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宜春这么痛快就招了,倒让大宝有些措手不及,玄玉也有几分吃惊。
关宜春倒是十分淡然:“我知道你们早晚会找上我,现在也好,我晚上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你与曹庆有什么仇怨,为何要杀死他?”大宝问道。
“我和曹庆无仇无怨。”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因为是有人花钱雇我这么干的。”
“谁?”大宝的身子不自觉的向前倾斜,聚精会神的等着关宜春的答案。
关宜春沉吟了一下,说道:“是潘嘉木。”
大宝吃了一惊,这个潘嘉木他和玄玉都曾经见过,就是程素素的丈夫。
关宜春继续道:“我欠潘嘉木一笔银子,他说只要我帮他办妥件事,这笔银子就一笔勾销,还另外再给我一百两。”
大宝道:“就为了这几个钱你就敢去杀人。”
关宜春面不改色的道:“我也是走投无路了,不得已而为之,只能怪曹庆运气不好了。”
大宝命人将关宜春暂时押入大牢,并去将潘嘉木拘传到案。
潘嘉木被衙役带到公堂,程素素和程施施也跟了来,忐忑不安的等在堂下。潘嘉木长得也算是仪表堂堂,看起来斯文有礼,如果不是关宜春亲口指证,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去雇凶杀人。
潘嘉木也没有劳烦大宝多费口舌,承认了自己雇凶杀人之事。
“你为什么要雇凶杀死曹庆,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大宝问道。
潘嘉木不肯多说,只道:“家丑不可外扬。”
大宝道:“这里是公堂,里面牵扯一条人命,就不是你家里的事了。”
潘嘉木道:“曹庆与我妻子勾搭成奸,所以我才找人教训他。”
在堂下听审的程素素又惊又怒,颤声道:“相公,你在胡说些什么!”
潘嘉木冷淡的道:“你自己做下的丑事,难道还要我明说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掷给程素素,“你自己看吧,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素素拾起地上的荷包,不禁脸色稍变,那是一只绣春荷包,绣工粗鄙,一看就是市井之物。
玄玉过去拿过荷包一看,心里便明白了,她低声吩咐了衙役几句,衙役领命去了。
玄玉对潘嘉木道:“就因为这个荷包,所以你认定是你妻子程素素和曹庆之间有私情?你有没有和你妻子说过这件事。”
潘嘉木道:“这还用对质吗?这样的丑事我说出口,这个荷包是我在她的枕头下面发现的,在外面偷汉子不算,竟然还把这种脏东西带到家里来,真是不知羞耻。”
玄玉摇头道:“你只凭自己未经证实的臆想,就杀了一个人?”
潘嘉木振振有词道:“我早就发现那个曹庆鬼鬼祟祟的,见到素素就笑得十分谄媚。那天我看见他和素素的丫鬟在那里嘀嘀咕咕,塞了一个荷包在丫鬟手里,转天我就在素素的枕头底下发现了,这还用怎么证明。”
“老爷,这都是我的错。”
潘嘉木一惊,回头看时,原来是衙役按照玄玉的吩咐,将水灵带来了大堂。
水灵进了大堂便跪倒磕头道:“都是我的错,那个荷包是曹庆送给我的,那天我铺床的时候拿出来看,可巧夫人进来,我一慌就随手把荷包塞在了枕头下面……”
潘嘉木惊得目瞪口呆,程素素则掩面而泣。
大宝摇头叹息,一条人命,竟然只是因为一个误会而消失,潘嘉木的自以为是害了曹庆,害了关宜春也害了他自己。
案子了解,也该启程了。
大宝在程施施家门前徘徊了良久,还是没有勇气去敲门,正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院门却打开了。
“杜大人,你怎么在这儿?”程施施提着竹篮站在门口,像是要出门买菜。
大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要走了,我是来辞行的。”
“哦,那进来坐坐吧。“程施施道。
大宝连忙拒绝道:“不了不了,你姐姐看见我怕是要怪我的。”
程施施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呀,怪不得你站在门口不敲门。我姐姐是最通情达理的,这件事是我姐夫做错了,你只是秉公执法而已,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大宝也笑了:“那就好。你这是要出去买菜?”
程施施道:“是呀,水灵已经被辞了,家里现在只剩我和姐姐两个人,姐姐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我想做几个好菜给她尝尝。”程施施对大宝嫣然一笑,“你可别小瞧我,我的手艺一点不比仙客来的大厨差。”
“家里只有你们两个女眷,实在是不方便,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大宝有些忧心的问。
程施施道:“我先不回家去了,在这里陪着姐姐,以前都是她照顾我,现在也该我照顾她了。至于以后,等姐夫的事情有了结论,我们或许会去投奔亲戚吧。”
“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请尽管告诉我。”大宝真心想帮帮这一对姐妹。
程施施笑了笑:“好的,说不定我们有缘,以后还能再见面呢。”
大宝辞别了程施施,因为已经耽误了几天路上,所以他们一路兼程,总算赶到了。
“哥!”二宝一脸欣喜的迎了出来,许久未见,兄弟两人抱在一起。
“你们怎么才到,竟然比我还慢。”傅九也笑嘻嘻的从门里出来,他竟然还比大宝他们还先到一步。
“傅九哥。”玄玉见到傅九,也格外高兴。
二宝带着大家参观他的新房,虽然房子不大,但是干净温馨。
“我们住这间,金锁爹住这间。”二宝按捺不住兴奋的介绍着。
大宝只是跟在后面傻乐,看起来比自己娶媳妇还高兴。
傅九打趣他道:“大宝,二宝成亲就把你乐成这样,将来自己成亲得乐成啥样?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二宝也说道:“是呀,哥,你啥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呀?”
大宝笑着道:“我不着急呢,傅大人不也是一个人,我急什么。”
傅九尴尬的假装咳嗽着,一边偷偷用眼睛去瞟玄玉。