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什么叫衣冠禽兽
“苏大人,你可要想好,你最大的儿子才刚刚娶了妻,最小的儿子也才上私塾。如果你赌输了,你们一家……”秦飞扬晃着脑袋,啧啧道。
苏米握紧了双手,他赌得起吗?
晏非辰也不急,就这样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待苏米想清楚,秦飞扬早就习惯晚上还办公了,再加上他府上也没人等着他回去,他也就更加不慌了。与晏非辰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说话,给苏米时间。
良久,苏米才下定决心,看向晏非辰,“六皇子,只要你们能救出我一家人,要我怎样做都可以。”
“所以苏大人这是决定将功赎罪了?”晏非辰满意地点了点头,让属下松开了苏米身上的绳子,“既然如此,苏大人就回去同那人禀报,说一切进展顺利就行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苏米有些怀疑。
晏非辰点了点头,“你若是不相信我,现在还可以反悔。”
“不不不……”苏米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外面走去,满脸惊慌,唯恐晏非辰会反悔似的。
秦飞扬笑着看向苏米的背影,不忘提醒道:“苏大人,可别像昨天那样心虚啊!你若是被发现了,你家人能不能保住,那就悬了!”
苏米离开后,秦飞扬拍了拍手,“好了,今天辛苦兄弟们了,今儿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大家就当没发生过,慢慢等着吧!”
秦飞扬话一说完,大部分人就应了一声,离开了。还剩下一小部分人,伫立在原地,等待着晏非辰的吩咐。
“都下去吧!”晏非辰话一说完,这些人就立马消失了。秦飞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几人,咂咂嘴,忍不住夸奖道:“晏非辰,可以啊你,这些年的时间没有白白浪费啊!”
虽然得了夸奖,晏非辰脸上的神色却一点也没有变。他踏步就欲离开,秦飞扬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往外面走去,“走走走,我们兄弟俩好久都没见了,这些日子装作不认识,我装得也挺辛苦的,咱们出去潇洒一番吧!”
晏非辰没有拒绝,就这样任由秦飞扬拉着出了门。但让他意外的是,秦飞扬居然拉着他去了花楼,还是花满楼!
“哟,这位客官又来了啊!您还是找花影姑娘吗?”老鸨一眼就认出了晏非辰,笑着迎了上来。虽然晏非辰来她这儿的次数极少,但晏非辰的气质和模样确实出众,她就算想忘记也难。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老鸨没有再靠近晏非辰,而是遥遥地甩了甩手帕,笑得异常开心。
秦飞扬没想到老鸨还认识晏非辰,冲着晏非辰挤眉弄眼,没有得到反应,只得转回头对着老鸨道:“对,那就请花影姑娘给我们演奏一曲吧,另外找几个模样娇俏的姑娘来。”
老鸨喜笑颜开地离开了,晏非辰被秦飞扬拉着去了花影姑娘待客的房间。
自从上次皇宫一别,花影姑娘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晏非辰了。突然看见他,就觉得脖子一凉,下意识就摸了摸脖子。
晏非辰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喝着酒。
“花影姑娘,许久不见了。听说上次你染了风寒,身子好些了吗?”秦飞扬热情地朝着花影姑娘打着招呼。
花影姑娘讪讪地笑了笑,看了晏非辰一眼,“好多了,谢谢秦大人的关心。”
她上次“卧病在床”那么久,还不是一时贪心,为了接晏非辰的任务,特意练了凤首箜篌许久,才敢去皇宫班门弄斧。若不是她悟性好,就凭晏非辰给的那点时间,她怕是能流利地弹奏出一曲都难,更别说吸引到众人了。
“那就好。”秦飞扬点了点头,见花影姑娘一直看着晏非辰,有些不满,“花影姑娘,我好歹也算是你的老客户了,怎么这位大人一来,你就直直地盯着他看呢?”
花影姑娘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她哪敢盯着晏非辰看,现在一看见晏非辰,她就想起那天劫后余生的事情,就觉得脖子一阵阵地凉,“这位大人鲜少来,花影一时走了神了。不知两位大人想要听什么曲子呢?”
“你随意挑些你拿手的就好。许久未听花影姑娘的曲子,秦某还真是怀念啊!”秦飞扬话刚说完,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走了进来,两两一起,朝着晏非辰与秦飞扬走了过去。
花影姑娘微微地皱了皱眉,看了晏非辰一眼,见他没有说话,这才压下心底的不适,刚想弹一曲,就听晏非辰道:“你到屏风后面去弹吧!”
晏非辰这句话,解了花影姑娘的围。她一向不喜花楼这个氛围,但奈何自己已经在这儿了,只得勉强自己适应。可让她意外的是,晏非辰明显察觉出了她的情绪,体谅她的心情,让她到屏风后去,眼不见心不烦。
花影姑娘道了谢,起身走到屏风后,秦飞扬见此,笑了笑,“听说你不近女色,倒没想到这般体贴,还真是我疏忽了。”
晏非辰挥开了两只不安分伸过来的手,脸朝着秦飞扬,话却是对身边的两个姑娘道:“去他那边。”
“怎么,你喜欢花影姑娘这种性子的?呀你眼光果然可以!”秦飞扬随口开了个玩笑,就见晏非辰脸一黑,他与晏非辰许久未见,但晏非辰的性子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想到这里,他连忙求饶,“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你就静静地听一听曲吧,我懒得管你了。”
晏非辰白了秦飞扬一眼,喝了口酒,静静地听起了曲子。
另一边,秦飞扬一个人调笑着四个姑娘,却依旧信手拈来,四个姑娘被他逗得呵呵直笑,一边灌他酒,一边同他说着话。
晏非辰余光瞥了秦飞扬一眼,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衣冠禽兽。
就是像秦飞扬这般,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在大理寺办事时也是一副严肃老成的模样,给人一种可信赖感。但是一到了女人面前,他就开始不正经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