘夫人受伤的事还算能听进去,但怎么扯着扯着就讲到了内鬼了?
这里有内鬼吗?
不会吧?
“哎哎哎,等等,等等,这里外人应该进不来吧,不说这里的入口如此隐蔽,便是进来了也会迷失在阵法中,我们要不是被紫癜带着进来,都迈不进一步。”
刘冲奎也赞同道:“这个别庄是先皇在皇上十多岁时赏赐的,虽说多年未怎么进来查视,但也不至于差到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要知道那位先贤可不是吹着玩的。”
丘锦绣怎么会不知他们说的阵法,但先前也和穆云峰分析过了,这里的漏洞已随着时间的变化而逐渐变大,现在正好是能让研究奇门遁甲的人参透一点,便是后山这块突破地。
穆云峰揉了揉丘锦绣的头发,回道:“也是锦绣提醒了我这点,后山这块地终究是成了引狼入室的入口,打造此处的大师还未完成后山的机关便逝世了,若是在再往前些倒也不用这般担心,但现在算是成了块鸡肋。”
刘冲奎没听明白,又问:“怎么讲?”
“后山机关本是要连同庄内阵法一同发挥才算真正的固若金汤,可打造者已逝,后人又未有能得其真传之人,也就不能将这一漏洞填补,后世研究此法之人却能窥见一二,从而破解出一丝漏洞,也就是后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