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受了内伤,虽说每日有上官琼用内力帮着恢复,可还是疼的连觉都睡不好。
“阿琼,宁蓉怎么样了?”
“还好,已经能自己吃些东西了。”
白幽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傅徉那边呢?”
“暂且不知。”
自从傅徉和白幽打过一架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朱桢那边也彻底平息了下去,平日里除了上朝下朝,人影子都看不见。
“嗤,我那炸药可不是跟他开玩笑的,就算他能侥幸活下来,也一定变成了个不人不鬼的人,往后连见人都难。”
上官琼淡淡应了声,往白幽嘴边递了颗蜜饯,“如今龙霄国旱灾已缓解,我们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
白幽挑眉,“龙霄国主开口打算赶人了?”
“也不算,但言语之间确有此意。”
那龙霄国主也不是个蠢货,看得出他们和朱桢水火不容,要是真的打起来,伤害的也是龙霄国的根基,所以对他这种贪图享乐,只想着维持手里那点可怜的政权之人来说,赶他们离开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真是不明白,君子润怎么会有这么个父皇。”
君子润为人做事简直滴水不漏,即便在朱桢眼皮子底下多年也没露出丝毫破绽,可那龙霄国主却是个死一百次都不嫌多的蠢货,龙霄子民有这么个帝王,也真是上辈子造了孽。
“现在探讨这些也没什么用,今晚我会与君子润见一面。”
“告诉他陈义烨的事?”
“嗯。”
当初答应了君子润七日之内会除了陈义烨,可现知道了陈义烨的苦衷,自然不能再下手。
白幽懒懒一挑眉。
“你猜君子润会不会信?”
上官琼凝视了白幽半晌。
“会。”
“啧,为什么这么笃定?”
“君子润此人颇为狡诈,他提出要杀了陈义烨,不过是想引诱我前来试探试探,看看他是否真的对朱桢俯首称臣。”
白幽很是诧异。
“你是说,君子润早就在怀疑陈义烨潜伏到朱桢身边是别有用心?”
“不错,虽然君子润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势力,在朝堂也不得势,但他若真的没有半点本事,也不会把一切毫不遮掩的告诉我们。况且,他如果真的想杀了陈义烨,也不会等到现在才下手。”
毕竟相较于傅徉与后宫皇帝身边的那位妃嫔来说了,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陈义烨,再简单不过。
“唉,这事还真是越来越错综复杂了,我现在竟然有些看不明白到底是我们利用了君子润,还是他一直在利用我们。”
上官琼冷笑,“互相利用罢了,我们想要得到的,是与龙霄国结盟,而他想要的,则是借我们的手,将朱桢的注意力彻底吸引过来,这样,他就能在暗地里随心所欲的扩展势力,借机将朱桢一举拿下。”
“也是,那我就勉强不计较他的种种隐瞒和手段了。”
掩唇打了个哈欠,白幽往上官琼怀里贴近了些,柔声道:“阿琼,我想喝粥,你给我做一碗好不好?”
听着白幽娇嗔的声音,上官琼冰凉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抹宠溺,“你确定吃得下?”
“当然,只要是你煮的,我都爱吃。”
“好,那我去厨房。”
上官琼起身往离开了房间,白幽笑着躺到了床上,准备先眯一会儿。
刚合上眼,房间里突然弥漫开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白幽嘴角笑意一僵,正要翻身而起,脖子后却传来了一阵揪心的刺痛,随即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
女子娇媚的笑声不断在耳边回荡着,鼻翼间满是脂粉的香气,白幽身子像是有千金重,脑子里也在“嗡嗡”作响。
“爷,您今儿送来的这个货色姿色可真是一等一的好,可您一向不是最爱美人儿么?怎的不自己享用?”
“这女人我可享用不起,记着,这可是大人指名送来的,你们要是敢让她跑了,哼哼。”
“哎哟我的爷,您就放心吧,进了我这萦魂宫的女子,就没谁能活着逃出去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得了,我先走了。”
女子款款行了个礼,“是,爷您慢走。”
门被关起,女子走至白幽面前打量了一圈,忍不住咂舌了两声,“这等姿色,往后定能成为我萦魂宫头牌,还真是捡到宝了。”
白幽很想掀开眼,可身体根本就使不出力气,内脏也翻江倒海一样的疼着,思绪渐渐涣散开,又陷入了昏迷中。
这一睡,白幽直接昏迷了两日,醒来时却发现房间里坐着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但唯一奇怪的是,这女子的腿有一只似乎是瘸的。
“你醒了?”
白幽眉头微微蹙起,“这是哪儿?”
“萦魂宫。”
取下发间的玉簪,女子侧脸看了白幽一眼,眼神淡漠至极,“你叫白幽?”
“你认识我?”
“不认识,只是听芥穗姑姑提起过。”
白幽撑着坐起身,“芥穗姑姑?是谁?”
“你不必知道是谁,你只需明白,现在的你和我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就好。”
可怜人?
白幽反复咀嚼着这两字,最后却满含不屑笑了出来。
“在我眼里,世上从没有什么身不由己,告诉我,萦魂宫是做什么的,而我往后又会被指派什么样的活儿?”
女子没想到白幽竟如此看的开,幽幽叹息一声,满脸愁绪道:“萦魂宫内皆是女子,每日需要做的便是伺候男人,但我们伺候人的目的,却是为了杀人。”
“哦?你的意思是说,每隔几日会有人给我们分发一单任务,而任务就是去用美人计杀人?”
“可以这么说。”
白幽眉梢一挑,“那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身患残疾的女子,似乎没法儿去勾.引人才对。
提到自己的腿,女子脸色明显黯淡了下去,“两年前,我不甘心一直留在这里,起了逃跑的心思,可还没来得及动身,就被芥穗姑姑看破,我这条腿是被她活生生打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