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欠本王的命,也该还了
鹿鸣阁被烈火焚烬,只剩下一片废墟。
重获新生的她没有摔断手脚,可仍逃不过被苏家老一辈轮番轰炸。
前世,他们劝她大度。
今生,他们咒骂她恶毒。
“身为将军府嫡女残害手足至亲,你真真是好恶毒辣的心。”
“心狠手辣的女子败坏我将军府门第,你还有什么资格做将军府的嫡女。”
“门风败坏,若是让外人知晓手足相残,我将军府颜面何存。”
将军府宗祠,无视苏家一群老不死的狂吠狗叫,苏南音恭敬的手持三炷香鞠躬行礼祭拜着生母。
记忆中的阿娘很是模糊,只记得她是个温柔爱笑的明媚女子。
阿娘去世后,阿爹伤心不已便随军出征,留下她一人在将军府中与一群毒蛇猛兽为伍,一走便是三年。
那三年的时间里她受尽了欺辱白眼,好好的将军府也变得乌烟瘴气。
叔伯姑嫂乱伦,下人随意变卖府上财产,细作奸邪暗中勾结,种种恶事屡见不鲜,最终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阿娘。”
朱唇轻启,轻唤了一声阿娘,苏南音上前将香插在香炉中。
“我不会再让阿爹和将军府重蹈前世覆辙。”
“苏南音你聋了么,老夫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宗祠门外。
苏家的几个长辈骂着各种难听入耳的浑话,一时间竟分不清楚谁才是将军府真正的主人。
“婉婉可是我们最宝贝的孙女,你打了婉婉现在立刻去给婉婉跪下道歉,否则老夫定饶不了你。”
“跪下,道歉?”
苏南音幽幽转身。
凤眸凝光落在苏家的几个长辈身上,眼中说不出的冷漠。
隔了一世,他们还是这般令人厌烦。
“老夫甚是不懂,你和宝贝婉婉都是将军府的女儿为何生的云泥之别,哼!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就是不知尊卑不知礼数。”
苏三爷又一次带娘骂着难听的话语,似乎觉得不解气,抄起手中的拐棍狠狠地朝着苏南音的头砸去。
一棍子落下,不死也要破相了。
可下一瞬,苏三爷手中的拐棍悬在半空,被一只纤细白嫩的玉手轻松挡住。
“三爷不懂去死便好了,您活了六七十年怎么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你……你个畜生不如的小辈竟然敢辱骂老夫!”
被当众羞辱,向来仗着自己苏家老人身份作威作福的苏三爷破口大骂。
“畜生!松手,看老夫不打死你。”
“呵~”
面对苏三爷的辱骂,苏南音轻笑出声。
“您不过仗着是我阿爹叔伯的亲缘关系,我阿爹心善留你们在将军府讨一口吃食。”
“狗尚且知道感恩摇尾乞怜,您却不知感恩连狗儿的万分之一都不如,留你何用?”
“还有……”
话语微顿,苏南音眸光瞬间冷冽下来。
“三爷骂我卑鄙恶毒无耻都可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羞辱我阿娘。”
夺下拐棍,苏南音玉手一挥,一击敲碎了苏三爷的下巴让他再无法开口人言。
咔——
下颚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地响彻众人耳畔,听的人毛骨悚然。
苏三爷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剧烈的疼痛疼得他满嘴鲜血呜嗷嚎叫着。
“顺便纠正三爷一下什么叫尊什么叫卑,吾乃将军府嫡女为尊,在这偌大的将军府内,尊之下皆为卑。”
苏南音怎么了?
不仅把恒公子扔进了火海里,又痛打苏三爷。
要知道平日里的苏南音心性胆小,遇事唯唯诺诺,就连府上养马的马夫都可以欺负她。
可如今。
站在月色银辉之下的红衣女子……绝美、高贵、端庄、又可怖,一个眼眸流转都散发着无尽的威严。
尤其是那一句我为尊,尊之下皆为卑的话语。
更是让人不敢生出任何忤逆之意,心甘情愿匍匐在她脚下俯首称臣朝拜着。
苏南……大小姐是疯了么!
“将苏三爷扔出去,若再敢踏入将军府半步,乱棍打死。”
空灵清冷的声音将人们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一项习惯无视苏南音的下人们变得恭敬谨慎,且小心翼翼的执行者主子下达的命令。
旁侧的几个苏家老人也被苏南音的举动震慑住了,纷纷闭上嘴,以免苏三爷的悲剧发生在他们身上。
此时。
苏南音抬起头,凤眸直视黑夜中的一个方向,下一瞬眼到身到出现在黑衣人身后。
“阁下看了这么久的戏,不累么。”
从几个老不死出现在宗祠那一刻,她便察觉到黑暗中的另一方势力一直观望。
这一幕是前世没有的剧情。
只是。
当苏南音伸手想摘下黑衣侍卫蒙着的面巾想要看清楚对方容貌之时,男人一个旋身巧妙遁走,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无影无踪。
“好诡异的身法。”
看着手中的黑面巾和面巾上沾染的血迹,苏南音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
现在这副身体还是太弱小了。
若是从前,她能将黑衣人的头颅拧下来。
月色下,站在屋檐上的苏南音回过头,整个将军府尽收眼底。
看着火势未灭的鹿鸣阁,看着各怀心思的嗜血蛆虫,看着黑暗中的随时要人性命的猛兽毒蝎。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将军府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蛆虫杀之。
毒蝎猛兽杀之。
一切威胁到阿爹和将军府之人,皆杀!
现在。
摆在她面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三日后与萧云晋的大婚。
“萧云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等那一天尽早到来!”
……
两刻钟后。
皇都,摄政王府。
本是要将苏南音抓回来的黑衣侍卫单膝跪地,眼角的血顺着脸颊滴答滴答的落下,模样好不惨烈。
“卑职无能,那苏南音不讲武德,竟……下阴招扣眼珠子。”
侍卫不甘却也后怕,若是他慢上半分定命丧当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在听到苏南音种种极端的举动之时,薄冷的唇角竟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好看到那银辉月光也要自惭形秽躲进云里。
有趣。
也不枉当年他险些死在苏南音手中。
当初软软弱弱的小丫头终变成了心狠手辣的将军府嫡女。
萧玉昭指间微抬屏退了黑衣侍卫,昏暗陈列简单的书房中只剩下他一人坐在轮椅上,以及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画。
尽管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男人蒙着纱的眼眸却直直的‘看着’那副难以入眼的山水画。
十年了。
苏南音,你欠本王的命也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