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人是刚拿着一碗药进来,却看见丘锦绣拿着水果刀,他便把药扔在一边,冲过来阻止丘锦绣。
丘锦绣愣了一下,便把水果刀扔在桌子旁边。她刚才在干什么?
来阻止丘锦绣的不是谁,正是紫癜。
丘锦绣莫名地看着紫癜,这个王子康给予她、守护她的侍卫,她一下子觉得心口发紧,更加难受了,她向紫癜鞠了一躬,道:“对不起,是我令七皇子……不能回到你们身边。我不要求你们原谅我,我也原谅不了我自己。”
“丘姑娘,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以为我们毫无准备,就让你只身到郡王府冒险?”紫癜说着,便扶着丘锦绣起来,道。
“这是什么意思?”丘锦绣本不想追问,但是她看到紫癜不那么悲伤的眼神,好像猜到了什么,忽地抓紧紫癜的肩膀,道:“你的意思是你们看到了康猎的……”
“你随我来。”说着,紫癜便让丘锦绣来到了另一间厢房。王子康穿着纯白的衣服,安安静静地平躺在床上。
丘锦绣看到王子康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哽咽起来,一种愧疚和难受涌上心头。
“丘姑娘,你先别伤心,其实酒杯里的并不是毒药。”紫癜尝试着解释,但是不太擅长解释的他说起来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正好姜冲也进来看七皇子,见丘锦绣眼睛泛红,便笑着说道:“傻丫头,要是七皇子就这么死了,老夫我随你千里迢迢来到历城,有何意义?”
丘锦绣忽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盯着姜冲,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康猎没有死?”
姜冲见丘锦绣不相信,只好从头到尾娓娓道来。
其实,姜冲与紫癜早就混进了郡王府里,一个装扮成家丁,一个则装扮成厨师。
因为有了凛起珊的易容术,当时情况也那么混乱,谁也没有怀疑他们,而那个经常打岔、站在丘大秀那一边的厨师便是姜冲易容假扮的。
当厉曼说要进行第三道测试时,紫癜便跟着小黄莺来到了厨房,他盯着小黄莺把毒药放进了第二个酒杯当中。
于是,他便把第二杯酒换成了勾兑着一种假死药的酒,这种假死药的酒无色无味,即便是一般的大夫,都难以看出究竟。是王天漫多年来的精心杰作。
这也是为什么第二杯酒的颜色与第一杯酒的相仿。
不过,假死药也不是完全没有害处,正如大家所见,喝毒酒之人,吐黑血,呕吐不止,很快便会没有了心脉。
随后便有了一场围攻郡王府、夺取尸体的事情,这些事,丘锦绣都知道了。
“不过,确实,我们也没想到七皇子会从你手中抢过来,喝了第二杯酒。”紫癜感叹着说到。
“这也许叫做灵感吧,七皇子经历这么多事情,他往往能判断出哪一杯酒具有危险。”姜冲的眼神不由得落在那紧闭双眼的七皇子身上,这个人,虽然出身皇家,但实在太苦了。
丘锦绣听着紫癜的话,眼泪就禁不住流下来了,在郡王府,她强作坚强,在梦里,她失落恐惧,但听到王子康因为有了预感而抢着喝第二杯酒的时候,她除了感动还有震撼。
这个男人,即便失去了记忆,他的潜意识都还在想着保护自己!
不过,王子康昏迷的时间有些长,历城的大街上,贴满了通缉丘锦绣、丘大秀的通告。
丘锦绣每次只能装扮成老爷爷出行,她经常游走在茶楼食肆或者与历城朝廷有关联的地方,力求找出有什么地方切入可以进入历城皇宫的。
当丘锦绣回到客栈时,却看见韩冰月从王子康的厢房走了出来,她有点泪眼婆娑,看到丘锦绣,便赶紧擦干了眼泪,强作镇定。
“韩姑娘,你没事吧。”丘锦绣在想,也许她是看到自己未婚夫卧床不起,一时心急,乱了心神罢了。
谁知道,韩冰月并不理会丘锦绣,反而投来一个说不明、道不清的目光。
丘锦绣以为,这天山冰草虽然已经知道下落,但是迟迟没有找到进入历城皇宫的办法,韩冰月着急是理所当然的。
谁知道,在半夜三更时分,丘锦绣忽然感到一阵杀气,她“嗖”地瞪大眼睛,只看见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而这个身材纤瘦的女子还长着稀稀疏疏的胡子,这不是韩冰月,还是谁?
“你!”丘锦绣赶紧一个翻滚,便从床上滚到了床下,韩冰月的刺刀自然之插在了床上。
丘锦绣有点不明所以然,她轻轻一踢,便把凳子踢过去。韩冰月的脚上迅速迎来一阵疼痛,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手里一直拿着刀具。
“韩姑娘,是不是你的病发作了?”丘锦绣一边闪躲着韩冰月的攻击,一边喊到。
“韩姑娘!”丘锦绣左闪右躲,最终在韩冰月用力插过来的瞬间,她迅速地抓住了韩冰月的手臂。
“呃……放开……我”韩冰月显得有气无力,但眼睛里的愤怒却不减万分。
“到底为什么?是是是,我们寻找天山冰草是需要一点时间,但是请你相信我们,好吗?”丘锦绣说着,便趁机用手直接拍打在韩冰月的手腕上。
“哐当”一声,刺刀便掉到了地上。
“你别假惺惺了,其实你就是来杀七皇子的,我没说错吧?”从韩冰月嘴里说出这些话,让丘锦绣感到莫名其妙。
从前要是不了解她,她这么想可以理解,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从大庆到历城,万水千山,她怎么还这么想呢?
“韩姑娘,是不是哪里误会了,我对他……呃……我说七皇子,我怎么会伤害他?”丘锦绣只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也许是韩冰月是给嫉妒冲昏头脑了吧。
“这一次,他为了你差点丢了性命,还不够吗?”韩冰月似乎有点冥顽不灵,她弯下腰,想再次捡起那把小小的刺刀。
“这次是我不对,但是这也不明证明我想加害七皇子,不是吗?”丘锦绣觉得大家需要平心静和坐下来谈谈。
可惜,韩冰月却依旧固执己见,她忽地大吼:“你脖子上佩戴的残缺的铜钱,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我佩戴的铜钱?丘锦绣顿时感到一头雾水。
“你还装作不知道?李顺,当朝大宦官,掌权者,他也佩戴着这么一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