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设计
“三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祖母!”
苏玉兰调整了一下状态,直接倒在地上,怀中抱着苏老夫人开始哭诉,倒是让原本上前搀扶的小沙弥进不了身。
“你命硬,本就是克夫克亲的天煞孤星,我原本不信,可我一上山就头昏脑胀,整个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这才知道是真的!你瞧瞧,你把祖母克成什么样了!”
苏玉兰大声呵斥,她安静了这么久,终于为自己人前的失礼找到了一个借口。
“天煞孤星?”
苏秋禾眨巴了两下眼睛:“真的吗?二姐姐,怪不得大家都不喜欢我,躲我躲的远远的,原来是害怕被我克死,还好你告诉我。”
苏秋禾说着,突然歪了歪脑袋:“不过,二姐姐你怎么还没死?看来是我这个天煞孤星,还不够煞?”
“你!”
苏玉兰没想过苏秋禾会当众这么说,一时愣在原地,只见苏秋禾拍了拍挽苏:“快挽苏!去扶着二姐姐,让她别离我太远,争取让我早日克死她!”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静安来回转动着佛珠,嘴中的佛经就没停过。
“几位施主,佛门清净,如此吵闹,怕是会惹的神明不悦,降罚于世啊!”
静安打着圆场,吩咐众人回寺:“相见即是缘,几位施主还是回屋暖和暖和。”
苏秋禾睹了一眼静安,虽然她面色无奇,但苏秋禾总有一种感觉,她生气了。
寺中住持,也会六根不净,染上喜怒贪嗔吗?
苏秋禾见状,敲了敲四轮车,挽苏推着她往回走,只见她拖着长腔,阴阳怪气:“哎呦,这不敬长辈,又在府门胡言乱语,二姐姐要是没了,到底是算我克死的还是她自己作死的啊!”
“你!!!”
苏玉兰气的简直要七窍生烟。
苏秋禾被推回卧房的时候,苏落已经回来了,她又躺下呼呼大睡。
苏秋禾也没叫醒她,她端着茶盏看雨水,也不言语,十分安静。
“县主,勇毅侯让我同你说,放心下山吧,没事的。”
苏秋禾手中一顿,扭头看过去。
挽苏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钱袋一枚枚的数银子,同苏秋禾说着话:“平川之战估计快打完了,苏御史压粮遇伏已经一个多月了,平川等不到粮草,估计又要战败了。”
“你同我说过,这九州最能打的,是已逝的漠北王,我外祖父次之,墨弈野想要楚国公主,大军压不过去,那他就只能依仗我外祖父,你说,我怎么判断,你说的是不是故意引我下山?”
苏秋禾笑眯眯的倒也不恼,只是有些怅然:“挽苏,你挺得我心的,你说,你怎么就偏偏同那墨弈野合作,设计我呢?”
“哎?县主这话不对,我设计明明是勇毅侯,您是我金主,我哪能让您有事呢?”
挽苏说着,又挠了挠头,刚刚数到哪来这?又要重数!
“我若不设计,县主会让勇毅侯去冒险吗?不过,勇毅侯去了,说不定,你的父亲也能一同回来呢!县主还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吧!”
苏秋禾冷哼:“他回不回来有什么用?我以前能在府中受这么多苛待,那说明这个爹一点用都没有,没用的东西,早点没了也省心!”
挽苏手下一顿,抬眼看了会儿苏秋禾,忍不住摇头:“县主啊,你怎么能盼着自己父亲死呢?”
“这你就说错了,盼着她死的,可不是我!”
说着,苏秋禾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我意识到柳姨娘怀孕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了,知道那天,苏玉兰同我说,府中谁有子女,有几个子女,皆由她娘说的算的时候,我就知道,柳姨娘的算盘了。”
“什么意识?”
挽苏放下银两,有一瞬间的迷茫。
“行军压粮,一般都是秘密路线,你又说我父亲是第一次压粮,楚国更不可能预料到他是如何行军的,却能一伏即中,你不觉得奇怪吗?”
见挽苏皱眉思索,苏秋禾抬头看天又饮了口茶:“柳姨娘,掌家十年了,却迟迟没有扶正,我猜想,她本来是想被扶正后,在生了男丁,坐稳嫡子的位置,这样苏府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可没想到爹一直没松开将他扶正,她不想生下庶子,这才一直没有子嗣。”
挽苏听着更迷茫了:“那她要是杀了苏御史,她不更扶不了正了?”
“所以啊!”
苏秋禾眼波流转,看向挽苏:“她想要的东西,爹不给她,她就要杀夫自取,虽然不是正妻,可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在掌家,爹为国捐躯,圣上必定安抚留下的女眷,也能稳定军心,若说封赏什么其实一点都不难猜,她是女主人,除了钱财便是诰命,就算是低阶诰命,那也是诰命,诰命夫人,可比正妻之位尊贵多了,她在以诰命夫人的身份,生下爹的遗腹子,那个时候,就没有人管什么嫡出庶出了。”
挽苏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摇头:“这柳姨娘心思这么深?在府里没看出来啊!”
“她在府里,何时看过我?”
苏秋禾托手,倒是很喜欢这种,给白痴答疑解惑的感觉:“她眼底只有她女儿,对她来说,我一个姑娘家,迟早要嫁人,她随意找个有问题的亲事把我嫁出去了,就结束了,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难道忘了,我求嫁镇南王府这事,最生气的,不是外祖父也不是我,而是她!要不是她把苏玉兰关在府里两月,我也没有办法给她泼脏水!”
“啧!”挽苏还是觉得可惜:“那,苏御史清廉一生,忧民护国,就这么死在自己枕边人手中?”
苏秋禾轻轻笑了笑,意味深长:“那谁知道呢?”
“可是不对啊!”
“爹不会死的!”
挽苏刚发出疑惑,身后便传来声音,扭头看去,苏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走的时候我看过,爹的气运在聚集,他这会儿气运很甚,不会死的!”
苏秋禾扭头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这一身的好医术,为何就是不治治自己的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