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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仵作张衡

权宦的心尖白月光 想喝雪碧 1955 2024-11-13 10:55

  “仵作呢?”李纯熙站在破旧的狱房一角,离呈放王番尸身的地方有着一定的距离,可狱房里弥漫的死气围绕在周身,使她忍不住有些战栗。

  邓砚就站在她的身边,平淡无波的禀告:“仵作正在来的路上。”

  话音落地,一股冷气顺着李纯熙单薄的脊背往上攀爬。不为旁的,在李纯熙听来,邓砚的清冷语调实在是在这湿冷的地儿硬生生地被她听出了一种毒蛇吐信的阴冷感。

  李纯熙想离开了,可不知怎的,她刚走了没几步,就有一阵阴风突兀的刮过,她哆嗦了一下,微微抬起的脚无论如何都有些不敢放下。

  “哪儿来的风?”李纯熙凤眼一转,将整个狱房一览眼底,却是没有发现风是从哪里吹过来的。

  ——毕竟,东厂的大狱是在地底下的,哪会有风呢。

  邓砚余光见李纯熙身子微微发抖,怕她冻着,于是不作声响的往前移了移,用身子为李纯熙挡住了大半的冷风后才一本正经的向她科普:“大狱里都有密隙,就在石与石之间,足够用来通风。”

  李纯熙淡定的点了点头。

  “大理寺仵作张衡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来者穿着一身钴蓝色圆领曳撒,头戴乌纱帽,身无长物,恭恭敬敬的低头跪在狱房深色板砖上行礼。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言罢,张衡站起来垂手低眉候在一边等着吩咐。

  “娘娘,这儿晦气的很,不若去衙署正厅歇息一番,等着张仵作消息?”一旁的邓砚开口询问。

  李纯熙却是没搭理他,转身问向站在角落里垂手低眉的张衡:“若是本宫没有记错,前些日子太液池命案里的死了的宫女也是你验的尸?”

  张衡略略抬了一眼,似是有些诧异像李纯熙这样的宫中贵人竟会关注这等血腥之事,见李纯熙看向他等着他回话,张衡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皇后的话,太液池命案的一应尸身查验皆是由微臣接手的。”自然也包括前些日子溺在太液池的宫女。

  李纯熙转头看向蒙着白布的王番问道:“去瞧瞧他吧。”

  他,自然是指王番。

  张衡接到李纯熙的吩咐后不紧不慢的又向她行了一礼,随后从一旁的东厂厂卫手上接过了一个木箱,走向蒙着白布的王番。

  李纯熙见张衡有条不紊的打开木箱,拿出缚绑,扎紧袖子,又取出个连身外套的灰白色麻衣套在身上,口带用姜蒜捣碎揉进布条的面覆,十分严肃的将木箱中的物什一样一样的摆放在案板上,大到锄铲小到细针。

  准备完后看向角落里站着的李纯熙,此时李纯熙正坐在厂卫为她搬来的靠背小木椅上,其余的东厂厂卫和掌印都分散站在李纯熙的周围护着。

  埋首整理用物的张衡愣了一下,下一息便躬身行礼,李纯熙摆了摆手,示意他开始。

  只见张衡转身缓慢走到木板那儿,双臂伸直,两手的拇指食指一齐捏着白布一角,从王番的头部向着尾部掀开了蒙着王番尸身的白布。

  在李纯熙的视线里只能看到王番垂下的裸足,而站着一旁的邓砚却是清清楚楚的瞧见了王番双目怒睁、一脸惊赫的青灰面容,有些狰狞,但是邓砚一脸平静,像是早就习惯了。

  验尸当去衣,张衡带着手覆一件一件慢慢地褪下王番灰色太监袍,甫一褪下,就露出了里面洗的发白打着补丁的内衫,张衡毫不迟疑的开始解王番内衫系着的斜扣,李纯熙见状微微愣神。

  “这儿待的人太多了,不若只留个几个厂卫看着,其余的都随着本宫去衙署等着结果,给张仵作留个清净地儿。”李纯熙朝着邓砚招手耳语了一番,随后起身离开了。

  而此时的张衡正全神贯注的给王番去衣检查尸体,丝毫没有注意到李纯熙的离去,走在昏暗甬道里的李纯熙自然也没有看到去衣之后的王番遍身鞭笞过的痕迹。

  坐在东厂衙署的正厅,李纯熙拿着茶盖沿撇着茶杯里的茶沫,呷了一口,独属于茶的清香在李纯熙的口中转了一圈,随后被她咽下。喝完后,李纯熙才发觉身上的寒气被热茶给烘的去了不少,暖的四肢也渐渐发热。

  “张衡是何人?”李纯熙思索着张衡的举止,像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

  邓砚候在一侧:“张衡,字纵横,陕省清涧人士,是御史张远止的嫡三子,明庆十五年金科进士,曾为翰林院编撰,而后青云直上,明庆十七年为大理寺寺卿,后经明庆谏言一事,受了其父张远止的连累,主动上书降官至大理寺仵作。”

  “明庆谏言......张远止......”李纯熙将手中托着的茶杯搁置在一旁的黄梨木桌案上,指尖点了点桌案,思索了片刻才说:“内阁次辅的儿子?”

  “是。”邓砚应了一声。

  “倒是个聪明的。”李纯熙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时辰不早了,本宫该回去了,此事还望邓掌印能够给本宫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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