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冷笑一声,道:“你懂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这把刀虽然暂时还捏在咱们手上,但若等那李顺将那事办成了,不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娘娘总要高看他一眼,到时候咱们这位子只怕就要反过来了。”
小太监听此恍然大悟道:“原来义父早已深谋远虑,是儿子眼皮子浅了。”
大太监扭头看了眼小太监满脸的谄媚之态,哼笑道:“你小子要能想到这些,我也就该退位给你了,到时候还望新总管多多照看了。”
小太监顿时被激出一身冷汗,苦笑道:“义父就别打趣儿子了,儿子这三脚猫功夫还离您这功力差远了,说不定等儿子死了都达不到您的脚跟。”
大太监慢慢敛了笑,骂道:“瞧你这出息,我要指望你还不得饿死!”
小太监连忙觍着脸笑,一连迭声应是。
大太监嫌弃地不想再看他,吩咐道:“等会儿去跟养了许久的杀神说这事,别说是我吩咐的,就说是娘娘下的命令,为了一口肉,他会去做的。”
大太监将一块令牌丢给他,接着道:“还有便是皇帝哪,人还是要继续盯着的,但咱们自己也得多留个心眼,娘娘这局怕是玄之又玄,咱们必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小太监一脸严肃接应下,回道:“义父放心,儿子绝不会将这些事办砸了。”
大太监凉凉道:“要是办砸了,你我便一块上黄泉吧。”
说完这些事,两个人不再开口,循着灯火往住处走去。
穆云峰拿着找到的图册连夜出了皇城,秘密将姜冲一伙人召集起来,就连在王府要睡下的穆云楚也被他挖了出来。
来到姜冲府上,穆云楚便见刘冲奎、王伯良、姜冲等人站立在书房正等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穆云峰才从门外走进来。
穆云楚便开口问道:“你这大半夜不睡觉,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我们解决的?”
穆云峰走进里间,将他们一起唤进来,道:“先前那幅杀妖除女图找到了。”
刘冲奎最是激动,忙问道:“真的,在哪?”
穆云峰抬起手上用布包裹的长条,揭开布条,讲里面的东西展露出来。
姜冲眯着眼睛瞧着里面画的东西,穆云峰一页一页翻过去,最后停在其中一页图上。
“这副应该就是李顺那边仿照的原图,不过我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李顺画的那幅少了不少东西,而少的那些不仅能解释出相反的意思,更能用于蛊惑人心。”
刘冲奎和穆云楚也发现了这些不同,毕竟他们是看过李顺的那幅图,而王伯良便不知道不同在哪,虽然已经在刘冲奎的解说下知道了有这图的存在,但一直没瞧见。
姜冲眯着眼睛,漫声道:“从这两幅图的不同之处可以看出,这背后之人的心思委实歹毒了些,他们这是想将皇帝乃至整个天下都掌握在手中,其心可诛哦。”
刘冲奎点头赞同道:“此事不可再拖,我看黄河边也已开始动作,不出两日那河里的东西便会出来,我们是在那时将这些阴谋打破还是提前行动?”
穆云峰轻笑了声,摇头道:“不用等他们的东西出来,我们先将这东西挖出来不是更好,既然已经给我们铺摆好了路,不走走倒是可惜了。”
姜冲闻言,点头轻笑道:“皇上此言有理,我们不用着急忙慌自己去拆招,顺着他们的路走下去跟容易些。”
穆云楚听出了这两人的意思,便问道:“你们想将计就计,就不怕他们也想到了这层?”
姜冲叹声道:“想他们能想到这层都难,一些人若是被即将拿到手的巨大利益遮昏头脑,是十个智者也拉不回来的事,就算看出了这层但到如今这地步,你觉得他们还有回头路?”
穆云楚想通这层利害,也笑出声,道:“是了,回不了头了。花了这么多心血却是为了他人做嫁衣,以他们的性格一定不会甘心放手,只能和七弟死磕到底。”
姜冲摸胡须笑眯眯道:“真是如此,我们也没好怕的,不用再动其他歪心思,只专心将喂养好的果实摘下便是,这次之后,皇上想要推行的政策也能方便许多。”
王伯良虽不知他们的计划,但听到这里,也知道了此局胜算有多大,便高兴道:“皇上,要是这事情解决,能不能放我几天假?我也好久没有放松心情了,这天天不是在外奔波就是在外奔波,看我这般卖命份上,便准了这假吧?”
穆云峰好笑道:“你这是几天假?你说说上回批的假是几天?”
王伯良愣了愣,开始假装自己想不起来。
刘冲奎却不客气拆穿道:“这人上次和先皇请了一年的假,还我们这些人帮他干了近一年的活,这次皇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这么轻易请了去,要去也该将事统统处理完才行,还要能随叫随到。”
王伯良立时反驳道:“我这干了一年的活,从没休息过一天,就一次请的假多了些,怎么能让皇上抹杀我之后的假期呢?再说,要随时随地那叫假吗?你这小子别太过分了!”
眼见这两个麒麟士要为这事吵起嘴来,穆云峰连忙开口截住刘冲奎将要说的话,道:“现在这事都没解决还想着以后,是不是都不想要休息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立时住了嘴。
刘冲奎是不想因这事赔了假期,而因此没了时间陪凛起珊。
姜冲也开口打圆场道:“皇上说的是,我们先详细定下这次开凿的时间和地点,然后再说其他的事,就这样,开工吧!”
姜冲一声高呼过后,室内几人便围坐一圈,七嘴八舌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第二日,几乎在皇太后那些人挖出东西的前一刻,不远处的上游突然跑下一人高呼。
“神仙显灵了!大家快来求吉利啊!”
“神仙降旨于人间了!快来啊!”
……
这一声声高呼,引得围观之人纷纷侧目,出于好奇心也就都随着跑过来的人去了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