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心思离异
细柳自那日段笙月从华禧宫将她带回之后,休养了近一周身体从慢慢开始恢复。但因伤势过重,现只能卧床。段笙月也派了一位宫女贴身侍候。
想起那日细柳被带回时,全身上下没有一块上完好无损的,血迹斑斑,段笙月现在想想都不忍直视,段笙月派影柳去太医院请了王太医来诊治。
刚进屋还未诊脉,看着细柳气丝游离的样子,作为医者心中自是愤懑与忧虑。
“这什么人啊!竟用如此酷刑来折磨人啊!”一向淡定自若,遇事不忙的王太医见此景也不禁开口骂道。
“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吗?畜生不知道,人就没脑子吗?”这还是段笙月第一次见王太医气急败坏。
王太医出身医学世家,从小习医,诸多疑难杂症也难不倒他,今时今日看着一位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病人,一时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王太医,你救救细柳吧。”段笙月听着王太医的话,不禁哽咽道,眼圈微红,视线紧盯细柳的房门。
“娘娘,老臣一定竭尽全力相救,您放心吧!”王太医也被段笙月与细柳的主仆之情打动,对着段笙月作揖抱拳恭敬说道。
“皇上与太后赏赐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若是有用你就派人去库房取便是了,无须问过本宫。”段笙月想起之前流产洛杞与太后往铜雀台抬进好几箱药材,怕王太医因药材问题而忧愁,提前开口说道。
“是。”王太医俯身行礼后,进屋为细柳诊断疗伤,期间不乏传来细柳的咽呜与哭泣之声,段笙月听了心中难受不已。
“娘娘,别担心了。细柳姐姐会没事的。”影柳见段笙月双手已将丝帕拳揉的不成样子,扶着段笙月在屋外凉亭处坐下,微微开口劝道。
“嗯,但愿如此。”段笙月虽回应了影柳,但依旧心系细柳,不管影柳如何劝说,都不愿离去。
几个时辰过后,王太医拿起药箱从屋内出来,对贴身侍候细柳的小宫女悉心交代了一番才匆匆离去。
段笙月在王太医离开后进屋,坐于床边,看着细柳惨白的小脸,心底满满的愧疚。影柳陪着段笙月看了细柳一会儿便劝着段笙月回屋歇息。
段笙月对细柳的呵护与关爱,引的后宫服侍的宫女们一阵羡慕,天天在铜雀台门口等机会。
影柳今日要去御膳房拿吃食,结果刚出门便被一众人围住,带头的宫女率先开口“影柳姑姑,你们铜雀台还缺人吗?你看看我行不行。”
一人表明来意,其余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开口。
“姑姑,我也行,我曾在御膳房,丝织房待过,手艺灵活。”
“姑姑,我力气大,可以帮忙干重活累活。
“姑姑,我也可以…”
众人你推我搡的,一时间影柳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清嗓开口说道“铜雀台自娘娘册封贵妃之时已重新筛选过一次,目前不缺。各位稍安勿躁。”
说完影柳不看众人反应,推开匆匆离去,留下原地有些气急败坏的众人。
影柳来这儿的目的一是保护段笙月,二带她离开。
那日小院洛杞表露心意,段笙月那颗本就为洛杞而跳动的心恢复了以往的激情与火热,不再与之前那般疏离,冷淡。
这个变化影柳也看在眼里,心底渐渐堆积的不满也冲斥其中,看着段笙月在院内悠闲惬意的看书刺绣,忍不住上前说道“娘娘,您近日好像心情不错。”
“嗯”段笙月躺在摇椅上,迎着夕阳,微闭双眼,轻哼道。
“娘娘,奴婢不知有些话当讲不当讲。”影柳在段笙月身旁俯身附耳轻声说道。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话说就是了。”段笙月缓缓起身,盯着影柳,双眸静怡,柔心丝语道。
“娘娘,华将军在北漠为您寻求血月菇,若有机会,奴婢希望你可同奴婢一同前往北漠,希望娘娘到时不要让将军失望。”影柳面色严肃,眼神凄冷,端庄行礼,规矩说道。
“本宫知晓,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可。”段笙月与影柳对视,从未有过的心安,好像是自那日之后,心中的天平已倒向洛杞一边,平静似水说道。
“可是娘娘,奴婢是认真的,您可否认真考虑过。”影柳经过这几日的观察明显感觉到,段笙月态度的转变,心中不免对她有些不满,冷漠四溢说道。
“你在怀疑我吗?我这身子,你要我如何离开,拖你后腿拉你下水?”段笙月也拔高音量,对影柳也毫不客气说道。
“娘娘,奴婢也曾多次劝你,你从未给奴婢一个准确的态度。”影柳也不怕,挺直身躯,迎着段笙月犀利阴冷的目光,冷冷开口。
段笙月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内心直升的火气与徘徊不定的内心。
“还是说,娘娘您本身对我们华将军并未动心,只是利用他。”影柳也不看段笙月已冷掉的脸色,悠悠开口。
“影柳,本宫知道你是华栩的人,来保护我或许你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只要你还是本宫的侍女,本宫就是你的主人,还希望你别忘了规矩。”段笙月被影柳咄咄逼人的语气气到了,不觉的提高音量,对影柳冷声说道。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请您息怒,奴婢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影柳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恭敬福身说道。
“记住你今天对本宫说的。”段笙月整理衣袍,说完独自一人朝屋内走去,影柳望着段笙月的背影,心中开始做这其他打算。
傍晚,洛杞自是来了铜雀台与段笙月一同共进晚膳,圆木桌上,菜肴多彩,看到人口水直流。
“来,阿月,这是给你补身子的,你把身体养好我就高兴。”洛杞帮段笙月布好菜,双眼温润如玉,柔声说道。
段笙月低头带着些许娇羞,拿起筷子,边吃边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洛杞看到段笙月脸红如焰烛,声若丝柔,心底酥酥麻麻的,让人忍不住想宠爱她。
用完晚膳,洛杞自是有公务处理,与段笙月聊了聊,也就离开了。
一旁服侍段笙月用餐的影柳,看着洛杞与段笙月如此恩爱,亲密无间的相处,心中自是为华栩抱不平,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