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和玄玉、殷綦同乘一车,万人坑的震撼还在他们心中留有余悸,大宝被留在蔚蓝县,继续查那一带的少女失踪案。
玄玉道:“我猜想黑衣人新的巢穴,应该和蔚蓝县附近一样,是藏在深山密林当中,在他们的巢穴周围,一定会有很多的少女失踪。”
“没错。”傅九也同意道,“我已经布置下去暗中调查,一定可以摸到黑衣人老巢的方向。”
“大人。”一名锦衣卫捕快骑马来到车旁。
傅九挑起车帘道:“什么事。”
锦衣卫在马上行礼道:“天色突然暗了,恐怕会有大雨,不如我们今天就在前面村庄落脚吧。”
傅九点头首肯,大队人马向最近的村子开进。
傅九和玄玉、小雪、殷綦被安置在村长家中,其余人需要去别的老乡家借宿。阿良是个鬼灵精,他站在路边环视了一周,看到一户青砖大房,可知家中条件殷实,绝不会被亏待。
阿良快步向那户人家走过去,到了近前,轻叩院门,却没有人回应。阿良见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木门缓缓打开,一个女人正站在门里,阿良和女人打了个照面,惊恐的呆立在原地,只见那女人双眼发直,面色青灰,头上还有些红的白的流下来。
这时女人身后传来些响动,阿良吓得身子动弹不得,僵硬的把眼珠移了移,看到一个男人动作僵硬的正从门里往外爬。
阿良看到这一幕,本来已经紧绷的精神顿时崩溃,他大喊道:“僵,僵尸吃人啦!!!”
他这一喊不要紧,那个女人身子晃了晃,直直的向他倒过来,将阿良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红的白的洒了他一脸。
附近的人都听见声音都赶了过来,七手八脚将女人抬起,只见阿良双眼紧闭,还躺在地上哇哇乱叫:“别吃我啊!别吃我啊!”
啪啪,两个清脆的耳光打在阿良脸上,殷綦的声音响起:“醒醒!睁开眼看看,那不是脑浆子,是是西瓜!”
阿良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殷綦正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阿良抹了一把脸,看了看手上,果然是红红的西瓜瓤。
小雪在一旁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围在旁边的人都爆发出了笑声,阿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笑了!”殷綦的声音严肃起来,“这个女人快不行。”
笑声戛然而止,两名捕快也上前来探了探鼻息,女人果然已经气若游丝。
殷綦看到女人头顶有一块木板,木板上一根铁钉直插入脑中。有人去把御医请来,御医检查了一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拿出银针施针,女子没有任何反应,御医皱着眉摇了摇头。
“怎么了?我老婆怎么了?”一个男人焦急的问道。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院子的地上,还有一个男人匍匐在那里。
男人名叫刘进财,上个月出了事故摔断了腿,一直卧床不起。刚才听见阿良叫门,他喊妻子去开门,半天也没听见动静,怕妻子出了什么事,就爬下床来想看看究竟。
“你到底把我老婆怎么了!你还我老婆命来!”刘进财指着阿良道,他刚才明明看见妻子和阿良面对面站着,转瞬妻子就倒地不起,认定是这事与阿良有关。
阿良此时百口莫辩,心说自己倒了什么霉,竟然碰上这样的事。
这时雷声滚滚,豆大的雨点从天而落。
“下雨了!”大家大家七手八脚把女人抬进了屋里,男人也被抬了回去,御医给女人暂时服下一粒保命的药丸,委托邻居代为照顾两人。各人也都去找住处避雨了,有什么事等雨停了自说。
阿良郁闷的在炕上面壁而坐,喊他吃饭也不肯去。
一大碗冒尖儿的饭菜被轻轻的推到阿良身边,阿良没好气的道:“哎呀,都说了我不吃!”
玄玉笑道:“老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不吃饭,难道要修仙不成?”
“小姐?”阿良吃惊的转过身,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小雪呢。”
玄玉假装正色道:“怎么,小雪送的饭你就不吃了?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出来,我替你教训她。”
阿良慌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小姐你别误会,我是生我自己的气,今天真是太丢人了。”
玄玉掩口轻笑道:“这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事换了谁摊上也是要吓一跳的,我给你讲讲以前傅九的糗事吧。”
玄玉对着阿良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阿良笑得眼睛迷城一条缝:“真的?傅大人以前竟然这么胆小?”
恰好傅九推门进来道:“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也说出来让我乐一乐。”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在聊今天下午的事。”阿良忙端起碗假装吃饭,用来掩饰自己的笑容。
说到这件,傅九又关心了几句,让阿良放宽心,大家都相信与他无关,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方才散了。
午夜,玄玉穿戴整齐,确认小雪已经熟睡,便出了房间来到外面。
殷綦正盘腿坐在厅里,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玄玉被他下了一跳,嗔道:“你不在屋里睡觉,坐在这干什么?”
殷綦伸伸懒腰道:“阿良和御医都在房里,我不喜欢和人挤着睡,所以在这里养养神。你要去那女人家?”
殷綦所说的女人,自然是指白天吓坏了阿良的那个,玄玉点了点头。
此时雨已经停了,夜空如洗,明月当空,两人一起来到女子家中。
两个人进到屋中,邻居早已回家去了,这屋子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看得出来主妇是一个勤快会持家的女人。与干净的陈设相比,地上一只碎裂的西瓜格外醒目。
“大概那女子是被西瓜滑倒,然后撞上了那块带铁钉的木板。”殷綦道。
玄玉道:“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如果那块木板本就是这家里的物件,那也能排除阿良的嫌疑了,只是可怜这个女人,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突然,刘进财的喊声从里屋传来: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