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锦绣其实心里没有底,戏班子虽然演技好,但经魂法师演技也不差,行走江湖多年的骗子,不比戏班子差啊。
“不行,我要到现场督战。”丘锦绣觉得亲眼看着,总比糊里糊涂最后战败的好。
“你怎么好胜心那么强?”王子康淡淡地随口一句,却把丘锦绣惹怒了。
“康猎,你在这里生活,悠游自在,过着陶渊明似的生活,我却活得水深火热。
我不想我的性命、我住在哪里都是全凭别人的意愿,别人看你不顺眼,你就要躲到别处去。
这不是我!”丘锦绣一股脑的怨气,被王子康一句话点燃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王子康微愣,性命、生活都不想被别人左右?说的不正是他吗?
难怪这丫头一直吸引着他,因为他们都有着共同的苦楚。
“好吧,不过偷窥过程会难受一些。”王子康说着便出了门,回来时拿了两副蓑衣、两顶草帽。
偷窥?呃,丘锦绣咧咧嘴,也是,如今的她理应在河边受刑的。
农民房子结构简单,瓦片盖的房子,同时配备大院子,躲在房檐上张望一清二楚。
但是大雨淋漓,狠狠打在身上,还是多少有点受不了。
王子康睹了丘锦绣一眼,表示受不了完全可以不看。
丘锦绣还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怎么可能不看,看了我也好应对呀。
但不一会儿,“哈秋”丘锦绣就打起喷嚏起来,王子康伸出手来,让丘锦绣的手伸进他的衣襟内。
这是哪门子的事呀!丘锦绣顿时脸红了,不愿意伸进去。
谁知王子康却不容她拒绝,抓起她的手便往里边放。
真奇了怪,王子康衣内异常的温暖,就好像他整个人是一个发热的导体那样。
丘锦绣定睛地看着王子康,看他面不改色,甚至一点都不以为然,便不好再问什么。
其实王子康知道如今发着高烧的丘锦绣,还要在屋顶淋雨,这岂不是找死?
于是他让一些自己内衣汇聚在胸部,然后再让其散发出来,以便这丫头取暖。
丘锦绣脸上装作目无表情,内心却汹涌澎湃,还是第一次有男人愿意把自己的胸膛敞开,让自己取暖。
在这个康猎身上,好像有很多的第一次。
这时,“嘎吱”的门声打开了,是老陈家媳妇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田金银和经魂法师,此外还有老林和老王这两位村里的老人。
经魂法师感觉不对劲,向四处张望。
王子康立马把丘锦绣的头按得更低,为了避免底下人的视线,屋顶上这两人几乎是搂在一起了。
老陈听道姑说了,村里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导致天道异常,要立刻阻止。
此时道姑已经开坛作法一个时辰有余了。
经魂法师却依然撒着他的符咒,喃喃自语,同样开坛做法。
“敢问道姑是在何处得的道?”经魂拱手作揖,徐徐问到。
“东边安马寺庙。”道姑不慌不忙,转头说到:“何处得道非厉害之处也,害人性命,乃非人道之举也。”
“你可知道,那是女妖作祟,岂是普通黎明百姓?”经魂法师怒斥道。
“可有凭证,我等自七七四十九日前便算出神女有此一劫,特意赶来,否则酿成大错。”道姑摆弄了一下拂尘。
忽然祭坛上那火苗星子忽然变成了熊熊烈火。
在场的三位老者都纷纷表示惊讶。
老陈最为信奉神灵,便立刻问道:“道姑的意思是,此等非妖女,而是神女?”
“扑哧”丘锦绣没想到,戏班子的人还敢那么演,女妖变神女,她差点笑出声来。
嘴巴却被王子康的大手捂住。
其实雨声那么大,屋内的人根本无人注意到他两人的声音。
“神女与妖女本差一线,如今滂沱大雨不止,正是天道暗示神女之兆矣。”道姑说罢,弯身向各位鞠了一躬,那仪态与真正的道姑无异。
丘锦绣看了都想拍手叫好,等到这戏结束,她定好好奖赏这演技出神入化的道姑。
“你的意思是这不停歇的大雨,是因为女妖的缘故?”村长忍不住插嘴问到。
“本天机不可泄露,十年一遇的大雨,是否阻止单凭听天由命。”道姑不置可否,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端倪。
老王家的麦地都快被淹没了,他才不管这到底是神女还是妖女。
他立即问到:“道姑可有解法?”
道姑还是那般泰然自若,掐指算了算道:“我等已作法保护水苗村,如今恐只差得罪神女一事了。”
“荒谬!”经魂本就是这一行的本家,他自然知晓这道姑说的话有多少成虚伪。
他忽地拿出一把铜钱剑,对着坛里的火,直指过去,火苗顿时也窜了上来。
被经魂这么一顿操作,农民们又开始相信经魂,纷纷问到:“经魂法师,尔等是否有解救之法?”
“女妖不除,后患无穷,天道之意,并非让我们解放女妖,而是立刻将女妖处于极刑,来缓解老天爷的怒气。”
经魂那涂得漆黑的眼眶,加上佯装的一门沙哑的嗓子,让在场的人不得不信服。
靠,这经魂戏果然好,丘锦绣在揣度着,要怎样才令他在村民之间失信呢?
殊不知,这时的王子康已经出手,他拿了一些瓦片的碎片,“嗖”的一声打在了火炉上面。
火炉顿时翻腾了起来,选择了几十度,控制不住力度翻倒了,火苗窜了出来。
一蹦一蹦的火苗在地上打滚,把老陈家吓得不轻。
“快快快,救火!”老陈害怕了,他害怕的是老天爷在生气。
老陈一意孤行地说到:“大伙别在这里猜疑,我们都知道,这怒气跟那妖……哦不,跟丘锦绣有关,我们何不到现场去看看?”
村长本想阻止,但村里这几位老人都同意到河边去看看,是神女还是女妖,得查个清楚。
道姑还是弯了弯腰,泰然自若,反倒经魂有点失魂,到现场看看,能看出什么端倪?
听说要到现场看看,王子康便立马拉起丘锦绣的手,往河里奔。
谁知丘锦绣因在河里浸泡太久,双脚软弱无力,走起来非常吃劲。
王子康顾不得那么多,身子一矮,便将丘锦绣整个人抱了起来。
“喂,喂,你还是那个流氓康。”丘锦绣知道事态紧急,但是她还是感到脸红耳赤。
“随我。”王子康淡淡地回答一句。
什么呀,随你?随你耍流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