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谢宜同公主给皇后请完安。
公主又拉着谢宜出去。
这会子儿,公主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留谢宜一人等在原地。
“谢女郎……”
她听到呼喊,转头只见那人笑语盈盈朝她走过来。
来到面前屈身一礼,谢宜也回一礼。
“江女郎。”
两人顿时都没了话说,还是江沅先打破这个局面。
“上次,多谢女郎的酒。”
“不必,我还要多谢江女郎的一饭之恩。”
两人相视而笑,江沅忍不住开口道“谢将军今日未同女郎一起吗?”
虽说踏青,见面的机会应是更多,但他只远远的看见过谢将军一次。
后来,上巳节那日也没看见。后来,多方打听才知晓,他是接谢宜去了。
谢宜笑笑,她就知道。江女郎上次那般热情,果然是为了阿兄。
只可惜,阿兄无心议亲。
“不曾,我也两日未曾看见过阿兄了。今日,主上又吩咐狩猎,许是入山林了。”
江沅点头示意。脸上虽然挂着笑,却不难看出她嘴角难掩饰的失落。
“多谢谢女郎。”
谢宜忽然想起来上次,有些抱歉。
随后一礼“江沅郎聪慧,想必已猜到我是谁。上次隐瞒,实在是抱歉。”
江沅笑得温和“我理解,出门在外,自是万般小心为上。谢女郎不必如此。”
“多谢江女郎理解。”
江沅清楚,上次不过是她刚来。出门还是确实应该如此。
再者,莫说她是谢将军的妹妹,就凭借着她的才学和为人处世都让她喜欢。
她又怎会如此无理。
不一会儿,公主的贴身侍女过来传唤。
说公主正着急寻她。
“江女郎,既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了。”
“好。”
找了公主半个时辰也没找到,公主的侍女看她也累得不行,便道“女郎便在前面的亭子里歇一会儿,我自去寻公主。”
侍女清楚,公主应是又跑了。
谢宜确实有些累,还有些喘。听此,她也不推辞了,何况她大病初愈,实在架不住折腾。
“那我便在亭子里等候,有劳你了。”
侍女向她行一礼,转身去寻公主。
谢宜由着冬月扶过去,没想到,亭子里竟有人。
隔着轩窗纱帘,谢宜察觉到有人,便准备离开。
不料,里面之人竟开口“女郎大可进来,里面有纱幔遮挡。”
“不必,多谢郎君。我们还是走回去便是。”
忽然,天空中电闪雷鸣。
谢宜和冬月抬头看了一眼天,似是在思索能不能走回去。
那郎君再次开口“女郎是不放心吗?那大可不必。”
那人还站起来走到她们背后,待谢宜转过头来。发现,竟然又是他。
是那日在灵隐寺给他伞的郎君。
为何上次在上元节她没认出来,是因为,今日他的装扮同那日在灵隐寺一模一样。
所以,谢宜才认出他来。
还不待谢宜回些什么,这雨便下了下来。
江临便拉着她进了亭子。谢宜有些许不自然,他也是,似乎意识到刚刚有些不对劲。
“刚刚……女郎莫见怪,实在是觉得不必让你在外淋雨,这才冒犯了。”
谢宜听此,脸色稍稍恢复正常“无妨,多谢郎君,是我打扰郎君的雅兴了。”
“女郎若真觉得打扰,不如便陪我下完这局棋。”
说完,他有些后悔。谢宜也是一愣,随后道“还请郎君赐教。”
他温润如玉,淡然一笑。
“女郎请。”
二人技术旗鼓相当,谁也不让谁。
心情甚是愉悦。
约莫傍晚,这场雨才停。
而二人,已经不知下了多少局。又谈论了多少名家。
二人也觉得有些晚,谢宜便起来告辞。
“多谢郎君,今日便告辞了。”
江临起来拱手一礼,弯腰道“女郎慢走。”
谢宜带着冬月离开,江临恋恋不舍,目光直盯着她们离开。
江沅过来这时,看见谢宜的背影还有些震惊。
她本是来寻江临,但她又看见她阿兄看谢女郎的眼神。跟她看谢将军的眼神一样,莫非……
可谢女郎不同啊,她是未来的太子妃。
江临看谢宜走远,收回视线便看见江沅。
可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忍不住“嘉卉……”
江沅惊得跳了一下,回过神走上去。
“阿兄。”
“你怎么了?”
江沅不说话,只摇摇头。又问道“阿兄也认识谢女郎吗?”
“嗯?”江临有些不明所以,不知她说的是何人。
江沅头一抬,顺着谢宜离开的方向。
江临反应过来,但她又为何会知道她姓谢。
“你……怎会认识她?”
“阿兄还记得上次的酒吗?”
“所以……你口中送你酒的女郎便是……”
原来,是她。
一直都是她,从来没有别人如此懂他。
可,错过一次便错过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