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教训
看到他的时候,萧定安早就已经人事不省,被人大吼着送去治疗的时候,赵星儿恰好看见这一幕。
他整个人都被放在了扁担上,浑身虚弱无力,嘴唇苍白,路过的时候,掀开眼皮。
正好看见赵星儿轻蔑地朝他笑,无声地说道,“活该。”
萧定安顿时感觉浑身又开始疼了起来,龇牙咧嘴。
有将领跑来查看情况,找到了地上遗落的发簪,不得不联想到这里的赵星儿。
“郡主,这可是您的物件?”面对一脸淡定的女子,将领倒显得拘谨许多。
“是我的。”小丫头回答的淡然,看着鲜血干涸的发簪,嫌恶的皱起眉头,“扔了吧。”
轻飘飘一句话让将领喉咙一紧,左右为难。
“许将领该不会是怀疑我将三殿下打成这样的?”赵星儿冷冷瞥了他一眼,见他哑口无言,继续说道。
“就凭我一个弱女子,能将三殿下打成这样,不会觉得太好笑吗?”
许将领被提醒,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去将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打倒。
果然还是自己多虑。
想完,他便抬起手对着赵星儿歉意地行了个礼,语气恭敬。
“郡主,我没有那个意思,在下在这向您赔个不是。”
恰好陆云走来,淡淡站定在他们身边,招呼了一声,“郡主,许将领。”
男人又重新对着作揖,“陆翰林。”
此次出兵打仗,带领的乃是陆云和萧定安,许挺作为一个将领,处事也是不敢怠慢。
“昨日三殿下被人夜袭,此等大事不容忽视,你调查的可有眉目?”
陆云状似无意地问道。
“还未,这里据前线还有段距离,按理说就是我们兵营里面出的人,可惜三殿下现在还昏迷,实在是无从查起。”
“的确,许将领心细,说的是,等三殿下醒来,你去仔细问问便能水落石出。”
“除非......”陆云忽然拉长了自己的语调,显得有些兴味。
“除非三殿下也没看清那人究竟是谁。”
萧定安疼的合不上眼睛,摇摆在昏迷和清醒的状态之中,刚上完药后,帘子就被人拉开。
许挺,陆云和赵星儿并步朝着里面走来。
“三殿下可还有不适?”身旁的太医自觉地为许挺挪出个地方,安静的垂头站在一侧。
萧定安看见后面两人的身影,瞳孔猛地一缩。
他仓皇移开头,颇为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暂且尚可。”
许挺觉得有哪里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忽然想到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便悠悠开口说道。
“三殿下,昨日放哨的小兵都说夜晚安详,你平白无故被人打成这样,可曾看见凶手?”
空气仿佛都沉默了一瞬。
萧定安恶狠狠地瞪了陆云一眼,提起这个就来气,昨夜还能是谁?
将自己打成这样,唯只有面前这个淡若旁人的陆云最有机会。
可惜昨晚自己被麻袋绑紧,视野一片模糊,实在是看不清。
如果说出真相,那么赵星儿势必会说出自己摸黑闯入她马车内的行径。
堂堂一个皇子夜闯郡主休息的马车,这传出去,要是让皇帝知道,定是要活扒了自己一层皮。
他踌躇不决的抬起头,见两人正似笑非笑地冲自己笑,内心更加来气。
“无他,是本皇子昨晚不小心自己摔的。”
萧定安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声音闷闷。
“自己摔的能摔成这样?”许挺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理由。
在军营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扯的理由。
他也是个聪明人,尽管学了武,但是心思活泛玲珑,察觉到萧定安有意回避这件事情,便不再多问。
恐怕是这个三皇子自己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不好意思说出来。
许挺也就是走个形式,如果无事对他来说正好,省的皇上怪罪自己。
临终前寒暄客套了几句,说完便起身要走。
“既然如此,那臣就不打扰三殿下休息,许挺告辞。”
走出帐篷,赵星儿与陆云皆是相视一笑,早就知道萧定安定然不敢将真相说出。
现在正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陆云重新带着赵星儿去找许挺,今日即将赶到边疆的塞外,战争恐怕一触即发。
最后,他需要再去找许挺商量一下策略。
许挺对陆云多是欣赏,接连听他在京城内破获了不少大案要案,也深受皇上的器重。
之前他还好奇,此等人才为何好端端被发配来边疆,如此辛苦的地方。
现在一看他身旁的赵星儿,便了然。
“陆翰林。”许挺对着他抱抱拳,身上的盔甲随着发出大大小小的声响。
面前男人皮肤黝黑,看起来粗枝大叶,但经过刚刚一番相处,看来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陆云也礼貌回应,“许将领不必多礼,按道理,您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陆某也是来和你讨教经验。”
“陆翰林实在是太过于谦虚,早就对你的大名有所耳闻,不知对于边疆战事有何看法?”
许挺是在场年纪最长之人,但是如今却朝着一个小辈讨教,实在是大跌眼镜。
但陆云有勇有谋,在京城的名号更是传开了的,许挺不觉有任何不妥。
“陈国兵力强大,早就听说他们从小便擅长武术,骑马,射箭,若是硬拼,我们恐难有几分胜算。”
他早就料到这一切,也知晓许挺清楚这一状态,所以只是一笔带过。
“所以以陆翰林的意思是?”
“讲和,并非求和。若是将我们萧国的地位摆的太低,日后只会置我们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陆云一阵见血,且不说胜算有几分,要是真的打起来,后续战事吃紧,只会将两者推入死循环。
“可是陈国的可汗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我们说服,要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倒好,求和,我们需让对方同意才行。”
许挺也皱起眉头,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陈国那里步步紧逼,他临危受命,早就因为此事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