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的咬了几口,就将那太过甜腻的东西咽了下去,紧皱着眉头,有些嫌弃的说道。
“这么甜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你还吃得那样高兴?”
冷寒笙没有料到他会这样,愣在了那里,这勺子可是她已经用过了的,他,他也不嫌这勺子沾了她的口水?
钟离晟见她又不回答自己,不满的看了过去,见她愣愣的看着手上的勺子,眼神有些纠结,眨了眨眼睛,瞬间明白了她在纠结什么。
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是邪气的笑意,凑了过来,忍着那甜腻腻的感觉,就着她的勺子,将甜汤喝了个干净,笑嘻嘻的说道:“小寒儿你真可爱,我们两个可是比这更亲昵的事情都做过了,你……”
桂花的甜香味儿喷在脸上,冷寒笙心头一跳,面红耳赤的赶紧捞起一个汤圆,狠狠的塞在他的嘴里,堵住了他接下来更加不着调的话。
“你,你别说的那么恶心好不好?要是被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做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这家伙,听他说的话,要不是她是当事人,还以为他们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关心呢,只不过是接吻而已啊。
她突然想到,在这讲究男女大防的古代,男女之间别说了亲密接触了,就是在一张桌子上吃个饭,都会被人说嘴。想到这里,冷寒笙放下了手中的汤碗,看着钟离晟,神色莫名,心中暗自想着,在古代来说,他们这样,已经算是很亲密的行为了吧。
“你,你是从什么时候穿来的?”她心中划过一抹奇异的猜想,忍不住试探的问道。
钟离晟眼珠子一转,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穿?”
他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反应很快,立刻就调整了表情,笑着问道:“问别人之前,难道不应该先说说自己么?小寒儿你呢,你是从什么时候穿来的?”
冷寒笙心中先是失望,又想到,若是穿越这么容易就发生的话,那她恐怕得担心有没有丧尸也穿过来了,那恐怕更糟糕,心里便有松了口气。
“小寒儿?你是从什么时候穿来的?”钟离晟见她面色不变,只是看着自己,不肯轻易放弃,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冷寒笙心中定了下来,眨了眨眼睛,淡定的回答道:“我这身衣服是中午启程的时候,专门换过的。”
钟离晟脸色沉了沉,倾身过去,握紧她的纤细的手腕,笑得灿烂,声音低沉,带着莫名的压力:“小寒儿,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听的很清楚,你刚刚说的绝对不是衣服的事情。”
冷寒笙面上一根神经都没有跳动,无辜的看着他,似是对他的行为和话都很惊讶的样子,很是淡定。
“哦,你听错了,我说的就是衣服的事情,不然呢?还能是什么事情?”
钟离晟气结,矢口否决,“绝对不是衣服的事情,我的衣服能有什么值得你问的?”
哼,要不是他刚刚一开始反问了一个‘穿?’,她恐怕还真的会被他骗过去了,对这样心机狡诈的人,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啊。
冷寒笙心中想着,面上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认真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哦,是这个啊,我是说,你这身衣服是什么时候穿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这身衣服呢,你穿这身衣服,看起来真的是帅呆了。”
也许是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诚恳的缘故,钟离晟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了,‘穿’字,他能联想到的,也就是只有穿衣服一事了,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想到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正正经经的夸赞自己,钟离晟心里高兴了起来,向她确认道,“真的吗?”
冷寒笙点了点头,眼神认真的上下打量着他。
他今日里穿着的是淡淡的翠绿色的丝绸,上面只用略略比衣服颜色稍微深一点的绿色丝线,绣着雅致的竹子和竹叶滚边,腰系同色同纹的腰带。
刺绣用的是暗纹,只这么看着倒还不明显,走动间,随着他身形微动,那挺直翠绿的嫩竹满是风骨,却又不失生机活力。
乌黑顺滑的青丝绾成发髻,用一个同样镂空雕刻成竹的羊脂玉发冠拢了起来,和身上的养殖玉佩、竹纹长袍自成一体,交相辉映。
钟离晟面容俊朗,邪魅却不阴柔,笑容邪肆,下颌微扬,手持白玉骨扇,既不失了少年人应有的活力和竹的风骨,又应了公子如玉一词。
冷寒笙看着,那双狭长的眸子中微微带着笑意,满满的倒映的都是自己,好像他眼中心中也只有自己一个一般,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沉浸其中,移不开眼睛。
“主子?”
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车内的静默,冷寒笙猛地回过神来,狠狠的将覆盖在自己上头的人推开。
“哎哟”,钟离晟被她一把推得撞上了车厢内壁,低声痛呼一声,手捂着后脑勺,满脸委屈的看着她。
冷寒笙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愧疚,连忙上前,正要看看他是不是撞伤的如何了,一眼瞥见他嘴角的笑意,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受伤了?冷寒笙心中有气又恼,有对他的,也有对自己,登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推开车窗,看向外面,不再理会他。
这一看,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侍卫长谢明安正恭敬的低垂着头,立在车窗外。
谢明安耳力过人,自然也听到了马车里的些微动静,顿时明白了什么,赶紧更加恭敬的,死死的低着头,没人看到的地方,他的嘴角狠狠的抽搐着,主子这也太……唉!
钟离晟见冷寒笙不上当,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面无表情的对着车外的下属,声音无波的问道。
“发生了何事?”
若是没有事情,给谢明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自己和小寒儿独处的时候来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