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峰点头道:“这是五十年前一位懂奇门遁甲的大师所布下,我以为这里外人轻易进不得,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还是被人溜进来了对吧?”
丘锦绣接口他的话,笑眯眯看着他,这副模样颇有几分小得意。
穆云峰捏了捏她秀挺的鼻子,笑道:“对,千算万算还是被人破了阵法,看开这里也不安全了。”
丘锦绣却不这么认为,道:“我倒是觉得后山这块地方虽薄弱,但大师造这里应该是想留一处后路,只不过还没完成。”
穆云峰听着觉得有趣,继续问道:“怎么说?”
丘锦绣坐起身,穆云峰一惊忙用被子将她围住,不让她着凉。
丘锦绣被困住手臂不能动弹,无奈道:“将靠垫弄一下,我不下地,靠一会儿总可以吧。”
闻言,穆云峰把靠枕摆放好让她靠上去。
丘锦绣靠着枕垫,比躺着舒服百倍,便继续道:“我先前看到这里院子与院子之间都挂满了红绳,绳子上还系满了铃铛,就猜到这里有古怪,连我都看出了不同寻常之处,善于刺杀的那些人怎么会看不出,但为了完成任务,只能选一处弱势的地方突破,也就是后山。”
穆云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而后山我转了一圈,那里虽没有红绳可预警,但有很多不必要石块摆在一起,一开始我以为是为了好看,但在见到其他的风景只会觉得有这些石头在简直是破坏了美感,所以,我猜这些便是大师来不及完成的机关,我说的对不对?”
穆云峰笑着再次点点头,道:“我娘子果然聪明,这些还是我翻了记录才知道,未想娘子却能就这么发现,实在厉害。”
丘锦绣呿了声,不理他的调笑,接着道:“而我说你被迷了眼,就是在说你太过相信这些阵法了,要知道这些是死的,不经常改动会很吃亏的。不过我想你也没想到会这出这种事,所以让你别太自责,说到底是我自己知道山上有问题还要走一圈,自己作死罢了。”
穆云峰对于这样的安慰,心情一点也没好转。
他失落道:“我以后不会再放你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了。”
丘锦绣便笑道:“怎么,你还想把我栓在腰间时时刻刻带着走啊?”
穆云峰听此,还煞有其事点了点头道:“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这样。”
丘锦绣捶了他胸口一下,好笑道:“能不能现实点,别想一些有的没的。”
穆云峰笑了笑,也不反驳。
丘锦绣转而问道:“你还没回答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说到这个,穆云峰的脸色一下便沉了下来,凝重道:“你中的是逍遥令的毒,因为江湖上早没了这种毒的踪迹,如今出现在你身上,我们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花费了这么长时间才将此毒解了。”
丘锦绣一愣,难以置信道:“我是中毒了?不是被绑到别的地方去了?”
穆云峰揉了揉她的头,轻笑道:“看样子是把梦里的事混淆了,这毒叫逍遥令,便是将人心中最美好的一面都摆了出来,让人不由自主深陷其中,再不愿醒来。”
他没问她梦见了什么,只要她愿意醒过来,便说明这里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便不需要多问。
丘锦绣模模糊糊点头道:“原是我做的一场梦,难怪我觉得不可思议,什么玄幻东西都跑了出来,如果是梦就好解释了。”
穆云峰将她的头发理顺,柔声问道:“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丘锦绣砸吧了下嘴,都没味了,可想而知,她这是睡了多久哦!
“我想吃锅包肉、松花小肚儿、鱼香肉丝、酱鸡或者酱鸭、香辣牛肉卷、猪……”
“停停停,这些你现在都还不能碰,没得商量。”
“啊……”
丘锦绣可怜巴巴望着穆云峰,以求得丁点希望。
穆云峰回看向她,坚定摇头道:“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丘锦绣瞬间垮了下来,瘪着嘴问道:“那我能吃什么?”
穆云峰将被子拉好,回答道:“只能喝粥。”
丘锦绣脸垮得更厉害了,不满道:“既然只能吃这个,干嘛还问我想吃什么?”
穆云峰笑道:“能选粥的品类啊,所以,想喝什么粥?”
丘锦绣听到不是纯白粥,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砸吧嘴道:“喝……上次那碗鲜滑鱼片粥吧。”
穆云峰点点头,起身朝门外走去,站在门口对着下人吩咐了几句又走回来。
丘锦绣疑惑看向他,问道:“你不用去忙事吗?还是说,我躺在床上的这些天,你一直待着这儿的?”
穆云峰坐回她的身旁,否认道:“不是每天,我将你母亲接了过来,平时都是你母亲照顾的你,你两个妹妹还不知道这件事,你母亲就没怎么让她们过来看你,大概是不想声张吧。”
丘锦绣微微愣住,道:“我娘在这里?”
穆云峰应声道:“是,为了能更好照顾你,旁的人我都不放心。”
丘锦绣却听出了别的意思,旁人不放心,是在说这个别庄有内鬼在?
她也没问,左右时候到了,穆云峰自会告诉她,现在不说也是不想让她过多思虑吧。
没过多久,粥却是被凛起珊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大帮子人。
丘锦绣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人群,立时愣住。
这是来探病还是观猴的?
似乎是见这群人有些吓到丘锦绣,穆云峰开口道:“一个一个过来,其他人先在外间等着,不可喧哗。”
这话一出口,丘锦绣更觉得自己是件观赏物,外面这些都是买票进来参观的,只不过名贵了点。
丘锦绣晃了晃脑袋,将脑子里的想法撇掉,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要探病的就探,要说话的就说,就是有一点,等我先吃了东西再说,行吗?”
凛起珊几人自然没什么意见,病人最大,再说便是她不提,坐在她旁边的皇帝可不是个摆设,怎么会舍得她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