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梓洛开门见山的提出了问题。
“是吗?大概是在笼子里关久了,忘记心中本来的色彩了。”
月福苦笑了一下。
“对了,娘娘给我的纸条上说,过两日再把我从洗衣房救出来,如今一定是得罪贵妃娘娘了。”
梓洛有些自责,是自己害的月福得罪了贵妃。
“没关系,她记恨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月福一点也不在乎这个。
“梓洛,有一个人你一定很想见见。”
月福突然脸上有了光彩,看向梓洛,期待着她的反应。
“是谁?”
梓洛果然很感兴趣的问道。
“是方欣。”
月福说道。
“啊,夫人!”
梓洛还是这么称呼方欣,思绪也飘回到当时的赵府。
“只是,她现在过得并不好,她有些疯癫了。”
月福惋惜的说道。
“疯癫?她在哪里?”
梓洛问道。
“我和她都是被安排在赵府的奸细,只不过我只是去分散赵老爷的注意力的,她才是要拿到机密的人,之后完成了任务,自己却疯癫了,皇上以防她在外面乱说,便在冷宫附近找了屋子关着她。”
月福回忆着说道。
“冷宫附近?有人服侍她吗?”
梓洛不免有些担忧。
“有,但是那些人不会太把她放在眼里,我去过一次,对她们软硬兼施,算是改了些对她的态度。”
月福接着说道。
“真是狗眼看人低。”
梓洛一声气用力起了身子,疼得她哎呀大叫一声。
“你别激动,等你好了,我再想办法让你见她一面。”
月福安慰道,这时又趴回去的梓洛看到月福腰间挂的香囊,那个香囊梓洛见方欣挂在身上过,她不禁伸了伸脖子,闻了闻味道,那味道和那时的味道也一样,只是方欣后来告诉她,那个香囊她是为了不再怀上孩子而佩戴的。
“娘娘,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梓洛说着又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香囊,月福大概也发现了她的目光,转身离开,并偷偷把香囊塞进衣服里。
梓洛有心想和月福好好谈谈,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仗着有老交情,便和她没大没小的畅所欲言,到时候她如果恼羞成怒,岂不是倒霉的是自己。
就这样一个有话想问不敢问,一个有话想说,又不知道顾虑什么,两个人在一个屋子里,总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娘娘,皇上让娘娘去御书房一趟。”
一位公公模样的人前来怡桐轩通知月福,月福稍作打扮,和梓洛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梓洛看着在屋里忙忙碌碌的丫鬟开了口。
“你叫什么名字?”
梓洛问道。
“我叫珠绣,一直服侍着娘娘。”
珠绣长得很乖巧,到有些像之前的云儿。
“娘娘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梓洛直接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娘娘刚进宫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突然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她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珠绣回忆后说道。
“姑娘和娘娘以前一定关系很好吧,娘娘对姑娘可真不错。”
珠绣接着说道。
“是啊,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呢!”
梓洛不由得回忆起在赵府的日子,那时她经常去月福那里送东西,和她聊天。
回忆着往事,时间就会在不经意间溜走,本以为月福会在皇上的住处侍寝,没想到在天刚黑的时候,她回来了。
“娘娘没有在皇上那里吗?”
梓洛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她看到了月福脸上明显的不悦感。
“我没有侍寝,皇上今晚点了淑妃。”
月福淡淡的说着,并接过丫鬟手里的药,亲自端给梓洛。
“娘娘!”
梓洛有些紧张。
“我不是说过吗?在我这里不用多礼。”
月福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竟有些嗔怒。
“娘娘,您,您不是说过,您的愿望是嫁给皇上吗?”
梓洛声音极小,还看着月福的脸色。
“是啊,我好像是说过吧!”
月福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
“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你要好好养伤,你应该能猜到,贵妃娘娘不会放过我的,下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救你,早知道你在王府,就不让你进宫了。”
月福说了一大堆,梓洛觉得那个好姐妹月福又回来了。
“没关系,在哪里都有看不惯别人好的人。”
梓洛淡然一笑,她不禁想起双月,不知道她和王爷的关系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是吗,我倒是想听听在王府发生的事。”
月福竟然来了兴致,梓洛也乐于给她讲那些事,两人你一语她一语的聊起天来。
“娘娘,不早了,该休息了。”
珠绣前来提醒,这时她们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很晚了。
“这是厢房,你以后就睡在这里吧。”
月福说着起身走出门。
梓洛朝她挥挥手,今天她算是因祸得福,好歹不用在洗衣房里受苦了,这样一想,她美美的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一早,她感觉自己的屁股好多了,从床上下来,慢慢在屋子里活动。
“梓洛,你看起来好多了。”
月福本来平日无事,梓洛的到来,算是给她增添了些欢声笑语。
“走,我们去一个地方。”
月福向她笑了笑。
“好。”
梓洛换上了珠绣拿来的衣服,如今正式是熹妃娘娘的侍女了。
她和珠绣跟着月福出了怡桐轩,顺着小道一直走,又拐了两个弯,梓洛只觉得道路越来越偏僻,甚至有些阴冷之气袭来,心中便明白了,月福是要带她去见方欣。
果然她们在一个看上去破烂不堪的小院子前停下了脚步。
“啊哈哈哈哈。”
里面传来了瘆人的笑声。
“娘娘!”
梓洛一时间竟然有些害怕,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月福并不打算进去。
梓洛最终踏进了那个破旧不堪的院子,刚一进院子便看见了院子中间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穿着旧到颜色不清晰的衣服,头发凌乱的随便用一根木簪子绾了一下,背对着她,正拿着手帕甩来甩去,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