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野外闲谈
从牢房逃出后,华栩带着碧莹一路朝江南方向,路途漫长,一天急急忙忙的赶路,不曾沾过一滴水,碰过一口食物,碧莹红润的小脸,没了气色,骑马长时间颠簸,从未受过苦的碧莹身体吃不消。
天色转黑,华栩并没有要停下的动作,碧莹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现下也没了力气,抬手轻拽华栩的衣角,面若虚白,轻启唇间,轻声道“公子,天色已晚,我们今晚找个落脚点歇息一下吧。您今日赶路也累了,要注意身体。”
碧莹话落,华栩即刻拉马停下,转头些许不耐烦道“我们现在行程已然慢了不少,我们慢到一天,她就多一天危险。”说着继续骑马前行,忽略碧莹软虚无力的身体状态,依然快速前行。
“公子,你放我下来吧。”碧莹说着说着越发无力,华栩带和碧莹本就有些不耐烦,对碧莹自然也没有客气,停下,将碧莹扶下马,带着碧莹在树林之中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漆黑夜,凄冷风,阴茂树林,碧莹身着单薄,伸手抱紧自己,小跑紧紧跟着华栩的步伐,生怕他将自己丢下。一路无话,华栩带着碧莹在树林中有间废弃的茅草屋中,将马匹绑在树之下,推门而入,碧莹紧紧跟着。
茅屋因常年废弃,灰尘烟飞,呛到刚进的华栩与碧莹。华栩环视四周,看着早已找地方坐下的碧莹,冷冷开口“今晚就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既然已经出宫就收起在宫内的娇气,若是不习惯,你离开就行。”华栩还想着被碧莹耽误的行程,气本就不打一处来,对碧莹更是没好语气。
碧莹深知此时自己于华栩而言就是累赘,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给他添乱,懂事贤淑道“知道了公子。还有,既然我决定跟公子一起去救姐姐,自然不会半路放弃。”
听着碧莹的话,华栩并未理会,在茅屋周围招来木柴,生火,将小小的茅屋照亮,也多了几分温暖。艰难的路程经历一天碧莹才有时间好好欣赏华栩,这个被她一直藏在心底的男人,一个心系自己姐姐的男人。
此时碧莹没有什么想法,双手摸着早已饿扁的独自,想要自己去找食物,可看着屋外树林,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也就放弃了心底的想法。想要开口问华栩饿不饿,当她每次想要开口时,华栩不是转身,就一个冷眼盯着碧莹,让她不敢多说。
直到、、、、‘咕咕咕咕’碧莹肚子传来叫声,安静的空间听的格外清晰,这接连几声,令碧莹羞愧的屈膝将头埋进膝间。这几声肚子传来的叫声,自然没能逃过华栩的耳朵,起身俯视着早已缩成一团的碧莹,冷冷开口“饿了?”
华栩这声让碧莹暂时忘了刚刚的尴尬,抬头,双目澄锐,盯着华栩,摇了摇头,却不料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华栩深吸气平复自己有些烦躁的心,拿起刚刚擦好的匕首,起身朝外走去。
发现碧莹没有跟上来,对着茅屋喊道“怎么?想一个人继续带着喂狼?”碧莹闭眼摇头回神,起身朝华栩走的方向跑去,跟在华栩身后轻声说“对不起。”
“算了”华栩的冷哼声,碧莹的轻叹声,淹没在黑夜之中。华栩将腰间的短剑交给碧莹,冷色道“拿着防守,在我回来之前,保护好自己。”
碧莹接过短剑,看着华栩早已与夜色融为一体,依旧站在那儿,手中紧握华栩交给她的短剑,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很快,华栩手中提着一只野兔,拔毛切腹,拿起门外粗大的树干,架起,将野兔放在火上,烤了起来。映着火光,碧莹笑脸红润,盯着华栩的眼神越发深沉,双手将头扶着侧脸盯着华栩,问道“公子,你为何那般喜欢姐姐。”还有一句未说出口的话,藏在了碧莹心底“哪怕、哪怕她已经有了皇上。”
一提段笙月,华栩眼中宛若有光一般,瞬间来了精神,为碧莹烤野兔的兴致也高涨起来,挺起身,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在我第一次上战场遇到她,便被她迷住了。她不似普通女子那般循规守矩,传统贤淑。她身上有着致命的魔力,宛若罂粟一般让人着迷。”
“你知道吗?在战场上她就是雄鹰,任何她看中的猎物,从来都逃不出她掌心。她是我遇到最特别,也是最有魅力的女人。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她也不曾放弃希望。”华栩一提到段笙月的样子,真实的刺痛了碧莹的心。
华栩将他所有的爱,所有的笑、暖、情都留给了段笙月,除了冷给了碧莹。直到两人闻到火里传来的焦味,才转神。华栩将烤焦的野兔割掉,留给碧莹一块,自己也吃了一点,便转身去茅屋一侧。
碧莹上前想要与华栩再说些什么,听到华栩说“天色不早,早点休息。”
“嗯。”碧莹轻声答着,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躺下在自己沉迷的思绪中悠悠睡去。刚刚紧闭双眼的华栩睁开双眼,护着碧莹让她可安心休息。
华栩与碧莹一切行程均在龙悦等人的掌握之中,碧莹知晓洛杞会派死士前来跟着,在华栩离开时才答应的如此爽快。
京中,当晚,在碧莹离开的第一夜洛杞心心挂念段笙月,一人在御书房内,静心等待消息。可满心的思念无处化解,洛杞盯的窗外出神,风吹来,刮走一片纸张。洛杞想着,提笔,在宣纸上画着段笙月的画像。
猛然龙卫头领现身,单膝跪地行礼,“参见主子。”
洛杞将笔放下,抬头,盯着龙卫头领,静等他的下一句。“主子,传来消息,可以行动了。”
“整理好队伍,等朕命令。”话落,龙卫头领领命,颔首,闪身离去。洛杞微微敲打桌面的指节,错乱有序,嘴角挂着不知名的微笑。盯着刚刚未完成的画像,笑着抚摸,宛若画像真的就是段笙月一般,暖意切切。
深吸一口气,终将自己担忧的心平复下来,龙卫已经先行出发,盯着华栩,朝段笙月被围困的地方前去营救。现在就等洛杞下一步计划,华栩只是引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