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栽赃陷害
“不好了,相府后院儿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秦鸢意识刚回笼,还未睁开眼,便听到了外头兵荒马乱的大动静。
透过雕花木窗往外看,院子里火光漫天,浓烟滚滚,辣眼呛鼻。
天生的警惕性,让秦鸢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迅速想要从床上翻坐起来。
可下身传来的巨大撕裂感,却痛得她身体骤然一歪,险些整个人摔下床去。
“嘶……好疼!”
不经意转过头。
秦鸢才惊恐发现,自己旁边的位置,竟然还躺着个戴凶兽面具的男人。
看到他玄袍大敞的胸膛上,那鲜红惹眼的指甲抓痕,她右眼皮忽然猛地一跳!
环顾四周一圈。
房间里,暧昧旖旎的气息还未散去。
结合床单上那抹刺眼的血迹,秦鸢当即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待她多想。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嘈杂的脚步。
紧接着,就是少女捂嘴惊呼:“天呐!好端端的,怎么会起这么大的火,二姐姐还在里面呢!”
院子外,丞相秦岳被人簇拥着刚到这里,正好就听到了这句话。
望着眼前火光冲天的小院,他脸色刹时阴沉下来,朝下人怒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想办法,去把二小姐救出来!”
“要是她出了半分差池,本相拿你们是问!”
先前出声的那名绿裙少女走过来,贴心扶住了秦岳,娇声安慰道:“爹爹,您先别担心。”
转头,她又看向灭火的下人,扬声呵斥,“还不快点!”
“鸢儿姐姐可是当今四皇子的未婚妻,若是出了任何差池,你们的小命儿也都别想要了!”
听到院外的这句话,秦鸢脑子里原先有些未明了的,瞬间豁然开朗。
这剧情发展,怎么那么像她最近看的一本虐文小说?
就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所以,我这是穿成那本小说里的恶毒女配,相府二小姐秦鸢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现在她旁边躺着的这个男人——
岂不就是书中的反派大boss,疯批太子夜北宸!
连滚带爬跑下床,秦鸢边匆忙整理衣裙,边警惕盯着还未醒来的男人。
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后腰,秦鸢小心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角落里挪。
原著里,太子夜北宸挟势弄权,肆意把男女主玩弄在股掌之间,直到最后才被绝地反杀。
这样足智近妖的男人,连男女主都险些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刚穿来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
倘若这个男人醒来,发现自己和他发生了肌肤之亲,恐怕她的小命危已。
即使他们二人都是被人算计的!
夜北宸究竟是遭了谁的算计,秦鸢不知晓。
因为小说中间的部分,她还没来得及看,只扫了眼开头和结尾。
但谁算计的原主,她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
眼看外头的火势渐小,秦鸢在黑暗里巡视了一圈,迅速摸索向屏风架上挂着的外衣。
从袖口掏出针线包后,她双指捻出一根针,熟稔地扎向自己身体的某个穴位。
正准备翻窗离开时,她发觉屋内突然掠进来一抹暗影,直奔床上的夜北宸。
与此同时。
对面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到秦鸢身上。
浓烈的杀气释放出来,压迫得她动作一顿,瞬间僵在了原地。
房中的空气瞬间凝固,氛围紧绷,仿佛稍有不慎,便一触即发。
秦鸢眼睛微眯,呈防御姿势,用力攥紧了手里的东西,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儿。
好在不知什么原因。
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两秒,那人便突然消失在了屋里,连同床上的夜北宸。
此时外面的火已全被扑灭,浓烟焦湿辣眼,熏得人眼睛直流泪。
听着急促靠近的脚步,秦鸢登时明白,清理床褥上的血迹已经来不及了。
正准备破罐子破摔,脚下后退时,却突然踢到什么……
她蹲下一看,发现竟然是个蒙面的黑衣人!
人还没死,只是被打晕了,手里还紧捏着一根未燃尽的香。
这味道……
从有人故意放火引众人来,到发现地上躺着携带迷情香的黑衣人。
将整件事情联系起来,稍一思索。
秦鸢便明白了,这人出现在原主闺房里的原因。
听着外头少女的话音,瞥过黑衣人腰间别的匕首,秦鸢眸光动了动,“既然要玩……那我就陪你们玩玩儿!”
话音未落,她迅速伸手,在黑衣人的后颈点了几下。
紧接着,将那把匕首塞到他手心里,反手径直插进了她自己的胸口——
那速度,直叫一个快准狠!
鲜血刹时汹涌而出,喷溅得床铺地面都是,画面极其骇人。
而院外的一众人等,推开门见到的,刚好就是秦鸢被人刺杀的这一幕。
“鸢儿!”
秦鸢那便宜爹一看,瞬间瞳孔剧缩,放声大喊。
他大步上去就是用力一脚,直接将刚刚醒过来,还满眼迷茫的黑衣人,给踹得倒翻过去!
将浑身是血的秦鸢抱在怀里,他又惊又怒,慌张朝门口的那群人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请大夫!”
“咳咳咳……爹!”
秦鸢嘴里来血,被呛得剧烈咳嗽,小脸儿苍白惨白的,整个人气若游丝。
漂亮的水眸里,泪光闪烁,艰难仰头望着秦岳,美得像张即将破碎的画。
“爹……有人要要……要杀我!”
边说着,她边痛苦地扭头。
视线移向呆愣立在门边,那名容貌明艳的少女,满眼的伤心欲绝。
察觉到父亲投来怀疑,且压抑着怒气的目光。
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后,迅速反应过来,着急摇头解释:“不是我!爹,彤儿没有……”
不待她多再解释。
秦鸢忽然大口大口的吐血。
吓得秦岳无暇顾及其他,赶忙抱起她往外走。
还不忘吩咐身后的人,“管家,马上将大夫带到听雪轩,为二小姐诊治。”
“另外,即刻派人拿着本相的腰牌进宫,请江太医入府。”
顿了顿,他又厉声道:“三小姐秦彤,禁足自己的院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说罢,他带着呼吸微弱的秦鸢,与被扣住的黑衣人,急冲冲离开了这里。
而留在原地的秦彤,则用力攥紧了双手,连指甲尖锐掐进肉里的痛意,都抵不住她眼底翻涌的怨恨。
她咬着牙,一字字挤出牙缝道:“秦鸢,我还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