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冷静!”王天漫没想到丘锦绣的性子如此刚烈,情愿做明明白白的悲剧人物,也不愿当快快乐乐的糊涂虫。
丘锦绣这时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是为她好,什么是骗人的把戏,她都要弄清楚,道:“这事与历城有关?是吗,说!”
眼看那匕首的锋利之处已经慢慢渗入到丘锦绣颈脖处。
王天漫真是怕了,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跟七皇子交代?
“你听我好好说。”王天漫瞧了瞧正在走过来的姜冲,使劲使者眼色,不料丘锦绣早已察觉,她拿着匕首看了一眼王天漫,又看了一眼姜冲,道:“你们都知道?”
“丫头,说什么呢,我只是来催饭的,我这老头子都饿了,什么时候能午膳啊?”姜冲说着便想取过丘锦绣的匕首。
谁知,丘锦绣警觉得很,道:“你们都把我当傻子了吗?不说,那他的草药就失去效果了,那他会高兴了吧?”
说着,便佯装要往自己喉咙处刺去。
“说,我说!”王天漫毕竟只是毒医,他给姜冲一个鄙视的目光,便道:“是这样的,四皇子自从跟历城勾结,便将历城的毒药带到了大庆国,而暗卫使用的确实是历城研制的毒药,在大庆国,还没有人能解得了,包括在下。”
“继续!”丘锦绣听着,心里莫名感到一阵悲哀。
王天漫咧开嘴,笑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得不说下去:“七皇子知道你中了此毒,便向历城人求解药,最终换来一瓶草药、一瓶解药,但条件便是……他要留在历城。”
留在历城做什么?当人质吗?当傀儡吗?丘锦绣不免哑笑,什么倘若被四皇子抓拿,定会昭告天下,当时姜冲说得那么真真切切,原来只不过是一场骗局!
“难道他不知道,他落在历城,会对大庆国有多大影响吗?”丘锦绣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王天漫,但她还是想不明白。
这时,姜冲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缓缓道:“倘若他还是在朝廷上的七皇子,也许他未必是这样做,但是他把自己只当成王子康,一个简单的猎户,为何不能因为自己所爱之人作出牺牲呢?”
“是的,其实当时你双腿的情况是很严重的,短短一天时间内,便失去了知觉,要是耽误了,可是会终生残疾的。”王天漫知道,这种毒药虽是历城研制,却用料复杂,是极其稀有的毒药。
看来白刚已经和历城人有着不短时间的交往了。
“好,很好……呵呵呵……”丘锦绣忽然大笑起来,自己果真活成一个笑话,千辛万苦来京城找人,谁料人不在京城,而是在历城!
这个把月来,雪晓还算尽职,已经把西红客栈扶正入轨了,加上王天漫名医的加持,这店是不需多操心的。
丘锦绣连夜便把包袱收拾好,正准备天微亮就出发到历城,谁知,半夜却敲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我们打烊很久啦!”小梅不耐烦,披着外衣便往大门的门缝看。
“我,我找丘锦绣。”声音低沉,但那股正气却没有减弱。
小梅打开大门,便看见刘冲奎负伤躺在地上,她吓得大喊起来:“这不是经常到西红坊的麒麟士吗?丘姑娘,丘姑娘!”
王天漫看过刘冲奎的伤势,道:“是剑伤,无毒,但有一处剑口却只偏离心脏位置一寸。”
丘锦绣听罢,便感觉有点对不住这个人。
本是朝廷庆帝禁军麒麟士,却让丘锦绣强行留下来,让他观察雪府中韩冰月的情况。
本是伤势严重,但刘冲奎硬是强行保持意识清醒,道:“对不起,丘姑娘,韩姑娘被人带走了。”
在雪府行动吗?到底是何人所为,真把雪府不放在眼里?
雪晓听闻有关韩冰月的情况,便过来凑热闹,问:“不会吧,那疯婆子,还有人愿意去拐?”
“虽然我未亲眼看见韩小姐,但是据你们所描述的症状,这不是失心疯,而是中了毒药的缘故。”王天漫这一个回答算是堵住了雪晓那臭臭的嘴巴了。
“他们人多,但是我还是沿路一直追踪,最终来到京城,才发现断了线索……咳咳……我相信,韩小姐一定在京城。”刘冲奎吃力地说着他的发现。
“好的,我们知道了,你就好好休息吧。”丘锦绣让其他人退下,她便细心地给刘冲奎擦拭手臂,喂汤药。
“丘姑娘……七皇子如今找到了吗?”刘冲奎轻声细语,一是因为有伤在身,一是顾及到丘锦绣的心情。
丘锦绣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说起那个人,忽地,刘冲奎伸手抓住了丘锦绣的手臂,道:“有些时候,该放弃就应该放弃,你这么聪明,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丘锦绣看着刘冲奎那乞求的眼神,心里似乎有一丝感动,也是,这个男人当时悉心照顾她,她就应该发现,他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情感。
但是,“你好好休息。”丘锦绣说着,便把手抽了出来,匆匆出门去打水。
但是,人若是那么容易就放弃,那哪有什么天长地久,哪有什么海枯石烂?何况他为了她,甘愿留在历城,放弃一个人,让另一个人自由,这就合适了吗?
过了好几天,紫癜才来汇报,有情报显示,韩冰月真的被抓来京城了,而且就藏在周府里面。
“这情报可靠吗?”雪晓觉得韩冰月这么一个女流之辈,而且还身中剧毒,抓来有什么用处?
姜冲踱着步子,想了想,道:“有什么用处,还得在救回了韩冰月再说。”
“你们疯了吗,那个疯婆子,就算救了又怎么样?”雪晓对韩冰月对自己的猫爪攻击还怀恨在心,努努嘴表示不同意。
“韩冰月被抓,说明她身上有一些秘密,但为何不抓进宫中,这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陷阱?”丘锦绣分析到。
据她了解,李顺几乎可以只手遮天,何故还把人藏在京城而非宫中呢?
“也许她的叫声太吓人了!”雪晓说着,装作韩冰月的喊叫声,龇牙咧嘴的。
嗯?难道雪晓这次说对了,倘若藏在宫中,难免会被人发现韩冰月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