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如此恨我？”墨羽的声音很是低沉，还有些压抑着的痛楚。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一点，墨羽，我从前有多爱你，如今就有多恨你，若你还顾念着我们往日的情分，那便离我远一些！”
墨羽冰凉刺骨的目光紧锁着秋雁，“你该知道我有自己的难处。”
“是，我确实知道你有难处，但你自己想想那些时日是如何待我的，墨羽，真心这种东西最经不起践踏，你已经将我的尊严和感情都碾在了脚底下，现在又想捡起来，告诉我你当初不过是无奈之举，你觉得我该相信么？”
“……罢了，十日后，我会告诉你一切原委，你且等我。”
“呵。”
秋雁没有回答，将门推开，满脸淡漠，“你该走了。”
虽说有些不甘，但墨羽也未多言，捂着伤口直接离开了房内。
秋雁一袭单衣，楞楞在寒风呼啸的窗口站了半晌，随即转身走回床榻，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沉沉睡去。
……
翌日，皇子府。
霓裳与已经摘了面具的叶冉一同坐在院落内，看着倒颇有些般配。
“幽儿，你这园子里可真好看，等我回去了，也要种上一大片梅树。”
“我也挺喜欢，这都是阿琼种下的。”
“唉，当初总是听人说皇室中人无真心，如今看到太子，这才知道什么叫情深义重，可见传言不可当真呐。”霓裳颇为感叹。
白幽忍不住笑了声，“一个人真心与否，往往和他的身份并无关系，有些穷苦百姓，连温饱都成问题，却每日想着出去寻花问柳，而有些权贵的世家公子，对自己的夫人却是疼爱至极。”
“说的没错，我方才来时，看到你女儿了，天，那孩子这么小，生的竟如此好看，长大了还不知道要让多少男子倾心。”
“你可别夸她，那丫头若听去，尾巴定要翘到天上了。”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霓裳觉得无聊，念叨着让叶冉陪自己出去看看京都城风光，“叶冉，来的时候你说要陪我挑些物件送给爹娘的，怎么一到这反倒懒怠下去了？”
叶冉神色确实有些疲累，“昨日将那女子送回府，她爹娘与我客套到了很晚，有些困。”
白幽疑惑的看了两人一眼，“什么女子？”
说到这个，霓裳就有些不悦，“昨儿我拉着叶冉陪我去看河灯，没想到路上突然闯来了一辆发疯似的马匹，险些就要踩到一个女子身上去。叶冉出手救了她，可谁知那女人吓得腿都发软，无奈之下，叶冉只得亲自将她送回了府邸。”
“啧。”这听起来，可像是一朵艳桃花啊。
叶冉颇有些无奈，“并非我执意要送，而是那女子哭闹的厉害，我也只是……”
“行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就直接说，陪不陪我出去。”
“自然是去的，大小姐想去哪儿？”
霓裳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道：“我想去挑点衣衫布料什么的。”
之前来这里时只随便带了两身衣物，之前倒是没觉着，可如今在京都城里走了一圈，才发现这里的女子穿着打扮的如此好看。
都说入乡随俗，她样貌不比旁人差，穿衣自然也不能比旁人差太多，免得出去丢人。
“好，都听小姐的。”
“嗯。”
……
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车外叫卖声络绎不绝，霓裳掀开车帘看了眼街道，笑意盈盈，“这里的街道还真是热闹，你瞧两边的摊贩，售卖的物件我竟连见都没见过，还真是见识浅薄了。”
“江湖人一向不怎么踏足天子脚下之地，大小姐对此处觉得新鲜也是寻常，咱们现在是要去何处？”
“兰轩阁吧，听幽儿说，京都城衣衫布料最好的地方便是那。”
“好。”
行驶小半个时辰，马车总算在一处清净的门口前停了下来。
叶冉跨出马车，将霓裳半抱了下来，刚出车内，耳边就响起一道惊讶的声音，“这不是昨儿救下我家二妹的公子与姑娘么？在下在这向二妹道谢了。”
霓裳看着这男人，翻了个白眼。
她讨厌那个女人，自然也讨厌她的哥哥，再说这里是京都里出了名的女子买卖衣衫的场所，他一个大男人，此刻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奇怪。
“不知公子今日到这里是为何事？”
林逸摇着扇子，看着很是风流倜傥，“自然是陪我二妹前来采购布料，过些日子可就是除夕了，女儿家，怎可不添置些衣衫首饰。”
陪二妹前来，难不成林珊珊也在里面？
目光看向兰轩阁内，果然看到一位身着浅粉色衣衫的女子，身段轻盈，走起路来也是婀娜多姿，目光带着数不尽的娇羞。
这样的女子，的确算得上是美人，前提是那眼神没有一直黏在叶冉身上的话。
“叶公子？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你，你今日也是来挑选布料的么？”
女子娇羞站在叶冉面前，白嫩的脸上满是懊恼。
早知道会在这遇到叶冉，她出门前就该好好打扮一番，今日脸上竟连个脂粉都没涂抹，实在是有些失态。
霓裳挑眉，正要开口说叶冉是陪自己来的，一旁的林逸却再度开了口：“二妹，我给你介绍一下，叶公子身旁这位姑娘便是他的主子，你可以唤她霓姑娘，想来叶公子今天来，也是陪她采购除夕之时要穿的衣衫。”
叶冉的主子？
林珊珊的视线这会儿总算落在了霓裳身上，见她生的如此绝色，眼中难免带了些许防备：“霓裳姑娘，昨日我受了惊，所以也未曾来得及同你道一声谢，你有叶公子这样的手下，真是让我羡慕不已。”
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表达着自己对叶冉的仰慕，霓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还能说什么？叶冉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暗卫，难不成她还拦着旁人去喜欢他？
“若林小姐喜欢，大可也去找个暗卫随侍身旁，不必羡慕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