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吧。”丘锦绣知道,瞒是不可能瞒过去的,这桌子上的一瓶草药便是铁证。
但是刘冲奎却带着佩剑,迅速开了门,道:“平日我都见不得有人进入丘姑娘房间,但是这大清早,我才发现有人从姑娘的房间里跃窗出去,姑娘你……”
刘冲奎不敢想象,一个姑娘的房间,居然被人逗留了这么久。
说到这里,丘锦绣感觉心“砰砰”地跳,这档事不会让人发现吧。
这时她只好强作欢笑,道:“昨日送药的人,清早才过来。”随后她指了指那瓶在桌子上的药罐。
刘冲奎拿起这药罐,这不就是百毒解药草吗?要说这草药,其实并不是专门治疗某一种毒害的,而是治愈世间千种毒药的精华灵药。
可以说,这种草药熬制时间相当久,而且价值连城,这么一瓶罐,足足可以购买十几家店铺。
想到这里,刘冲奎大概猜得出一二,但他还是不明说,倒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丘姑娘,你腿脚不方便,也不能整天躲在这屋内,这样很容易闷出病的。”
“我也想啊。”丘锦绣苦笑道,一个双脚动弹不了的人,还真不是什么地方想去就能去的。
“来。”刘冲奎从房间门口把一个木制的首推椅子推了进来,道:“怎样,我做工不是很好,倒也能坐坐。”
是轮椅?丘锦绣感激地看着刘冲奎,这个麒麟士看起来正直,没想过还那么心细,难怪这几天他都在忙活,原来是在捣腾这个。
“我要去,我要坐着这个出去看看。”刘冲奎便扶着丘锦绣坐上轮椅,来到了这大宅子的院子里。
这几天都闷在房间里,可把丘锦绣闷坏了,即便是在院子里,有花香有鸟语,还有一个大池塘,看着那些快活的小鱼游来游去,丘锦绣顿时感觉心情愉悦,之前的担忧和郁闷一扫而光。
“你看,是鲤鱼,钓上来,我可以做鲤鱼大餐。”刘冲奎知道,如今他们是不便走出这个宅子的,但是食材也吃得差不多了,这池塘的鲤鱼只好能补补燃眉之急。
“钓鱼嘛?这个交给我!”丘锦绣想起以前在村子里打猎捕鱼的过程,就来劲。她把首推轮椅转动到池塘边,便让刘冲奎把这院子里的树杈掰断、递过来。
首先她会把一些蔬菜丢到池塘水面上,引那些鱼上钩,此时果真有大鲤鱼上来觅食,丘锦绣高高举起这树杈子。
但她并不立即行动,等到鲤鱼观察了一会儿,准备扑出水面去吃那蔬菜叶子时,丘锦绣才使出力气,一叉一个准!
“没想到,你还是捕鱼高手。”刘冲奎看着丘锦绣如此投入,她那侧脸都挂满了汗珠,但她自己浑然不觉。
难道这就是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刘冲奎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鱼一景,不禁想着。
看着丘锦绣叉了一条又一条,汗水都快漫进她的眼眸里了,刘冲奎便用他的袖子里抽出手帕,想帮丘锦绣拭去那汗水。
丘锦绣被刘冲奎这一举动吓坏了,“啊……”一个猝不及防,想着躲避的瞬间,身子一歪,整个人便掉出了推车轮椅。
“噗咚”一声,水花四溅,任凭池塘的水不深,但对于不会游泳的丘锦绣来说,这可是龙潭虎穴。
她不断地在水中扑腾,让刘冲奎吓坏了。
好不容易,刘冲奎才把丘锦绣救了上来,却发现丘锦绣急急忙忙地在搜着自己的腰间。
糟了,丘锦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是被救上来了,但是魂好像还在水里似的。
“丘姑娘,丘姑娘,怎么了?”刘冲奎一边喘着气,一边担心地问着丘锦绣。
“丢了,我有东西丢在池塘里面了。”丘锦绣这次真的急了,那金子令牌即便是一块普通的金牌,倒也是价值连城的,如今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它弄丢了,他会怎么想?
“你丢了什么?池塘那么大,找一样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一切都怪我,我赔偿给你,行不?”刘冲奎看着丘锦绣着急的样子,赶紧说到。
“不行,这……你赔付不了。”丘锦绣急得爬到了池塘边上,不住地探头往里边看。
“丘姑娘,你不会游泳,万一再掉到池塘里去,可就麻烦了。”刘冲奎好心地去扶着丘锦绣,生怕她会跳下去。
刘冲奎见丘锦绣并不愿意说出那丢失的物品是什么,他便猜测道:“是很贵重的东西吗?”
这时的丘锦绣再也没有方才愉悦的心情了,这东西是他给她唯一的东西,也是唯一的证明,证明昨晚的存在和他的心意。
但是这个东西,可不是银子可以媲美的,那雕刻的图腾,万一给旁人知道了,可就惹祸了。
刘冲奎见丘锦绣不愿意说,他便一个纵身,“噗通”一声再次跳进池塘里。
“喂!”丘锦绣这次更急了,一个连自己要找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人,能找出什么东西?
丘锦绣开始有了悔意,她不该对刘冲奎那么不信任的,当初若不是他,她还在那间柴房里受着白素琴的欺辱呢!
“刘冲奎,刘冲奎!”丘锦绣见刘冲奎已经没入水中好一段时间,却不见他浮出水面,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悔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丘锦绣急得团团转,她不惜用树杈子去捞水中的东西,万一刘冲奎在水中溺水了,该怎么办?
结果,忽地一只大手抓住了丘锦绣的树杈子,因对方力气过大,丘锦绣不自觉地手抖动了起来。
一个满头散发的人冒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
“你没事吧?”丘锦绣赶紧伸出双手去拉刘冲奎的手。
刘冲奎却用手拨开额前被弄散的头发,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在阳光下发着金光的东西,说到:“你要找的,可是这个金令牌?”
丘锦绣看见刘冲奎手拿着那块金牌,又高兴又有点害怕,他也许看见金牌上的图腾了吧?
但这时的她也不容退却,她微微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金令牌。
殊不知,刘冲奎却十分愤怒,他右手拽成了拳头,狠狠地往池水用力拍打,吼到:“你可知道,这可是大庆国皇子身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