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在鸿雁楼等得不耐烦,便召唤小二道:“小二,再来一壶酒。”
假扮成小二的洪绫拿了一壶酒来,玄玉压低声问道:“等了这么久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洪绫假装给玄玉倒酒,低声道:“或许现在客人太多,再耐心等一下。”
玄玉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坐等,她百无聊赖的朝窗外看去,忽然发现一直坐在斜对面的殷綦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殷綦正躺在一间小客栈的二楼房间里,梦妍轻轻拍着他的脸呼唤道:“喂——醒醒,这么快就醉了?”
一连叫了几声,殷綦都毫无反应。梦妍这才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朝早就等在外面的同伙招了招手。
“怎么这么半天!”胖胖的同伙刚一进门就开始抱怨,“你不会是真看着他了吧。”
“少废话!”梦妍骂道,“上次让那个小子跑了,这次不得谨慎点,要不老娘又要跟你一起背黑锅!”
胖男人在要去殷綦身上翻找,梦妍将一个钱袋丢在桌上道:“我已经搜过了,就这么点散碎银子。”
胖男人拿过钱袋掂了掂,碎银子加起来大概有七八两,他满意的把钱袋揣进怀里,拿出绳子来把殷綦捆了个结结实实。
梦妍道:“有必要嘛,他都晕了。”
胖男人咧嘴一笑:“你说的,谨慎点好。”说完把殷綦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殷綦——殷綦——”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这砰砰的敲门声越来越近。
忽然,胖男人肩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肩头一轻,殷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他身后了。
殷綦慢条斯理的解开身上绑的绳子,叹道:“这两个女人真能坏事。”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胖男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殷綦,突然他暴怒的冲向梦妍,“是不是你和他串通一气来害我的!”
胖男人掐住梦妍的脖子直把她的半个身子推到窗外,梦妍半边身子悬空,脸涨得通红,手脚不住的踢打。
殷綦一脚踢在胖男人头上,胖男人吃痛手上一松,梦妍抓住机会抬腿顶在胖男人两腿之间。两厢作用之下,胖男人竟顺势跌出了窗外,连带着梦妍也跌了出去。
殷綦连忙上前抓住梦妍的手将她拉了回来,胖男人则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殷綦问道。
梦妍用手揉着脖子,不住的咳嗽,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房门被撞开,玄玉和洪绫两个人跌了进来,玄玉见到殷綦没事,才放下心来。
殷綦慢条斯理的问道:“你们怎么找来了?”
玄玉道:“我在鸿雁楼突然发现你不见了,觉得不太对劲,就和洪绫跑过去问。店小二说你和一个女人走了,我们怕你遇上仙人跳,就一路打听着追到这里。”
殷綦道:“我本来想跟着他们到了老巢再揭穿的,结果你们提前来了。”
玄玉颇为不满的道:“人家好心来救你,你倒还嫌我们坏了你的好事,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殷綦忙道:“我哪儿敢嫌弃呢,我是感激不尽。洪绫,你带着他们两个回县衙交差去吧。”
“两个?”洪绫只看到还在不住咳嗽的梦妍,“另一个在哪里?”
殷綦朝楼下一指:“那不是在……呃……可能现在只剩一个了。”
玄玉和洪绫探头朝楼下看去,一个胖胖的男人躺在地上,脑袋和身子呈现一个奇怪的角度,一摊殷红的血正从他的头上流出。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街坊四邻都出来看热闹,一见死了人,大家更是闻讯赶来,生怕自己错过了好戏。
“走开都走开,官府办案,没什么好看的,快回家吧!”眼看人越聚越多,洪绫不得不亮明身份驱赶着众人。
好不容易把胖子的尸体抬去了义庄,有把梦妍关进大牢,洪绫请玄玉和殷綦在鸿雁楼好好的大吃了一顿。
第二天,洪绫拉着玄玉和她一起去提审梦妍,殷綦则乐得在客栈偷闲。
可是殷綦只悠闲了半天的功夫,玄玉就寒着脸回来了。
“这又是怎么了,审讯的不顺利?”殷綦悄悄问洪绫道。
洪绫道:“何止是不顺利,那个女人一个字都不肯说,她说……”
“她说什么?”殷綦问。
洪绫看了一眼玄玉,有些为难的道:“她说一定要见到你,她才肯说。”
“哼!”玄玉不屑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这次出来办案,她准备了那么久,可是抓人的时候她就没使上什么力,本来心里就憋屈。现在连审问犯人也碰了钉子,真是令她气恼不已。
殷綦尴尬的挠挠头,果然漂亮女人都很麻烦,这次八成要让这个梦妍给害惨了。
可是洪绫的忙又不能不帮,殷綦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县衙大牢。
殷綦站在牢门外冲梦妍道:“你不是说见到我就肯说吗,现在你见到了,说吧。”
梦妍坐在草席上,娇嗔道:“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的喉咙被那个胖子弄伤了,不能大声讲话,你离我近一些。”
殷綦让狱卒打开牢门,走进来道:“我进来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梦妍向殷綦伸出一只手,妩媚的道:“我身子不舒服,你来扶我一下。”
殷綦无奈,走过去扶住梦妍,梦妍借势向殷綦身上靠过去,没想到殷綦身子一闪,梦妍扑了个空,险些趴在地上。
梦妍坐直身子,别过脸去抽泣起来。
殷綦被她弄搞得没有办法,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梦妍道:“这牢里有湿又冷,人家来了月事,身上难受的很。”一边说一边故意挑逗的看着殷綦。
殷綦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竟转身走出了牢门,梦妍看着他蠢蠢的样子,偷偷的笑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殷綦又端着一个瓷碗回到了大牢,他把碗递到梦妍面前道:“喝一点吧。”
梦妍接过殷綦手中的碗,不觉一怔,那竟然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