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决绝
段笙月话语未落,便听到洛杞怒如狮吼“够了,沁儿都说了她不曾怪你,我也不曾怪你。”
“是,你们从小青梅竹马,你相信她,可我不。”段笙月半倚靠床边,双手紧紧的握住身下已经揉的不成样子的莲月床帕,虚弱的身体也因说话浪费了大半力气,只能依靠床头支撑自己。
“月儿,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相信我,相信沁儿啊!”洛杞轻轻的抿了口细柳奉上的茶,企图压制自己乱而燥的心情。
“我为你披甲战场,你可曾无条件相信过我。”段笙月气息燥乱,语气多了几分无奈。
“月儿,我…”洛杞有些惊讶,一下子被问住,站起身,走到床边,将段笙月揽入怀中,紧紧的怀抱住段笙月瘦如骨柴的身躯。
段笙月有些贪恋般静静的躺在洛杞的怀里,眼角的滴滴清泪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你,没有。你只相信你看到的,不管是真是假。而在你心里,柳沁菡如莲花般清雅高洁,她识大体,懂分寸。”抱着段笙月的洛因段笙月的话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
细柳与矢色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好在一旁疯狂暗示,使眼色,心中祈祷皇上不要因此而生气。
洛杞将段笙月轻抚倚靠着床边,自己则负手而立,转身。
“月儿,我还是那句话,相信我。”洛杞平静的音调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也正因如此身旁的众人都纷纷低下头,生怕再惹怒皇上。
只听到段笙月轻飘飘的一句“我不再如从前一样相信你”
“好,好,好,记住你说的话”洛杞转身看着床边那虚弱,倔强不肯认输的小脸,可他也忽略那亮如星眸中早已蓄满的泪水。
洛杞说完便拂袖而去。
曹德胜尖利的声音想起“皇上摆驾回宫。”
霎时孔雀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伴有一丝丝的冷清。
“姐姐,你不该和皇上起争执的”矢色见皇上拂袖离去,立马坐到床边,抱着段笙月轻轻安抚。
段笙月在矢色的怀中再也忍不住了,满眼的泪珠如雨般滚滚落下,立马浸湿了矢色的衣襟,矢色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轻拍,柔声安慰。
“对不起,若不是我,柳沁菡也不会针对你。”段笙月哭了一会儿,便慢慢缓了过来,但仍紧紧抱着矢色不放手。
“姐姐,你别这样说。”矢色轻摸着段笙月的头,声音如泉水一般清澈。
“总有一天,我会把她欠我的,一点一点的讨回来。希望她那时还能如此时这般懂分寸,识大体。”段笙月细如青丝的声音,却有着让人不由自主相信她的魔力。
段笙月因刚刚的争执太过耗费心神,不一会儿整个人靠在矢色怀里安稳的睡了过去。矢色看着段笙月如婴儿般的睡颜,眼神里的温柔,甜如蜜糖的笑脸,晃到了身旁的细柳心神,竟不知原来碧妃如此美丽动人。
“细柳,好好照顾姐姐,改日我再来看她”矢色将段笙月轻柔的放到床上,帮段笙月压好杯子,自己则先行回宫。
“碧妃娘娘慢走”细柳微微行礼福身,将矢色送出孔雀台后,快速回到寝殿守在段笙月身旁。
洛杞刚回到御书房,朝臣就带来了战场失利的奏折。洛杞此时心情烦躁不已,刚刚压下去因与段笙月争执的火气此时如燎原烈火般袭来。
洛杞将身边的人退下,自己一人在御书房再次拿起那张奏折仔细的阅读。他明白华翊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策,并重新回到战场。此时只有发动龙卫,才可与华翊抗衡。
此时的北漠战场,因华翊的重新回归赢得战争,战士们气势如虹,兴致高昂,好似已经要班师回朝的兴奋。
华翊一人坐在营帐中,思索着如何才能去京城找段笙月。整个人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一直保持着手持下巴,眯眼远望的动作不曾变过。
“阿翊,你在干嘛啊!外面那么热闹,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营帐里啊!作为将军不该与战士一同庆祝一下吗?”凛劫卯足了劲冲着华翊的营帐喊了一声。
华翊也因这声巨吼整个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连忙起身将衣服整理好,准备出去迎接一下凛劫。
凛劫已经潇洒悠闲的掀起帐帘,神气十足的走了进来。
“阿翊,你都不出来迎接我一下。”凛劫一进营帐自己找好位置坐下,笑眯眯的问华翊。
“阿凛,你来了啊!终于把你那小跟班甩掉了?”华翊有闲心的调侃。
“她啊!自己去玩啦!”凛劫给自己倒了杯茶,颇有些无奈,闻着茶的清香,慢慢的抿了一口。
“好茶。你还是老样子不喝酒?”凛劫喝完那杯茶,有些疑惑的问道。
“行军打仗时,我不会喝酒的”华翊自己也倒了杯,悠闲的喝了起来。
“你竟然让那姑娘来军营了?你不会动了春心吧?”华翊一如从前般开玩笑。
“凛劫,原来你在这儿啊!害我找了半天。”莫忧依旧一袭男装,不过这次确是一袭黑文梅颜袍,气势上不同那日,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华翊,我们又见面了。嘿嘿”莫忧调皮的眨眼与华翊打招呼。
“莫姑…”华翊娘字还没说出来,就见莫忧不坏好意的盯着华翊,华翊瞬间红了脸。
清了清嗓子说“莫公子,好久不见。”
莫忧摆了摆手,笑眯眯的在凛劫身旁落座。只是一直盯着凛劫也不说话,凛劫像个没事人般的该干嘛干嘛。莫忧觉得无趣,看见桌上有壶茶,顺手想给自己倒一杯。
“喝茶,要付钱的”凛劫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将茶杯捧倒嘴边,闻了闻。
“嗯,不错,这茶闻着可真不错,不知道喝起来怎么样”眼睛不时的注意莫忧表情。
“给我喝一杯吧”莫忧眨着自己无辜可爱的双眼,双手捧着脸,嘴巴微嘟,好不可怜。
“你最好了。”
“给吧,给吧”凛劫觉得自己败给这位小丫头。
天天跟着自己蹭吃蹭喝不说,怎么甩都甩不掉。
华翊倒是觉得两人很般配,作为旁观者他可以看清别人的感情,可自己对阿月的感情,阿月可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