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晓今回并没有带随从,见刘冲奎那想杀人的眼眸,他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转身就跑回雪府去。
至于丘锦绣,他也顾不及那么多了,看样子,刘冲奎应该不会伤害她的。
丘锦绣也想像雪晓那样离开,但刘冲奎说了,让她留下!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刘冲奎把剑塞回到剑鞘中去,那眼眸在手提的油灯中忽明忽暗。
“不用,这路,我熟悉,就不麻烦你们两位了。”丘锦绣想着,他们是举动倒也不像坏人,但是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住在哪,隔三差五过来打听王子康的消息,那可如何是好。
“你那屋子里有其他男人吗,你就穿这个回去?”刘冲奎瞅了瞅那被撕扯没了一半的裙子。
“其实……也没什么,夜深了,大伙都睡了,我悄悄回去换了,也没人看得见。”丘锦绣礼貌性笑笑。
不过真实情况却不是这样的,就算她再晚回去,她知道,宋木野还是会在等她回去后再就寝的。
一开始她就拒绝让他等她,但是他的性子很倔,怎么也说不通,无奈,只能任由着他。
“我说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刘冲奎的疑问,好像超出了两个人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而且有几次,丘锦绣都耍了他们。
“冲奎,这个女人,恐怕知道七皇子的下落。”想起上一次寒潭,虽然他们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丘锦绣与七皇子有关系,但是也排除不了他们没有关系。
王伯良对着刘冲奎耳语,他认为先把这女子抓了,然后张贴传单,引七皇子出来直截了当。
“嗯?”刘冲奎知道这样是抓住七皇子最快的方法,但是要他利用这个女子,他心里却隐隐有些抗拒。
关系一旦搞坏了,就很难修复了,如此利用一个人,别人还会再相信他吗?
“我们再观察观察吧。”刘冲奎说着,就用佩剑挡在王伯良面前,表示他自有分寸。
王伯良见状,只能自己生闷气。
说是不用,但刘冲奎和王伯良跟随了一路,有好几次,丘锦绣想拐进巷子里脱身,都被刘冲奎找到。
“不走,不走,我就转转。”丘锦绣咧嘴笑笑,看来这麒麟士的的武艺在自己之上,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丘锦绣被跟着很不耐烦,她忽地转过身去,道:“两位侠士,我知道你们是好心,是拔刀相助,但接下来我可是要回去休息,真的不方便招待你们,你们就请回吧。”
“刘冲奎。”刘冲奎完全不跟着丘锦绣的套路走,而是拱手作揖,介绍起自己来,道:“这样,我们也算和姑娘认识了,不知姑娘芳名。”
“呃……小梅,我叫小梅,行了吧。”丘锦绣说着,忽然用脚踢开了刘冲奎的佩剑。
刘冲奎没想到眼前这女子身手那么敏捷,佩剑在她的用力之下,被踢得出鞘而“哐当”的一声飞到几丈外的地面。
丘锦绣趁机扭头又钻进小巷中。
等刘冲奎和王伯良走进小巷,却不见丘锦绣的踪影。
“我没见过这么鬼精灵的女人的!”王伯良气冲冲地到处瞧,都不见那女子的身影,愤怒地说:“我说,冲奎,这女子三番四次地作弄我们,我们何不直接把她抓起来?”
刘冲奎倒觉得这女子有意思,居然在他们俩眼皮底下逃走了,他便回答道:“女子,就是会耍小聪明。”
确实,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就是这个道理。
第二天,当西红坊开市时,便有人来说要见一位叫做小梅的姑娘。
小梅今天穿得格外明艳动人,不再束着衣袖和裤子,反倒穿了一袭华丽的长裙。
这不是有违店里的规矩吗?连卫宇也看不明白。
只见小梅化着浓妆艳抹、摆在婀娜多姿的身姿走了出来。
瞄了刘冲奎和王伯良两眼,道:“两位不是来找吃的?”
“你是小梅?我们找的可不是你。”王伯良诧异,难道这西红坊还有两位小梅?
“怎么啦,难道是恩客忘记了我的容颜,确实我以前用的是最好的脂粉,穿着水苗县最贵的玲珑绸缎,要不,两位尝尝便知道,我小梅还是从前那个小梅。”
说着,小梅便伸出纤纤玉手,按在了王伯良的胸膛上,王伯良像触碰到雷电似的,连忙后退了两步。
“怎么,恩客难不成还想要更刺激的?”说着,小梅便稍微掀开了裙摆,露出那精细光滑的脚踝。
王伯良看着,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对于未成家的他来说,这太过分刺眼了。
刘冲奎倒比王伯良静定一些,说:“阁下确实要找的是小梅姑娘,请问这里还有别的带‘梅’字的姑娘吗?”
“怎么,大爷,还挑起人来了?”小梅不满地用眼神刮了一下刘冲奎,便喊到:“姊妹们,上来,好让这位大爷瞧瞧,看哪位被他挑上的。”
“是……”几个柔弱而娇美的回音后,三个同样穿着花蝴蝶似的衣裳的女人走了出来,她们每个都娇媚百态,引人垂怜,但唯独不见昨夜那个女人。
“我说,你们食肆是正经食肆吗,为什么……”王伯良话还没说完,兰花便走上前来,同样用她的玉手搭在王伯良肩上,道:“官人好心说话,莫让别人以为我们是那般人。”
“不过,官人长得英俊潇洒,我倒是不介意。”说着,雏菊便用双手直接去抓刘冲奎的手。
刘冲奎一个激灵,连忙把雏菊的手甩开,情急之下,还想把佩剑从剑鞘中拔出来。
却被小梅的声音硬生生地按了回去:“怎么,对付我们姑娘家家的,还想拔剑?我想九成是你们惦记着我们,便来瞧瞧我们吧。要不我们到厢房坐坐。”
小梅故意肆虐道,此时店里来了几个吃饭的客人,他们见两位年轻男子居然不来吃饭,而是在店面调戏这几个女子,不由得议论了起来。
“冲奎,怎么办?”王伯良羞得无地自容,他们好歹是庆帝身边的禁军,哪能被这般开玩笑的?
“嗯,我们走。”刘冲奎看了看厨房那稍微掀开的帘子,他便知道一二,如今只能先走,未免丢了禁军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