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楚的胸口起起伏伏,双手抓着木椅强咬着牙听她说话。
丘锦绣仔细观察着他的变化,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便继续道:“你应该控制住自己,然后去找真正见将你变成这样的人报仇!而不是让他得逞,你并不是弱者,这点区区的毒性,根本难不倒你这药公子,对吧?”
听到她给他戴高帽,穆云楚忍耐之余,不免觉得好笑。
“好,那你信我吗?”
丘锦绣乍一听到他说话,高兴地瞪大了眼,喜道:“你清醒了?”
穆云楚摇了摇头,道:“只是暂时,那人下的药很霸道,我若是不借助外力根本排不出,也很难控制住。”
闻言,丘锦绣问道:“那要怎么借助外力?如果是要我给你解毒,你想都不要想。”
穆云楚轻摇头,额头滚落几大滴汗,难受得闭上眼睛直喘着粗气,从牙缝里缓缓挤出字道:“帮我把袖口上插着的银针抽出来,然后扎到百会穴处,拜托了。”
丘锦绣抿唇,踌躇着不敢上前。
万一他中途又断了线,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她好不容易才逃离出来,再送过去便很难脱身了。
穆云楚催促道:“快点!你再磨磨蹭蹭,我再失控,你躲再远都没用的!”
丘锦绣听了这话,当下也不再犹豫。
左右结果再坏不到哪去,还不如拼一把。
于是她快步走到他面前,在不接触到他身体的情况下,摸到了插在袖口处的银针,而后眼疾手快一下扎入了他的百会穴。
穆云楚在这一针扎下后,人瞬间便清醒了过来,虽然那股强烈的感觉还在,但理智却是全回归了回来。
而后,他又抽出几根,分别扎在了身体的其他部位上。
在那几针扎下不到几刻钟,穆云楚的头顶冒出一股白雾,而他额头上的汗水更是下雨似的流下来,不过这面色倒也在一点点在变化。
过了一柱香时间,穆云楚面上的红潮已褪了下去,恢复成了原来白皙的样貌,汗水不再冒出,头顶的白雾也不再有。
到了此刻,丘锦绣才算松下了一口气,她问道:“这样是算好了吧?”
穆云楚虚弱地点点头,道:“算好了,但这次后我得静养几日。”
丘锦绣颔首表示理解,毕竟将欲~望强压下去,不说会不会出问题,但养几日是必须的。
“你好好静养,李顺这厮便交由我来对付。”
穆云楚微微一笑,道:“不过眼下还有件事要做。”
“什么?”
丘锦绣不解,还能有什么没做的?继续将没办成的事完成?
想到这儿,丘锦绣恍然大悟道:“你是想将这戏演全?”
穆云楚欣慰地再次点头,夸道:“孺子可教也。”
丘锦绣嘘了声,问他:“怎么做?”
穆云楚对她道:“将我扶到那边里间的床上,我现在没力气。”
丘锦绣只见这里的桌椅和茶桌,便道:“哪里有床,设宴的地方怎么会摆床?”
穆云楚也不多解释,只道:“你将我扶到那边就是了,床去了那边便能看见。”
丘锦绣将信将疑把人挪去了穆云楚所说的地方,未想那边还真有张不小的床。
这不过来还真发现不了,能想到将床隐藏得如此隐蔽,看着这里的设计师很不错啊!
丘锦绣心里不住轻叹,都有点想将人拐去设计康绣坊的冲动。
穆云楚看到她眼里闪烁的精光,直接道:“不用想了,设计出这里的那个人已经离世多年,你想找也找不到了。”
丘锦绣被他看穿心思,心下一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穆云楚已经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听到她问,想也没想笑道:“你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只要不是个傻的都能看出来。不过你要是喜欢这种风格的住宅,等我们出去可以让你的穆云峰给你一所。”
丘锦绣瞟了他一眼,无视他的打趣,道:“你说你脸上或者其他地方是不是该弄点伤,比如被我指甲划出的血痕?”
这下穆云楚变成噎住了,他干笑了下,道:“这个就不用了吧,他们只注重结果,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丘锦绣不认同道:“有时候细节决定成败,我们还是弄得像一点,也不枉我们这般辛苦演戏。”
穆云楚的干笑已变成了苦笑,他苦兮兮道:“不用这么认真吧?”
丘锦绣斜了他一眼,责怪道:“当然需要,来,你忍忍,我很快就好。”
好吧,果然是天道好轮回。
因为他此刻没了力气,只能被丘锦绣按在砧板上画脸,这真是此一时彼一时,风水轮流转啊!
“好了,该划到的地方都弄好了,你这几天小心点,被让伤口碰到水,虽然只是小口子,但说不准会不会发炎,你小心点就是了。”
丘锦绣幸灾乐祸的看着穆云楚脸上身上的抓痕,假意提醒道。
而穆云楚龇牙咧嘴抽气,望着被抓出的血痕,一时不知该不该算是自作自受了。
做完一切,丘锦绣嘱咐好穆云楚躺下装睡,而后抓乱自己的头发,配着先前被抓破的衣裳,像个疯婆子似的冲到门前,疯狂拍打着门扉。
“来人!开门!快开门!我要死了,你们要是还不开门,我就在里面自尽!”
随后又拍喊了几声,见无人应声,丘锦绣戏精上头,真在房内布置起了悬挂的绳子。
穆云楚不敢出声,怕破坏了计划,便以唇形问她:“你在干嘛?玩玩就行了,别来真的。”
丘锦绣同样以唇语回他:“你躺下别动,等会儿就来人了,这事我熟,有分寸的,你快躺下。”
穆云楚无法,只得躺回去装一个运动过度力竭而睡熟的人。
丘锦绣继续投绳子上房梁,在丢了三次后挂上了梁子,而后端了一把凳子踏上,一本正经打起死结。
就在丘锦绣准备将脖子送进绳套里时,这门砰的一声被打开,随后涌入四五个人急急抱住她的腿,将她不断往上抬,以求不被挂上。
丘锦绣哪能这么算了,死死拽住绳子不放,浑身拼命挣扎着,声声哭嚎着要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